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04 23:57:41来源:法律常识
我的婚姻是一场阴谋!
因为是大龄剩女,一直被迫相亲。
偶然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以为遇到了理想的爱情。
没想到闪婚两个月后,却险些死在新婚丈夫的脚下,他还一度想让我成为精神病。
“徐女士,你确定你的丈夫要杀你?”
物业有些不耐烦的问着,而我只有劫后余生的恐惧和疼痛。
我的新婚丈夫傅井,一脸神情愧疚的跪在一旁。
“筱筱,你原谅我好吗?我就是做噩梦,没想到吓到你了,我没有动手啊!”
他确实没有动手,而是在我睡梦中,一脸狰狞地踩上我的胸口。
要不是我醒得及时,灵活敏捷,此刻已经在阎王殿了。
我们新婚不到两个月,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发作。
回想起来,我的这段婚姻就是个阴谋。
他叫傅井。是我相亲认识的,因为坐错了位置,觉得格外有缘。
我三十二岁,期间已经相过无数次的亲,甚至个人档案都长期挂在公园相亲角的树上。
除去我父母的抱怨不说,就是我自己也觉得烦了。
几乎是麻木不仁的走在相亲的道路上。
所以遇到傅井的时候,我觉得老天并没有抛弃我。
他是个画家,有极高的天赋,得过不少的奖,只是这个工作在大多家长眼中属于不稳定项,所以跟我一样一直相亲。
我们两的见面还是网络红娘给牵的。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谈吐得意,幽默有趣。
就连点东西也细心入微,因为见我穿着高跟鞋,把原本提议参观画展的项目改成看电影。
分开的时候 小心送我到家小区,这种恰当的温柔,让我有种莫名的悸动。
因为这次悸动,我们的交往频繁了起来。
但我父母很不待见他,说这个人眼底藏着东西,情绪也不稳定。
其实他没有发过什么脾气,就是开车的时候会有些不耐烦。
我觉得人无完人,并没有听取他们的意见。
反而选择迅速和傅井闪婚了。
第一次发现他不对劲,是新婚夜的晚上。
我是母胎单身,又是传统家庭的观念,所以新婚夜是我们头一次亲密。
当时气氛微妙,他显得十分兴奋。
本来是很和谐的,但他忽然摁住我的手用力,狠狠咬住我的肩膀撕扯,还咬牙切齿说了一句。
“给老子生个孩子来吃!”
事后我哭了很久,但他苦苦哀求。
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还包了做饭卫生,加上他说他是第一次,没有经验。
以前又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就没控制住。
我心里虽然委屈,但这种事又不好跟外人说。
忍了一段时间,也就以他说得理由翻篇了。
但之后他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马路上忽然抢方向盘,吃着饭忽然就摔了碗,甚至在我洗澡的时候开门泼我一身的颜料哈哈哈大笑。
让我最害怕且头一次冒出要离婚的念头,是看到他在厨房吃生肉。
确实有人会喜欢吃生牛肉,但也是处理过,视觉舒适的情况下。
但他是捧着一块血淋淋的牛肉一片一片切下来咀嚼,还说是为了看肉质是否新鲜。
发生那些事后,我夜夜做噩梦。
梦里都是他狰狞且疯狂的样子,我偷偷在网上搜索了资料。
发现他可能患有狂躁性精神分裂症,这个答案几乎让我崩溃。
哭了一夜之后,还是回家告诉了父母。
他们除了训我不听话外,也十分后悔当时催我结婚。
但也说不出别的办法,还要去找傅井算账。
他是个精神病人,谁敢找他直接算账?
坐了一下午,我妈哭得比我还惨。她这么哭着反而让我冷静了许多。
我找了和公司有合作的律师,咨询了相关问题。
他却建议我不要走无效婚姻这个条路,因为这个很难,而且傅井是有公众身份的人。
如果得不到权威的医学证明,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就算收集证据,检验,查证,驳回这些阶段就可以耗个几年。
但如果不走这条路,我以后的身份就是离婚妇女,况且协议离婚傅井也不会同意。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回家去收集一些证据。
傅井发作的时间不多,除了那天半夜几乎疯狂的想要把我踩死之外,一切还算好。
这就说明他一直有在吃药,否者不可能控制得那么好。
只要我拿到药物,不就可以证明他是有病的。
回到家里,傅井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桌上是我爱吃的菜,还有他顺路买回来的小雏菊。
我不由有些心酸,低头换鞋。
“老婆回来了?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昨晚我真是做噩梦了,有点梦魇,对不起啊!”
