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愚人节这天,我接到流调电话说“核酸异常”,但之后的传言,我不信……

时间:2022-11-15 13:49:40来源:法律常识

“从现在开始,大家尽量足不出户。我们楼栋检测出好几例异常,正在拉警戒线。”4月1日一早,在盒马App界面卡顿10分钟后,我自知今日份抢菜再次失败,刚放下手机准备再眯会儿,手机弹出一则“你关注的”语音提示。

从3月18日起,我所在的小区就因封控筛查建起了核酸检测群,把最熟悉的陌生人笼络在一起。15天来,群里热闹非凡,有的人吐槽抱怨,有的人慷慨解囊,有的人联络团购,有的人嬉笑闲聊,再加上居委会书记时而呼救“保心丸”,这个群已然成了我隔离期间少有的乐趣之一。

但万万没想到,前一晚还在群里期待解封的我们,收到了再次收紧防控的通知。而我,在一个小时后,成了核心当事人之一。围绕着我的传言,也就此开始弥散。

用我爸妈的话来说,我这孩子,“心大”:高考填报志愿时,看志愿书会无聊到睡着;工作中挨批评,过两天就忘……一直以来,除了吃与喝,仿佛没啥事能让我执着。

但再“心大”的人,也架不住对“未知”的焦虑。居委会书记在群里多次强调“足不出户”,群友们又纷纷晒出核酸检测阴性结果,而我每次登陆“健康云”查看,都显示“等待检测机构上传”,难免有点着急,“总不会是护士看我名字难认,最后给我上传吧?”可转念一想,没人联系我说明暂时没问题,我急啥?焦虑不过3秒,我就给自己安排早饭去了。

话说回来,一个人突如其来的担忧不无道理,预感这个东西,科学解释不清。早饭后,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还在微信上跟同事聊,“群里说几个楼层核酸检测异常,要单独放垃圾桶,我的核酸报告现在还没出,紧张。”话音未落,一个标注为“疾控中心”的电话打了进来。如果有监控,我想我此时脸上应该满是问号,“这都能猜中?”——就在接通电话的前一秒,我还在想,“嗯,这个给‘疾控’来电做提醒的人民建议,落实得不错。”

电话那头是个温柔的小姐姐,一上来就告诉我,我的核酸检测结果异常,并开始流调:你最近这几天去过哪里啊,接触过什么人啊?我如实“交代”。封控在家两周多,我的“轨迹”少得可怜:要么下楼拿菜、扔垃圾,要么下楼做核酸,不到10分钟,通话就结束了。可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内心的焦虑开始疯狂生长。

出于工作性质,我对这个病毒有着一丝丝了解,再加上自己没有任何异常症状,病毒本身实在引不起我的恐惧。我更担心的,是那些因为我受到“牵连”的人。要知道,此前楼里接连测了5次核酸,都是全员阴性。30日那天,我抽空理了理存储的物资,还把多出来的蔬果给独居老人送了去,他们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住楼上的同事韩潇28日给我送过水果,她会不会也因此被封控?

思绪开始漫天飞,我有些坐立难安。问了同事的具体信息后,我赶快给流调工作人员回拨电话。“没关系的,你戴好口罩就行,楼里会给他们再做核酸。”小姐姐温柔的话语总算把躁动的我安抚了下来。

一滴水落下,拥有荡动整个湖面的神奇能量。疾控小姐姐的一声安慰,仿佛也有无穷的蝴蝶效应,同事、朋友的安慰接二连三发来,我的微信“炸”了。

其实,挂断疾控小姐姐电话后,我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情况向居委会、单位报备。不过,当时居委会拿到的名单上似乎并没有我,书记很负责,赶忙登记,并告诉我在家等通知、复核。工作群里,一声声问候随之涌来:“有不舒服吗?”“家里有连花清瘟吗?”“东西还够吗?”“接下来怎么处理?”朋友们的电话也拨了进来。我开着免提,一边回复,一边在药箱里翻找,发现仅剩两盒“连花清瘟”在有效期内,笑出了声:一盒4月过期,另一盒9月过期,其他早已过期,大概药箱也没料到“身体壮如牛”的我居然“中招”了。“我们帮你想想办法,并向单位反映一下。”工作群里,领导和同事留下一句嘱咐后,匆忙进入工作状态。

