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08 01:52:38来源:法律常识
上周五,女儿学校的排球队参加全校区总决赛,由各个学区的八个冠军队参赛,从中午12点半到晚上8点半,比赛历时八小时。
下午先生下班后,我们一起赶往比赛场地。在加油站加油时,突然接到女儿的电话,说比赛中和另一个队友一起救一个球,不慎队友的膝盖碰到了女儿的鼻子。听着女儿略带哭腔的描述,我的心提了起来。再问细节,女儿说教练已经帮她粗略检查了,觉得应该没有伤到鼻骨,也马上冰敷了,但还是希望我们带女儿去医院确诊一下。
先生一听这个状况,油也不加了,马上掉头赶往赛场。维多利亚医院离赛场不算远,但我们还从未去过。以前看过很多诟病加拿大医院候诊时间太长的报道,据说医院急诊是按照患者病情的轻重程度来安排见到医生的时间。我想女儿今天的状况,只是鼻梁略肿,有轻微的青紫,肯定不是啥重疾,又是周五的下午,估计这一晚上要等在医院了。
快到医院的路上已经开始堵车,拐进去看到大片的停车场里乌央央的停满了车。我们也不知道该从哪个门进,刷卡开进停车场,找到一个车位,从就近的一个门进入。
医院里很干净,可能是阴天和心情的缘故,感觉没有那么明亮。先生看到一个推车的工作人员,问小孩急诊在哪里。年轻女士非常耐心,放下车子,边告诉边带我们到通往分诊台的电梯,让我们乘电梯到一楼,按指示就能找到。
出了电梯,转了几个弯,我们来挂号处。一个圆形的玻璃隔断,左边写着“成人急诊”,等候时间五小时以上,右边写着“儿童急诊”。里面有两位工作人员。我们说明情况,因为是突发,也没有带女儿的健康卡,只出示了手机里健康卡的照片,对方在电脑上做了简短的登记后,让我们进入旁边的一扇门里,坐着等待。
里面的屋子不大,有几圈候诊的软椅和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敞开式的小隔断,有一些仪器和一台电脑。一位中年女士让女儿过去坐下,问了情况并检查了女儿的眼睛、呼吸等,然后让我们继续等待。旁边还有一个电脑登记台,和挂号的登记台是相通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士再次询问了详细信息,包括家庭医生的姓名,然后递给我们一个黄色的表格和一支笔,让我们坐在椅子上填写。表格要求填写是女儿身体状况的基本信息,还有这次受伤的经过、运动时有没有戴护膝等保护设施等等。填完后,让我们继续等待。
我这才看到,候诊区的旁边还有一扇门,有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往来。估计,难得一见的医生们就在这扇门里。在我们之前只有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等,我们之后又来了两位家长带着孩子。
这是我们来加拿大后,第一次到医院看病,对流程、环境和等候时间完全陌生。先生心里没底儿,去问刚才那位给女儿做基本检查的中年女士,我们大概会等多长时间,女士说这要根据医生对孩子病情的判断。
得,等于没问。算了,踏实等吧。
等了一会儿,我们后面来的那个女孩和她爸爸先被叫了进去,在我们之前来的夫妇也被带进了另一个房间。不久,刚才给女儿做初步检查的中年女士对我们说,他们正在打扫一个房间,清洁完毕后就会带我们进去。
比预想的快很多,我们终于进了那扇门。门里是一个很长的走廊,周围有很多小房间。我们被带进右边第一间,房间门开着,并没有医生,里面有一个可调节的窄床和一些仪器。房间正对面的走廊里,有很多软帘隔开的隔断,进进出出忙碌的人们,分不清谁是医生谁是护士。
很快,走过来一位清秀的女士,问了女儿的情况,又简单检查了一下,告诉我们医生一会儿会过来检查——看来,要见到医生得经过一道道关口。
我们一直在房间门口走动张望,一位换垃圾袋的清洁工对我们说,不用着急,他们知道你们在这里等。终于,一位个子很高很瘦的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子向我们走来,非常和气的跟女儿和我们一一问好、握手,很浓密黑亮的胡子,后脑勺居然扎着一个时髦的小辫子,看长相应该是中东血统。小辫子医生很客气的让我们坐下,直接说出了女儿受伤的过程,看来已经看过病历。之后,让我和先生仔细端详女儿的鼻子,问我们从样貌上,鼻子是否和以前有很大变化,我们说变化不大。他说那我们就再来看看鼻子目前的功能,他带上手套轻轻按压鼻骨,然后又让女儿用不同的鼻孔呼气。检查完后告诉我们,对女儿这样的情况,他们通常先看外形变化,然后检查功能是否正常,如果这两项都正常,即使轻微伤到骨头,他们也不会治疗干预,只让它自己慢慢恢复愈合。但如果我们需要,他们很愿意为女儿做X光检查,看是否伤到骨头。我和先生一致表示,我们不喜欢过度检查,我们相信他的判断。他说我同意你们的想法,如果一切顺利那就最好,如果有问题你们可以再次回来。最后说,可以让女儿服用两天消肿止疼的药,一会先让女儿服用一次的剂量,其余的把药名写给我们,让我们直接去药房买。
说完正事儿,小辫子医生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然后马上用中文说“你好”,给了我们一个小惊喜,气氛更放松了。一会儿,医生把写好的药名给我们,让我们等两分钟。很快,刚才的护士过来问女儿服药是想吃药片还是口服液,我们说都可以。她回去拿了一小杯水,把装着两片药的小盒递给女儿。
有惊无险的受伤和就诊经历,让我们走出医院大门时长舒了一口气。前后一个多小时,8刀停车费,一切都不算太坏。