他不提晚上的事,我还有些心软。
还想不然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如果他真的有病,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治疗。
可夜里那个狰狞着只想踩死我的样子出现,我真是觉得害怕。
“别不说话嘛,我罚自己以后睡次卧,让你平复几天好吗?”
我犹豫着看他一眼,生怕点头会引起他的暴怒。
“但是只能一周啊,筱筱,我真的离不开你!”
他的拥抱滚烫,像我们在一起时一次次的温暖,我不由觉得悲伤。
落泪点头。
傅井显得特别心疼和懊恼,竟然也红了眼睛。
我不敢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温柔中,害怕自己继续内疚,觉得抛弃了爱人。
“先吃饭吧,我也饿了!”
“好,老婆大人请上坐!”
我走到餐桌前的位置,看到餐垫上放着两黄一白的药片,心里咚咚直跳。
“你.....你在吃药吗?”
生怕他察觉出我的不安,我说得十分缓慢。
傅井把身前的温水推给我,温柔道:“这是你的药!”
我吓得心里发毛,越发坐的挺直。“我的药?”
“嗯,昨晚把你吓着了,咨询心理医生给你开了些药,以免造成别的伤害!”
我更加警觉起来。“你还认识心理医生?”
傅井没有说话,脱下眼睛轻轻的捏鼻梁。说实话以前他做这个动作,我觉得帅气极了。
可摸到了他的脾气,反倒觉得害怕起来。
“筱筱,我跟你说实话,我们搞艺术的,多少都有点心理疾病!”
我没有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些,眼眶立刻就红了。
一半是轻松,他既然要坦白,那离婚应该是能理解的。
一半又纠结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如果药物控制的好,要不要继续在一起生活。
但他后半断话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只是睡眠不好,有时候失眠,有时候会梦魇,但都不严重的。”
其实那一刻,我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狂躁性精神分裂也是我在网上查的,没有什么证据。
但我绝对没有夸张,答案只是一个确认,在他喜怒无常,疯狂踩我的时候,我就确定他是有病的。
他能这么坦然自若的说出这些话来,说明都不是第一次撒谎了。
“你还是不信我?”
看我半天没有说话,傅井已经带了怒意。
他不带眼镜的时候,眼睛里的戾气很重,当初是被恋爱撞脑,没有相信我爸的。
我不敢挣扎,直接拿起药片吞了下去。
傅井特别满意,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他尝试牛肉的样子。
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连卫生间都来不及跑就吐了。
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吞下去的药片赤裸裸地躺在米黄色瓷砖上。
我害怕极了,我怕这个行为刺激到他,警惕地盯着他看。
他愣了一下,竟然没有生气。
反而小心的安慰我,还来扶我。
见状,我偷偷捏了其中一颗药片,捂着腹部进来卧室。
在他去给我端水的时候,赶忙藏在纸巾里塞在枕头底下。
他情绪很高,满脸都是笑意。
看得我特别害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筱筱,你最近有没有来例假?”
这句话好像晴天霹雳,一个炸雷惊呆了我。
我们新婚燕尔,我也是大龄,当然是一结婚就顺其自然要孩子,根本没有做过什么措施。
可他是精神病,如果我现在有了孩子,不是又多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种恐惧让我浑身颤抖起来,我又不敢哭,越是克制抖的越是厉害。
“很冷吗筱筱?你别怕,我给你开空凋,好好睡一觉!”
我根本没有力气反驳,卷曲在厚厚的被子里,脑子只有怎么办三个字。
室温缓缓升高,我似乎也平静了一些。
有些焦急道:“我得去一趟医院!”
傅井却拦住我说:“你现在是初期,非要检查是要做机械检测的,这样对孩子不好。”
说完又满意笑道:“这个月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我会给你请假,满一个月了我们再去检查!”