之后我获悉,30日那天的核酸检测,是单户单管。在我们这套出租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室友们都在朋友家隔离。换句话说,基本不需要复核就能知道,“中招”的人是我。得知自己有可能会被转运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收拾“家当”。同事小巩发来的《隔离必备》操作模板随即派上了用场:衣物、毛毯、插线板、充电器、口罩、酒精湿巾、女性用品……不一会儿,一个大箱子就填得满满当当。

另一边,各方的慰问一直持续到深夜。来自单位工会、团委、行政、居委的电话、微信时不时响起,回复的次数多了,手机输入法都默默记住了我的语言习惯。心,一直暖暖的,一句句“没事,有我们”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满满的感恩。

4月2日,出现了一些“dramatic”(编者注:戏剧性)的情节。我还在居家隔离,等待转运。这个时候,我感受到楼里部分居民的担忧,也感受到了传言的“力量”。

“足不出户”的通知下发后,原本团结的群里开始出现一些抱怨的声音,不少人自发上传了核酸检测阴性报告,声称要排查出哪家出现异常,并要求加强管理:“异常的门口会安监控吗?”“楼里的消杀工作可以加强吗?”更多人的关心,如果继续封控,物资供应能否跟得上。

其实,作为一个已经居家隔离十几天、莫名其妙变“阳”的当事人,我面对大家的抱怨有些无所适从。到底是怎么变“阳”的,我也搞不清。好在,仍有不少居民头脑冷静,有条不紊地向居委提出了几则建议,并安抚了部分情绪激动的居民。同时,小区团购送到的蔬菜和当天居委会正在安排的“大礼包”,也抚慰了不少居民的心。

与此同时,我所在的单位工会也想尽办法,通过有配送资质的农业合作社,给楼里另外几位同事送来了慰问物资。可正当几位同事欣喜地感谢牵头人时,一则传言让我哭笑不得:“听说某某部门有人确诊了,在浦东,小姑娘昨晚在网上求救,饿了没吃的。”

看了传言,我笑了,又有点莫名其妙:光看前半句,显然是真的;可后半句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一方面,因为自己没有任何不适症状,我从未在网上发布过求助、求救信息;另一方面,我没有“饿了没吃的”呀,客厅还放着前段时间刚买的60元蔬菜包。

传言究竟从何而来?我仔细回想了这几日的言语,试图梳理出一个逻辑:不久前,楼上同事花花说余粮即将告罄,我虽然还有封控前买的2斤大米,但不够匀,就想到了室友留在厨房的5斤米,和室友商量着先吃她们的,等疫情结束,再重新买一袋还给她们。或许,这就是“饿了,没吃的”的源头。

“上网求助”的信息,或许与我在31日那天转发过上海辟谣平台的《服务信息|上海疫情求助渠道》有关。本来是想传播服务信息的,没想到“核酸检测结果阳性”“与室友商量吃余粮”“转发求助信息”几个细节结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新故事。

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关注与疫情有关的谣言,甚至还与被造谣的当事人沟通过——那个当事人也是因为核酸检测阳性,发了一条朋友圈提醒别人注意防护,却被传成“故意传染给他人”,由此遭到网暴。没想到,我自己也成为不实传言的当事人——当然,关于我的传言,是出于大家的关心。

不过,这个经历让我深深感到,每个人在转发消息的时候,其实只是将自己得到的核心信息予以分享。转了几手后,有些信息已然模糊不清,要让这个故事恢复完整,于是一些“合理想象”的内容被填了进去,半真半假的传言由此出炉。如果说,同事们转我的这种、出于关心的传言还不具备什么“杀伤力”,那么像我接触的另一位谣言当事人那样被无端指责和网暴,未免太可怜了。

如果电话不是来自疾控中心,仅凭“4月1日”这个日期,我一定会以为小姐姐的那句“你核酸检测结果异常”是个玩笑——当天,我告诉几个朋友说我“阳性了”,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我不信”。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之后的传言也让我发现,每个人对待消息都会有自己的态度,这无可厚非;但如果把不准确的消息四处传播,就可能变成谣言。

所以非常时期,还是希望大家谨慎对待各种“小道消息”,避免以讹传讹。当然,也想通过这篇文章告诉关心我的人:此刻的我,虽然核酸检测结果阳性,但身体无症状,不缺衣少食,也不会给邻居们添麻烦,正耐心等待下一步通知。我相信,疫情过后的春天,一定会到来。

栏目主编:任翀

来源:作者:黎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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