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层律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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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联网环境下，免费成为了一种常态，很多资源都可以在直接网上荡到。

但是网络资源又是很贵的，比如想看某部电视剧、电影、书，几乎都需要付费，付费也变成了另一种常态。

很多人都说，很多年没听过周杰伦的歌了。为啥呀，主要原因是周杰伦的歌基本上都需要买音乐软件的会员，没有会员也就听不了歌。

周杰伦的歌就变成了一种切近而又遥远的存在。

很多人认为大多数法律资源都可以在网上得到，比如很多法律文本都可以在网上荡（download）到，没必要再花钱去找律师来做。

律师本身就是靠让渡单位时间来吃饭，在别人不专业的地方，夹缝生存。

如果大家都走网上荡（download）文本，根据网上的内容来写材料，估计也就没律师什么事了。

奇怪的是，互联网时代，为何还有那么多律师业务？

有很多案件，并不是网上可以找到答案的。

有答案也不一定回答得了问题，即使能够回答，可能也无法解决现实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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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很多人都把这句话当作口头禅。

其实，这也是真髓。

前两天一个律师说，如果一个客户要公司章程发一个，我会把一个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标准模版发一个给他；如果顾问单位要模版，这个时候就需要问他，谁要？具体诉求是什么？想要达到何种目的？然后根据其具体要求对公司章程进行修改以后，再发给顾问单位客户。原因是什么，很简单，顾问单位是付费客户，要对自己的服务负责。前面的客户是免费咨询，出了问题也没有心理负担。

这是非诉业务的咨询。

诉讼业务往往就更加紧迫。

之前一个客户，公司的合同基本上都来自某文库，其实本身并不清楚这些合同条款的内涵。

一次发生了纠纷，拿来合同一看，发现合同中的约定基本上都是有利于对方，争议管辖地约定在内蒙，想诉讼都费劲，无奈之下，找到了律师。

还有个客户，跟东北客户做生意，辽宁客户要一批货物，货值269万；订做货物首付款为货值总额的20%，做好货物送到东北公司，验收合格之后，支付剩余的75%货款；验收合格一年后再支付5%质保金。

货物做好送到了东北，验收之后，完成了安装，客户不付款。

由于这批货垫付款项较多，主要资金周转压力很大，对方只愿意支付一半的货款，当时在东北待了半个月，一直在海边溜达，想死的心都有。

无奈之下，找到律师，律师接到案件以后，快速介入，迅速立案保全。

后来得知，由于对方采购人员想吃公司的豆腐，怕事情败露，被公司处分，立刻向我方求和，事情在20天内迅速得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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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民事案件。

其实刑事案件更是紧急，很多客户遇到刑事案件往往是两眼一抹黑，不知所以。

客户往往会满世界找律师，尤其刑案在真正委托之前，已经询问很多律师，除非是极其信任。

由于刑事案件有其固定的护城河，专业和技术要求更高，风险往往也比较大，即使是律师也有很多不做刑案。

还有就是犯罪嫌疑人被采取刑事措施（刑事拘留）以后，只有律师可以会见，家属见不了，此时律师就是进行刑事辩护的唯一途径。

当然，也有的家属无所谓，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让他自生自灭（气话）。

这样，往往会在第一时间丧失最佳的辩护时间，让刑事案件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无法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有效辩护，对犯罪嫌疑人很不利。

对于放弃权利的行为，法律也是无能为力，除非他可以自我辩护。

在没有刑事专业素养和技术的情况下，这种辩护的有效性，往往会大打折扣。

所以刑事案件并不是问问、咨询咨询，就可以解决。

4

有些朋友，说是来付费咨询，其实是想免费咨询，律师界俗称白piao。

有个朋友就是如此，其实是进行一个千万的房产交易，仅修改合同就要上万块，可能有的律师还不止。

不知道其他律师是如何修改合同，对于合同修改，首先要知道交易模式或者说是交易性质，确定合同交易的内容属于何种法律关系；然后再查询相关案例，看看此种法律关系或者案由中会出现哪些漏洞；最后，根据上述漏洞再去看合同文本，然后再进行修改。这样修改的合同，才能达到规避相应的交易风险，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对朋友的合同，花三四个小时查案例，对交易中存在的漏洞进行了解并制定规避方案，然后再修改合同。合同在一两个小时修改完毕，很快进行了交付。交付了以后，朋友的朋友就杳无音信。

其实，律师并不是在乎修改合同给多少钱，而是要尊重律师付出的劳动和时间。

有人说，律师有什么成本？其实这个问题，很多律师都在朋友圈转发，这里也就不再赘述。

如果付出的劳动得到尊重，律师往往会直接开启付费咨询，如果不付费也就不咨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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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咨询是常有的事情，有的时候，客户比较讲究，会寄点礼物过来，和收律师费比起来，自然没法比，好在收到一份尊重。

有些客户就没那么讲究，咨询结束就也就结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为避免类似的大坑，一般都会提前说好，咨询收费，如果愿意，就往下进行，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之前有个医疗事故的案件，客户说要来所里咨询，找的律师是医疗事故方面的权威，自然单位小时价格不菲，提出了付费咨询，如果成案，可以作为律师费，将此方案告知客户后，客户取消了咨询。

是不是付费客户，一试便知。

我自己的理解是，并不是所有的客户都需要上来就谈钱，有些客户是需要直接报价，直接收费；有些客户就没办法直接收费，尤其亲戚朋友的案件，可能花费的时间还要长，还必须要做好，做不好还要被指责说办事不行。

这是律师的困境。

6

有些客户获得了免费咨询，如获至宝，其实往往是一知半解，一旦上手操作，就会剑走偏锋，后悔晚矣。

所谓免费咨询，往往可能仅仅是基于法理上的判断，而并非针对该案件操作层面做出的针对性意见和建议。这种针对特定案件给出的特定意见和建议才是最有价值的。

碰到一个很有钱的客户，案件标的2亿多，他是在网上和线下来来回回找律师，进行免费咨询，只是以这种高标的、高案值的案件吊着律师。

律师往往也是看到2亿多的案件标的，两眼冒绿光，其实殊不知，这种案件也会有很多问题。

这个客户本身学历比较高（博士后），还有留洋经历，做了很多年的老板，在多国都有生意，喜欢单打独斗，混迹于江湖。

在案件操作上，这位老板对自己自视甚高，也不太看重律师的意见和建议。

我想，他的心理优势很明显，一方面在学历方面自己有心理优势；另一个在经济实力上面有心理优势；还有在商业运作方面、人情事故方面都有心理优势；所以在给律师付费上面，就变得保守和坚持。往往就是在跟很多律师聊完之后，也就一走了之，并无付费的意愿。

这种心理优势也带来巨大的后遗症，这个两亿多的案件就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自己造成的，由于标的巨大，自己自信到自负的程度（每次咨询结束都以为这有啥呀，不是很简单吗），所以没有让律师参与。结果这个两亿多的案件一拖十多年，没有结果。

这也许就是那些免费咨询，加之他本人自视甚高，带来的后遗症。

经过几次接触，发现了他的这个特点，也就唯恐避之不及。

这种案件不接也罢，并不是所有的钱，都值得去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