我愣了,他怎么这么确定我就怀孕了呢。
他似乎看出我的顾虑,竟然摸摸我的头说:“乖啦,我们知不知道它在不是关键,关键是它一定得是个健康的孩子。”
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仿佛又回到他说要生个孩子给他吃的时刻。
本来想跟家里人联系一下,最后还是给律师发了信息。
他让我乘机收集证据,保护好自己。
还让我找机会给他打电话,把藏好的药片送出去。
我调整好心态,第二天一早就让傅井去一趟我家,告诉我爸妈我可能怀孕的事。
起初他还不太理解,但我说我们家规矩是得一起回一趟娘家的,不然对孩子不好。
可能是这一句让他妥协了,他一出去,我就叫了外卖,让他把药送给了律师。
昨完这一切,我浑身都是虚汗,整个人跟虚脱了似得。
浪费了好一会时间,才想起得跟父母提前打个招呼。
电话还没拿起,傅井就回来了。
他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问我:“你出去过?”
我不知道他会看护得这么紧,庆幸自己做好了后路。
可怜巴巴的指了指桌上的面。
“忽然特别想吃牛肉面,送过来又不想吃了!”
他没有理我,掏出手机翻着看。
我赶紧说:“小哥把汤汁都洒在外面了,一看就没有胃口。”
傅井也看完了,这才舒了口气说道:“下次别点了,不健康,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我点了点头,试探道:“你在门口装了监控?”
傅井慌张的看了我一眼,最后笑道:“刚装的,我准备把家里都装上,这样方便我随时随地保护你!”
以前看小说写什么令人窒息的话都觉得特别夸张。
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一句话能让人窒息的绝望。
“你回来就是为了装监控?”我忍着怒火和恐惧问了一句。
“不是,我觉得暂时不要告诉你父母的好,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自己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这种迷惑的想法是怎么出来的,本能问了一句。
“你妈妈也不说吗?”
他愣了一下,有些冷漠道:“今天早上我就告诉她了,她说会过来!”
“过来?”
傅井是单亲家庭,从小都是他母亲带大了,按理说这样的母子感情都会很好。
但我们在一起到结婚,我总共只见过他母亲一面。
而且整个饭局,她母亲十分冷漠。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你们要结婚是你们自己的事。”
之前我以为她是怕我要彩礼房子什么的才这样。
但到了我们婚礼,她也没有来。
“非要来,不用管她!”
傅井说得十分嫌弃,好像很反感这个人。
我内心又有些慌张起来,难不成,隐瞒疾病跟我结婚的主意是他妈妈出的?
傅井一上午都在安装监控,我坐在沙发上追剧,但一直在观察他都装了什么地方。
竟然连卫生间都没有放过。
我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跟一个精神病讲道理的行为本身就很疯狂。
下午的时候,我的婆婆来了。
她神色不好,脸上有淤肿,那种被扇了巴掌之后的红印。
一开门她就扯了我的手,指甲都要掐进我的皮肉中。
“你怀孕了???”
口吻不是高兴,不是激动,反而是一种带着恨意的质问。
我连忙看向傅井,他带着眼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愣愣的看着他妈。
“放手,你弄疼她了!”
我仿佛都能听到自己慌张的心跳声,我不会这么倒霉遇到两个精神病吧!
“筱筱,你跟阿姨说你真的怀孕了?”
我婆婆没有松手,也没有让我喊妈,只是语气平静了一些。
我连忙摇头,“还不清楚的,只是最近胃口不好,老吐,傅井给我吃的药都吐了!”
“什么药?”
她显得十分紧张。
“一般的维生素和安神的,就吃了那一次,之后没让吃过!”
傅井解释,像个正常人。
我婆婆长长的看了我一眼,“我给你们带的山鸡还有吗?有没有记得吃?”
我点点头,“已经吃完了,山鸡确实香,我几乎每周都在吃!”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如果你没有怀孕早点出去工作,别整天呆在家里!"
说完看了一眼傅井,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井啊,新的五谷粥粉给你带过来了,多吃点新鲜的,旧的我带回去喂鸡!”
