文：邹玉杰律师

做一辈子刑辩，防一万人失足……

明显无罪案件，当事人坚决认罪，律师应该如何辩护？

〇一

最近经常遇到一些奇怪案件：明明证据存在严重问题，根据疑罪从无原则，根本不构成犯罪，办案人员如果有担当，也不可能会判有罪，当事人却偏偏硬要选择认罪。

实际上，这类案件法官即便硬判有罪，内心还是比较忐忑的，毕竟证据上存在天然缺陷。

今后一旦翻案了，办案人员很可能会被追究责任的。

作为办案人员，一点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是人，也有人的担心和恐惧，也有一般人都有的贪嗔痴慢疑。

为了消除他自己的担心和恐惧，他应该怎么做呢？

其实特别的简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被告人认罪认罚。

因为一旦当事人自愿选择的认罪认罚，那么具体怎么判决，判决里面有没有问题，证据上有没有瑕疵，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事人认罪了。

一旦针对即便后期对于案件存在的问题提出了质疑，或者去申请再审，都注定不太可能得到支持。

原因还是那一个——认罪认罚了。

〇二

前段时间，在内蒙古办理过一起妨碍公务罪案件。

案件本身问题就很大——

1.警察出警时，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示执法证件，究竟是不是正式干警存疑，显然执法程序不合法。

2.指控说被告人使用暴力妨碍公务，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警察裤子上的一个脚印。

问题一，该脚印没有做鉴定，是不是被告人的不能确定？

问题二，仅仅一个脚印，究竟是踹上去的，还是蹭上去的，无法确定？

问题三，认定暴力，应该需要一定的力度，脚印裤子里面的腿上，丝毫无损，是否达到了暴力的程度？

3.……

问题很多，但是当事人出于多种考虑，还是想要认罪，以减轻处罚的结果。

作为辩护人只有同意被告人的选择，在此基础上，尽量为被告人争取更多利益。

最后结果，基本上也是被告人想要的——不用实力在监狱里执行，而是监外执行。

〇三

现实中遇到类似情况，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呢？

不少年轻律师，或许会比较疑惑。

毕竟随着认罪认罚制度的深入人心，此类案件可能会越来越多。

其实，方案无外乎三种：

1.完全同意被告人选择，指出其从轻减轻的量刑情节，争取更低的刑罚。

比如：自首（或者坦白）、立功、从犯、认罪认罚等等……

2.不同意被告人观点，选择独立辩护，坚决认为当事人是无罪的，应该宣告无罪。

一审判处有罪，继续准备二审工作。

3.部分同意被告人选择，做骑墙式辩护。

具体程序：

首先，认为被告人无罪，具体理由涉及证据、法律和案例；

其次，如果法院认定被告人构成犯罪，被告人有不少从轻减轻情节，如从犯、自首、认罪认罚、受害人谅解等等……

最后，声明根据法律规定，辩护人对于案件定性的不同看法，不应该影响被告人的认罪态度和处罚力度。

……

不过，上述方案的最终选择权，仍然在被告人手中，因为律师的辩护权最初源头在被告人那里，如果没有被告人的委托，也就没有律师的辩护。

所以，方案的选择，由被告人一锤定音。

具体方案的实施，由辩护律师随机掌握……

作者：邹玉杰律师

九章刑辩创始人；安徽律师门户网创始人；金亚太（亳州）律师事务所主任……

目标：穷二十年蛮力，救一百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