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婚姻家庭律师哪里找,离婚案找律师

时间:2022-10-28 20:16:09来源:法律常识



"你当初为什么结婚?"

一旁做谈话笔录的糖糖向坐在对面的阿菲例常问道。

“当然是为了要个合法的孩子了。”

阿菲带着白色棒球帽,脖子里挂着一副红色的耳机,穿着简简单单的白T,上面印着一个鲜亮的大红唇,精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年轻的个性,漫不经心的话语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从涂着梅子色唇膏的唇中缓缓吐出。

她并不觉得这样的逻辑有什么不对。

糖糖同志已经被她的想法震的杏眼圆睁,转头看向艾鱼,她的表情丝毫未变,依旧淡然,只见她轻轻将燃尽的香烟碾灭,又重现点上了一根。

艾鱼知道糖姑娘向她投来的眼神。

这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观点,她见过许多离婚案件当事人,因为各种奇葩理由结婚离婚的,不胜枚举。

阿菲的理由顶多算是奇葩中的一个,但她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悲哀。

糖糖忍了忍,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那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阿菲听到这个问题愣了愣,这次回答的有些慢。过了好一会,阿菲才回答,语气不再随意,反而有着迟疑和不确定:

“我不知道。”


文一直以为艾鱼喜欢香水百合,因为每次艾鱼都会在周五买一束香水百合,一束绿色康乃馨。

百合放在直冲她的办公室门口的吧台上,康乃馨则带回家去。他知道,那是带给艾女士的。

今天是周一,百合已经快开败了,但是香气依旧浓郁。

文闻着香气敲了敲艾鱼办公室的门,依旧没人说话,文径直推门进去,果不其然,艾大律正站在窗边吐烟圈。

屋里也透进了一丝百合的香气,跟弥漫在室内的烟味,混合出了一种奇异的香。

文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伸手将紧闭的窗户打开,放外面的空气进来。

艾鱼抬了抬眼,转身走回椅子坐下,拉开抽屉,她记得她还有盒mild seven。

文坐在了艾鱼的对面,“阿菲的案子怎么样了。”

艾鱼把翻出来的烟拆开,点上吸了一口。

“你自己的表妹,问她不更好。”

文苦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阿菲不给我说,他说我是男人,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一想到那个刁蛮任性的表妹,文就头疼。

都是当妈的人了,自己却还跟个孩子似的。当初结婚的时候闪婚,现在又说离婚就离婚。

“现在的孩子们对待感情都这么随随便便吗?在我们那时候,这可是丢死人的事情!”

文想起生于六十年代的二姨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动作,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和不理解的疑惑,叹了口气。

他现在有些疲惫,昨晚二姨十点多直杀到他的公寓,哭诉到凌晨一点多才走。等他睡着,已经是凌晨两点以后的事了。

艾鱼想到那个特立独行,个性洋溢的小姑娘,再看看文少见头疼无奈的模样,有些了然,毫不吝啬的给了老友些许的同情。

“孩子好说,现在还未满一岁,尚在哺乳期,归属不成问题。财产的话,两人进行了婚前财产公证,房子跟车子都是婚后买的,好说。但是男方的职业,收入,以及其他财产情况,债权债务情况,你妹妹都不清楚,只知道在市中心上班。不过还好,你妹妹只要孩子,其他都不要。”

说到这,艾鱼吸了口烟,揶揄地看向静静听着的文:

“你表妹挺有意思的。”

文苦笑,没有说话。

艾鱼弹弹烟灰,继续说道;

“现在最根本也是最基本的问题,夫妻感情破裂,如何证明?据你妹妹描述,对方洁身自好,没有小三小四,没有不良恶习,不吸毒不赌博,极有教养,也不存在家庭暴力,更不用说虐待、遗弃家庭成员,两人结婚不到两年,分居那条用不上。而且,看情况,两人的感情是否真的破裂还要另说。”说完看向对面的男人。

文又有些头疼了,重重的按了按太阳穴。

“所以说,《婚姻法》第三十二条准予离婚的情形,一个也没有?这婚离的确实是太随便了,太不像话了。算了,先给她立案再说吧。”

艾鱼未发表任何的意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婚姻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做什么样的人生选择由她自己决定,结果也由她自己承担,这点没人能代替。


阿菲连门都没敲,直冲冲的闯入艾鱼的办公室,愤怒的神色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一把抓住艾鱼的胳膊,有些语无伦次:

“艾姐,你说他怎么这么过分!他竟然申请亲子鉴定,他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他.....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他.....”