傅井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径去厨房拿了个袋子给她,她也就走了。
走得时候又悠悠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怪异得很,傅井又说他妈是太想抱孙子了瞎激动、让我不要多想。
我也是听说过很多婆婆对儿媳妇不关心,倒是很喜欢孙子。
所以也没有多想。
开始了每天在傅井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日子,他比之前更正常了一些。
几乎没有怎么发过疯,只是夜里自己躲在画室,时而哭时笑。
我也没有傻到回去关心一个精神病人的情绪,反锁了卧室门躲在床上。
四天过去了,律师终于发来消息。
说那个药片就是正常的维生素和安神药。
不是治疗神经疾病的,所以不是他拿自己的药给我吃。
律师让我找一找傅井生活习惯中每天会重复吃的东西。
比如维生素片,去黑丸什么的。
或许是换了外壳。
但傅井根本就没有日常吃药的习惯,他特别养身,连蔬菜都是自己再阳台种植的。
律师听我说完这些,也都陷入了疑惑。
问我有没有去检查一下自己的问题,因为狂躁性精神病没有药物控制是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我思来想去,傅井是没有吃药的习惯。
但是我有,什么蔓越莓,美白丸,补血片堆了满满一桌。
但说实话,我能按时按量长期服用的几乎没有。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他把药混在了我的药瓶里。
但屋子里有监控,我一下要拿这么药送出去,很容易就被发现。
律师说都是自己长期吃过的保健品,看看外观和味道都能确认。
我只好没事走进去拿一种药含着玩。
但三五天过去了,我可以确认我的药品中没有混入我没有吃过的药。
越发的觉得绝望起来。
这天早上,傅井叫我吃饭。
桌上又咸的,甜的,热的,凉的,各种各样的早餐。
“老婆大人,我看你最近胃口不好,所以都做了一点,你选一个尝尝!”
我失去了耐心,没好气道:'你到底要关我多久?又不让我去检查,谁能知道我有没有怀孕?”
傅井也不生气,拿出一个验孕棒。
“你别上火,我每天都在观察的,早期验孕棒不准,但我也不想你受机械的罪,还有几天就到时间了,如果到时候没有,就真的没有!”
桌上的验孕棒刺激着我,强压了许久的情绪全部爆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检查的?趁我睡着,还是给我下了药?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说着我顺手就把桌上的盆盆碗碗都摔了下去。
晚盘碎落的声音响起,我一下就慌了,惊恐地看向他,一边去想附近有没有可以给我防身的工具。
傅井脱下眼睛揉了揉鼻梁。气氛降到冰点。
他站起来的时候,我本能的蹲了下去。
没有想到的是,他直径去了厨房,拿起打扫卫生的工具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又往餐桌上端了新的食物。
“就知道你的情绪不好,还做了备用的,来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我呆愣在原地,这个时候像神经病的好像是我。
不知道该做什么,顺从的坐下,才发现他在喝粥,他每天早晚都会喝粥,而且是同一种粥。
又回想她妈妈的提醒,觉得更加不对劲。
于是迅速吃完了饭,抓着他的手跟他道歉。
“傅井对不起,我最近睡得不好,所以情绪也不太好,这么冲你发脾气对不起啊!"
傅井笑了笑,还是那么温柔,揉揉我的头说道:“筱筱要给我生大胖孩子呢,这点事老公能忍!”
我还是觉得害怕,他说的胖和别人说的胖感觉意义是不一样的。
于是我点点头说道:“主要我不工作,又不能出门,感觉自己都报废了,要不今天我来洗碗吧!”
傅井不同意,我又撒了好一会娇才让他点头。
但他一直站在身旁,我赶忙切了水果,撒娇让他去客厅休息,不然我心里还要负罪感。
他才进了客厅。
拿到了所谓的五谷粥粉,我藏了一些就去了客厅。
可能是因为我很久没有好脸色,今天蓄意讨好。
让傅井一分躁动,把我压在沙发上狂吻,上下其手。
我特别反感,却不敢挣扎。
好在最后他自己停了,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以后晚上带我下楼散散步。
我把粉末抱在一个布袋里。一路挽着傅井说话。
出来的时候给律师发了信息,见到他的身影才假装害怕别人家的狗。
一个劲往后躲,随手把布袋扔进了绿化带。
但因为无辜的狗子被我夸张的表演惊吓到,一直狂吠,引了一堆人围在哪里。
傅井脸色铁青,死死拉着我往回走。
我担心别人把我的东西捡走,又希望傅井在这里犯病,这样我就有了直接证人。
所以我走得很慢,但我力气没有他大,几乎是被他死拖着上了电梯。
一进房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他狠狠掐住了脖,他力气极大,瞪红了双眼。
像一头爆炸的猛兽。
“是谁让你在外丢人现眼的。连狗都打不过!”