有个朋友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好不要和两个人打交道,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这和我们英语老师弗丽莎的“名言”如出一辙:家里只要没有人在监狱和医院,每天的日子都是美好的。
我一直对医院有抵触,尤其是经历了父亲生病到去世的过程,对中国的医疗不是失望而是恐惧,这种感受不仅延续至今,而且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理念。我开始更多的关注如何保持健康而不是关注怎么治疗疾病,尽可能的让自己远离医院。但世间凡人,哪能没有伤病。由此人们对医院生出又爱又恨的无奈。
其实不论中国还是外国,医疗体制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巨大的难题。
加拿大是免费医疗,因为免费而带来的候诊时间太长等问题长期被人们吐槽。很多移民生了病还都飞回中国治疗,所谓的免费医疗成了关键时刻解不了渴的心理安慰。
来加拿大几年,我对医院依旧是敬而远之。刚到温尼伯时,热心的朋友告诉我们女儿还小,最好还是能找到家庭医生,并说一家有中文服务的诊所可能收新病人,我们赶紧打电话联系约见。在加拿大,家庭医生永远是紧俏资源,更别说讲中文的家庭医生了。
诊所在一个路边的一座小楼里,会讲中文的是医生助理,英文名字叫艾妮达,她的老外丈夫是这个诊所真正的家庭医生。因为她会讲中文,招来了一大拨中国人。之后的一年多里,都是艾妮达接待我们,从未与她的医生丈夫接洽过。
第一次约见,前台女孩帮我们登记了所有信息,估计政府是按病人的数量给诊所划拨经费的。登记过后就在前台对面的一排椅子上等候。艾妮达的工作间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面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活动的检查用的床榻。她简单问了我们的家族病史,身体状况等信息,然后在电脑上做了记录。没做什么检查,然后就闲聊起来。艾妮达来自江苏,在加拿大上的大学,工作也有近十年了。但想在加拿大当医生是非常困难的,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艾妮达也只能是个医生助理。她说他们的工作很忙,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
之后,很长时间我们没再去诊所,艾妮达也没有主动联络过我们,甚至我连艾妮达丈夫、我们的家庭医生的名字也没记住。
暑假,女儿上暑期班的时候,意外碰到了艾妮达。她的混血女儿也在我们法语区的学前班上学。艾妮达说,他们总是很忙,孩子总是得放在托管班里。艾妮达看起来有些疲惫,看来高薪医生的职业在加拿大也并不轻松。
去年五月搬家前,我们主动约了艾妮达,问她我们来加拿大一年多了,是否应该做个体检。她说当然可以,在她的小屋里给我们测了血压、听了心肺,开了化验单,告诉了我们几个抽血化验的地方。我们只需要去抽血,化验结果出来后,会直接发到家庭医生这里。如果有问题,家庭医生会联络我们,如果没有问题,他们就留档了。当天我的血压量了几次都有点高,艾妮达给了我一个设定好的血压仪,让我带回家去,在每天早晚的规定时间,量两次,检测一星期后拿回来,她可以复查上面的数据。聊天中,偶然说起女儿脸上长了青春痘,没想到艾妮达这方面很有经验,说痤疮有五个级别,超过三级脸上就有可能留疤。让我们下次带女儿来看看,如果需要她会开对应的处方药膏。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我家附近的诊所抽血化验,进门先在取号机拿号,一百多平米的工作区域被隔成八个隔断,每个隔断有一个护士抽血。屋内装修简洁,干净清爽,并没有诊所的气味。等候期间,我想起在网上看到的吐槽加拿大护士抽血扎针技术不过关的帖子,担心我会不会被多扎几次。
给我抽血的像一位来自菲律宾的女护士,动作轻柔、熟练,一针见血,抽出的血分别被放入几个不同的小瓶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座椅、台面、药棉、针管,所有的器具都非常干净。
一周之后,归还血压仪的同时,我们带了女儿一起,艾妮达看了女儿的情况,开了处方药膏,拿去让他丈夫签了字,让我们到药房去买。一个处方可以买两支药膏。我担心药膏有激素或者其他有副作用的成分,她说都没有,可以放心使用。
我们问起上次抽血的化验结果,艾妮达说结果很好、不能再好了。她从电脑上调出电子记录,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数据全是绿色。绿色代表在合格范围,不合格的指标会显示红色。
拿着处方,我们到一个商厦里的药房买药,因为是第一次购买药物,在曼省的医药系统中还没有女儿的信息资料,在加拿大所有购买处方药都会有联网记录。药剂师帮女儿建档,输入相关信息。我们等了二十多分钟,买到了需要冷藏的药膏,加税一共近60刀,不便宜。但药膏很有效,也没有任何副作用。
在温尼伯,初来乍到的我们对加拿大的一切都还很陌生,有限的经历让我们对加拿大的医疗也了解甚少,家庭医生也是聊胜于无,他们从不主动联系我们做任何体检,我们也乐得如此。但搬来安省后,才发现这里的家庭医生、医疗管理和曼省大不同。
( 更多内容请关注《我经历的加拿大医疗》下 )
(温馨提示:所有文字是建立在亲身经历上的个人感受,望不同经历、不同观点者勿喷,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