说道最后,已然是满脸的泪水。

艾鱼把她安置到沙发上,然后打内线电话,麻烦糖糖送杯红茶进来,又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了一根烟夹在手上,却没有点燃。

她看着有些崩溃的阿菲,没有说话。直到阿菲自己开口:

“我们两个是在星巴克认识的。那段时间,我就想找个人结婚,想要个可爱很萌的宝宝,但是只是想想,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天我去星巴克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在吧台等咖啡的时候,一眼看到了窗边打电话的他。然后我告诉自己,就是他,我要让他做我宝宝的父亲!然后,我端着我的咖啡直接走到了他的桌前。”

阿菲抬头看着艾鱼笑了,笑的特别好看,她说:

“你不知道,艾姐,我胆子很大的,也做了很多大胆的事,从来不害怕。但那次,我紧张的手都冒汗了。”

艾鱼看着眉眼弯弯的姑娘,也笑了,又漂亮又单纯的女孩子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我问他,有没有结婚?没有的话,可以跟我结婚吗?”

年轻可爱的小姑娘,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宝石似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甜美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邀请,估计没有哪位男士能抵当得了吧。

“后来,我们有了孩子,我觉得我当初的目的达成了,我有了可爱的宝宝,那么小,可眼睛大大的,萌萌的,笑起来能把人甜化。”

说道孩子,那个满身个性的小姑娘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棱角,满身柔和,眼里都是属于一个成为母亲的女性所独有的荣光。

艾鱼也想要个那样的宝宝,母性对于女人来说从来都是与生俱来,总会在该冒出来的时候就冒出来,这与单身与否年龄大小没有关系。

阿菲说着哭了,哭的很伤心: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不是他的。他怎么可以怀疑呢?”

艾鱼不说话,对于当事人的情绪,她向来都是用沉默来尊重。


艾鱼跟阿菲的丈夫张乾约的是上午九点,但上午八点半,张乾就敲开了艾鱼办公室的门。

张乾目测一米八以上,身材削瘦,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很符合阿菲之前对他的描述。

或许是因为最近离婚的缘故,气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消沉。

艾鱼把办公室备着的男士香烟推给他,被他摆手拒绝了。

“我不吸烟,谢谢。”

艾鱼没再相让,自顾自从橄榄石烟盒里摸出一只CAPRI点上,直到第一口烟圈消失,她才开口:

“张先生,你对阿菲起诉你离婚一案,有什么想法?”

张乾沉默片刻,“没有想法,她起诉,我应诉就是了。”

艾鱼点点头,“你不问她为什么离婚吗?”

张乾语气没什么起伏:“她说她只想要个孩子,孩子有了,就该离婚了。”

吸了口烟,艾鱼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你为什么会提出亲子鉴定,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吗?”

张乾抬了抬眼镜框,语调不再平平,反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反问艾鱼:

“她既然可以提出离婚,我为什么不可以申请亲子鉴定,这是我的权利吧。”

艾大律师笑了,的确,这是每个公民的权利,善于行使自己的权利也是一种高贵的美德。


阿菲拒绝协商选择鉴定机构,法院便指定了一家。

结果出来了,孩子是张乾的,张乾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知道。

庭审上,阿菲盯着张乾,眼里填满了怨恨。

她伤了张乾一次,张乾还了她一刀,好像没什么不公平的,至于两人伤口谁大谁小,估计只有自己知道了。

张乾最终还是同意了离婚。

法庭辩论终结后,法官征询张乾的意见:

“被告,你是否同意原告的离婚请求?”

张乾一直看着阿菲,没有说话。

直到旁边律师的提醒,张乾才开口,说了两个字:

“同意。”声音似乎带着点沙哑。

艾鱼转头看向阿菲,她的脸白皙无暇,眼泪从脸上一颗一颗滑落下来。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得偿所愿后,却偏偏喜欢用眼泪庆祝。


艾鱼开完庭回到所里,几个同事在讨论自己的案子。

一位所里的女律师开玩笑:

“你说现在有些女的,有事没事就离婚,社会上渣男那么多,离了再找个的话,谁能保证第二任能比原配强?还不如凑合着过,起码是孩子的亲爹。”

成功逗笑了一片人。

一个声音干脆有力,是所里的老律师,五十多岁,所里律师都尊称她一声刘老师: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拿感情太随便了,拿婚姻当儿戏。我们那时候的婚姻,两口子很少闹别扭,就算真吵起来,也不会说离婚就离婚。你看现在的年轻人,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上一秒还如胶似漆粘粘糊糊,转眼间就宣称夫妻感情彻底破裂,一刀两断。有的还能在法庭上撕扯咒骂,最后来个老死不相往来。以前有多恩爱,闹得时候就有多讽刺。”

说着刘老师调转枪口,对办公室几个年轻律师开始教育: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别没事坐来作去,自己作的果,到头来总会自己尝的。对自己负责点,对人生负责点,就有那么难吗?”

糖糖同志凑到刘老师跟前撒娇:“对对讲的对,刘老师讲的都对。一点都不难,我们绝对跟着刘老师的指示走!”

所里活宝也成功逗乐了一片人。

艾鱼也笑了,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难吗?艾鱼不知道。点了根mild seven,数了数烟盒里的存货,看来,又该买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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