他恶狠狠的质问着,嘴角还带着笑意,狰狞恐怖。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死死掰了他的大拇指,松开我的脖子。
然后准备开门呼救。
但他扯住了我的头发,一下就把拽到了客厅。
拿起茶几上的透明胶带,缠住了我的头发,手腕,然后用拿起剪刀剪开了我衣裳。
一口一口的撕咬着。
我又疼又怕,苦苦哀求。
直到下午,他才消停下来。
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可能永远都无法想象那种绝望。
事后他回了画室,我就一直躺在冰凉的地上,一直到天黑。
听着他在房间里忘我的歌唱,我真的觉得支撑不下去了。
咬牙起身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傅井从画室里出来,好看的脸上写满了
迷茫。
仿佛失忆了一样。
警察以为是普通的家暴,准备把他带走问话。
他却着急道:“警察同志,我不能离开,我的爱人……”
他说了一半,又十分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又把警察拉到一边。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那个警察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惊恐。
我知道一定对我不利。
所以我大声的喊了起来。“你们不要相信他,他是个疯子,他有精神病还骗我结婚,我们家到处都是监控,你们可以看证据的。”
“还有,我们家厨房里的五谷粥粉,里面全部都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粉,我有律师,我有律师的!”
这么一闹,警察更加谨慎了起来。
可傅井就是不让他们看监控,还非要让我回屋休息,他来跟大家讲。
我害怕那些人像我一样上当受骗,也不顾上羞耻,猛然拉开了衣裳,给他们看我身上的咬痕。
终于我们全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这是我们第一次来,没有案底,所以他们先要做调节处理。
但我死活不同意,还要闹着说我有律师在收集证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到最后傅井烦了,露出区狠的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无奈跟警察说道:“警察同志,真是对不起,我爱人有偏执型神经病,但我实在不愿意她住在冰冷的医院,所以隐瞒了病史,并且一直在家陪护着。"
我惊呆了。
没有想到这种事情还可以这样乱说的,当即指了傅井疯狂叫骂。
“是你有精神病,是你!你个混蛋!”
傅井一言不发,而我歇斯底里,在谁看来我都是疯的那个。
这种氛围太让人害怕了,我连忙打了律师的电话,告诉警察所有的事。
可没有想到,律师亲口跟警察说他不是律师,而是我的心理医生,之所以伪装成律师、是为了缓解我的病情。
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我想到粥粉,警察都没去检测,傅井就说是给我吃的。
监控里也都是我漫无目的在家里走来走去,或者歇斯底里摔盘子摔碗。
到了最后,竟然还有邻居协助调查,说我好好的跟他们家狗打架!
我没有在半夜被他踩死,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警察通知了我的父母,可傅井说第一次发现是在我们新婚夜。
不知道是不是我曾经受到过什么亲密伤害,所以当天夜里激发出症状。
他是清醒的,甚至比我还记得清楚他做过哪些可怕的事情。
至于我为什么能上班,因为我的病症就是要受到亲密刺激才会发作。
所以我身上的咬痕是我强迫他做的,他害怕失去我。
人证,物证,还有被剪切的那些和律师的对话。
成功让我爸妈都没法为我辩解。
三天后,为了群众平等和安全,傅井在警察的劝道下狠心将我送进了疗养院。
我坐在这里,静静的看着隔壁床的女人抱着空气哄睡。
一时泪就满面。
傅井来看我,深情又委婉。
说我是他长这么大来最喜欢的女孩,说我善良,浪漫,身上所有的特质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伴侣。
他承认了他是精神病人的事。
从他父亲去世后,他就一直在吃药,但方子是村里的老人给的。
没有人知道他有病,也没有人能够证明。
还告诉我,只要我乖乖听话,一直好好跟他在一起。
他就带我到别的城市,好好生活。
这些话仿佛冰刀,一下一下刮着我的血肉。
痛不欲生,又无能无力。
我想不明自自己找的律师为什么会叛变。
傅井却告诉我,他有病又有钱,所有选择好好生活的人都会选择帮他!
我本来是想死的,可他说了。
如果我在医院出什么意外,那我的父母也会跟着我出更壮观的意外。
他说得就是壮观,且十分兴奋。
这让我根本没路可退。
他特别满意,说一个月后来接我。
精神病院的人根本不听我解释,但凡我激动一点,他们就会积极治疗。
药也吐不掉,好像他们都知道这里人会吐药。
每次发药不是一份一份送在床头。
而是两人一起,直到给你灌下去为止。
我的同屋告诉我,吃了一段药后,就会跟正常人一样,他们发什么,我们吃什么。
这个时候就不会灌药了。可每次他们过来,我都会本能做出抵抗反应。
所以我的药物,一直都是被灌进去的。
或许是药物的关系,我瘦的厉害,也出现了幻听,同屋说听到孩子哭,我好像也真的听到了孩子哭。
没事就坐在床上笑,时不时还跟她一起逗一逗她的“孩子”。
终于,傅井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我牵着他的手一路傻笑,回到了他安置的新房子。
我往熟悉的地方看去,果然还是有监控。
但我现在是个疯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观察了几天,傅井终于放下心来,他把我放在卧室,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我。
说一定要给他生个孩子,吃了孩子我们两都好了。
我笑嘻嘻的答应,歪头把眼泪藏到枕头里。
两个精神病的日子过得很快,我竟然也怀孕了,用的是试纸,鲜红的两道杠杠。
傅井高兴得疯了一场,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遍。
我藏好了手机,配合的在远处拍手。
那天夜里
他喝了我准备牛奶入睡。
我拿起了藏了很久的晾衣绳。
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既然我是神经病,已经有了案底,那我杀了人也影响不到父母吧。
这是我反复在脑子做过许多次的动作。
但真正上手,我还是很害怕。
一边哭一边勒,感觉他颤抖后不动了,才卷缩到一边狂哭了起来。
这种恐惧不亚于他的威胁。可是看清他有这么多手段后。我觉得自己有这条路走。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才拿起他的电话给他母亲报信。
“我杀了你儿子,你报警吧!"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跟我想象的一样。
于是我无趣的挂了电话,打开窗户享受28楼的风。
就在我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屋门响了。
我婆婆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一把将我从窗户边拉下,随后就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似乎不解气。
一言不发的继续打,但打的力气明显小了。
眼泪也憋不住崩了出来,“姑娘,我说过了啊,我说过你们相互了解了,结婚不关我的事!”
“我也给他的药减量了啊,你看出来应该跑啊,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杀了他?"
老太太越哭越狠,甚至还说了在送我们的山鸡里加了避孕药的事。
她觉得她一直在救我,虽然不能阻挡自己的儿子幸福,但一直再给我提醒。
我觉可笑又可悲,撕心裂肺的跟她吼。
知道真相不全盘托出,现代社会,我跟他是合法夫妻,我能跑到哪儿去?
我们两就这么对骂哭着,忽然听到一声不和谐的咳嗽。
两人顿时一愣,扭头去看捂着脖子上的红印咳嗽的傅井。
仿佛他是个恶魔,我吓得浑身一颤,不自觉的往后躲。
我婆婆却比我反应要快,迅速推我出了卧室,跪下朝我磕了个头。
“姑娘,我儿子不是坏人,他…….他是为了救我才被他爸打成这样的,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也杀了他一次了,你相信阿姨,之后的事我来帮你!"
“我知道错了,我也想让我儿子成家立业,也想让他风风光光的有媳妇,是我自私。”
“你快走,之后阿姨会帮你好吧,你也饶了他,他也不是坏人!”
就这样推攮下,我被她推出了房间。
我还在茫然,看了看勒的都是泡的双手,站在楼梯间又哭又笑。
救护车带走了他们,我又回到那个每天都想逃离的地方闷头大睡。
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睡着了,而且睡了一天一夜。
之后才赤着脚回到父母家,我妈看到我的样子,心疼得直哭。
我曾经想过这个画面,以为自己会抱着她嚎嚎大哭,抱怨他们没有给我及时的帮助。
但我没有。
我特别理解,我们只是平常人家,傅井做好而来这么多的打算。
就算我父母继续告状,也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
我冷静地安慰他们,吃饭、然后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查看我剪切下来的一段段视频。
一边看,一边捂嘴流泪。
那些阴影或许这一辈子。我都走不出去。
休整了两天,我带了相机到律师事务所,又让同事给我找些之前合作会议的照片。
收集好了一切资料,我便递上了离婚起诉和自首的自述书。
第一份诉讼通知下来的时候,傅井还在医院,不能配合到现场。
调查的同志跟我说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不同意离婚。
一手的资料不能认定他患有精神疾病,好处就是他在医院,只要他能配合,其它的检查项目很快就会出结果。
这个时候,我的上司给我打来了电话。
因为我起诉律师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原本以为上司会为难我,毕竟我已经离职,还要把跟他有长期合作的伙伴搞走。
但没有想到,上司特别气愤,不但安慰我,还说要给我提供律师和公司合作合同。
一个月后,律师起诉获胜,他坦白了所有的细节,但没有承认收取傅井的钱财,而是傅井用他的生命威胁他。
我觉得特别愤怒,驳回后继续起诉。
总觉得什么事都应该一码归一码,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有想到,因为这个起诉。迟迟不肯出院的傅井给我打了电话。
让我去医院见他一面。
我妈听说后特别担心,硬是带了我爸跟着我来到医院。
我们愿意来看他,是因为我杀人未遂的案件被他否决,硬说是自己摔到挂到了晾衣绳
上。
所以我有人生自由。
到了病房,傅井也没有了往日那样意气风发的帅气,他很瘦,很苍白。
婆婆也瘦了一圈,一看到我就哗哗落泪。
我反而平静了许多,主动上前问好。
“阿姨,好久不见!”
婆婆眼神有些躲闪,尴尬的点了点头。
我才安慰道:“您不用这样我也有亲人,能理解你的想法,而且也要感谢你,在我犯了不可磨灭的错时给了我回头的机会!”
傅井没有说话,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她。
她才无奈道:“筱筱啊,如果你真要告,阿姨可以出厅作证,但傅井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能死啊!”
说着又看了我妈一眼。
“他的那些行为都是不可控的,说起来也怪我,我怕你长期看不出来,才给他的药减了量,要不他一年也就发作一两次的。”
我们都没有说话,这种时候能相互理解,但确实不能忍
耐。
良久,傅井终于说话了。
“律师说我强迫威胁,你为什么要反驳?”
我叹了口气,眼眶酸得发疼。
“傅井,你隐瞒病情骗取婚姻是你的错,但生病这件事本身没有错,人要是有选择,谁也不愿意生病。所以不能因为你有病,就可以把所以的过错都推到你身上。”
傅井淡淡笑了笑。
“可你还想杀死我!”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捏紧了拳头骂道:“你清醒时对我做的那些事,难道不应该死吗?”
他却还在笑,笑得十分奇怪。
我妈没有见过他发疯的样子,警惕地把我拦在身后。
我却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他还清醒。
然后他仰头说道:“咱们两清了,你申请司法保护撤销婚姻吧,生病不是犯错的理由,该承担的责任我都愿意承担。"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却再也不说话了,我婆婆见状,连忙催促我们出去。
一直送到电梯口,才又认真说道:“筱筱,让你忘记这些说得太轻飘飘了,但还是希望你多想一想你们好的时光,好好生活!”
我妈有些想吵架,但我是理解的。
三个月后,我和傅井的婚姻依法撤销。
我投入了家庭精神病人公益之家,和很多人一起,引导特殊家庭病人积极向上。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傅井。
也想告诉大家,不必因为在意别人的眼光就迅速融入婚姻。
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