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08 18:05:45来源:法律常识
文/祁亚平(甘肃)
雨一直在下,不必描述雨中风景如何,似乎从雨点形状到飞溅尘泥都被人说过了,也被听者听厌了。现在,只是习惯躲在风雨后面,静静地观看。
村庄的寂静和人烟罕见并不是受了雨的缘故,而是历来如此。都打工走了,只剩老人和孩子的村子,更加空阔了。此刻,虽然雨雾庞大,然而还在村子的空中徘徊,雨和村子倒成了一对孪生兄弟,雨让村子生动起来了,风让村子暂时脱离了寂寞。这样的风声雨声,足以让一个四面临空的人找回自我。
不想见人?因为也无人可见。对着窗外的风雨举杯,微微含笑,看不见人自己就是风景。“让风裹在你心间,让雨水滴在你眉梢,假装被人在乎的样子……”这种感觉刚好适合遐想,带着淡淡的清愁,在回忆里打盹。雨雾深处的迷蒙,带着一样迷蒙的心,与往事握手。走了半天路,却原来只是画了一地圆,想想穿透了雨线,眼里带着泪,嘴角含着笑。记忆深处仍然是模糊的影像。
记忆里的事,大概永远都有误差,或者都有错误。只记得问了一声好,剩下的便是永远的期许。一个转念都变成了冷色调,擦身而过的都接受了命运的突变。人们还是单调的活下去,去应对单调的自己。死不了的,都在赶路,多活一天,就少活一天。人们习惯了苟活,就无所谓活的好不好。死气沉沉也好,活蹦乱跳也好,都无所谓了。世事多变迁。生命多不易,无论是大起大落,痛彻心扉还是面目全非死去活来,一直活下去就好……活着,这一句伟大的汉语语法,铺排在每个人面前,就是一条希望的大道。文人也好,文盲也好,活着就各有千秋。
每天感觉缺憾倍增的人,都在紧罗密布地赶路,人们不停的追赶,为了生活下猛药逼迫自己交出更好的答卷。但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有人追逐名利,有人追逐梦想,大家都很认真都带着光环。或许有一天,人人都能认识到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但还有人终其一生也不知道缺憾来自哪里,对生命的修补仿佛永远差了一步,而生命的圆满只是一张诱惑力十足的馅饼,从这头转到那头,不一定能吃到嘴里。当人们转到无路可转,闭目的阿丘已经合十了手掌。
人们总是在等,等天晴、等雁归、等雪化完。等春天、等午后、等落英纷飞。若等不来想要的,破坏就是唯一的手段,错误的姻缘是破坏、强行改变的轨迹是破坏,谩骂诅咒是破坏、暴力控制更是破坏。有些人活着活着就不耐烦了,总想弄出些动静,用一个生命摧残另一个生命,面带煞气,把自己活成一头洪水猛兽,不断制造悲剧和灾殃,这种人只喜欢让别人活得不痛快。还有一种人喜欢让自己活得不痛快,不开心的时候摧残自己是唯一发泄的方式。能活在这两者之间的人很少,如果有那也算是难得的超脱者了。
一切的交流和启示,都不能衡量一个充满希望的人,一切的毁灭和压迫也不能使一个有骨气的人低下脊梁。然而文人却不同,自古文人多落魄,不想为三斗米折腰,就得勒紧裤腰带佯装清高。人们见不得文人一身的酸腐味,迎面碰见一个文人,冷嘲热讽在所难免。在所有被划分的领域中,安静从容的永远只有文人,这种安静从容来自精神层面和知识的支撑。然而,农民工们却是最能直接面对社会的人,他们不需要思前想后,斟酌之后才敢说一句话。他们只需要付出汗水,吃饱了拿到工资就可以。他们会扣出牙缝的菜叶站在街边,议论经过的女子,想象她们和自己并肩而行的样子, 说几句不堪入耳的话,羞得女子们面红耳赤愤怒斥责,他们才满意的哈哈大笑。他们的行为不会被制度排斥,反而使这个社会多了一份活跃的气氛。
环肥燕瘦大抵是形容江南女子的,她们总是含蓄娇羞,人们对她们的审美,总是以秦淮八艳为标准。而秦淮八艳是由明末清初南京秦淮河上的八个南曲名妓中不断演变增减而来的。如今,除了秦淮河畔,全国各地早就是美女如云了。现当代绝不会缺少美女,一抹胭脂红扰乱了世人的眼眸,一把杨柳腰俘获了千万少年的心。——几年前我曾与扬州几个热爱文学的女孩们一起漫游扬州城,她们的肌肤洁白如瓷器,语气婉转如百灵,扬州女子不但长得好,而且个个懂礼貌知礼数情商智商都上了好几个档次。我在她们中是唯一的北方女子,和她们在一起,只能将大西北人的豪爽和粗狂压了再压,然而,这却让我更不知道如何与她们相处,只能做一个默默无语的跟从者。但在桨声灯影的秦淮河畔,被夏日熏风吹了几个来回之后,早就忘乎所以,最后还是与她们一起对诗答句,举杯推盏,将一腔豪迈放逐的干干净净。
只是,一切晃如昨,一转眼,只能用笔尖怀念吹梦扬州的旅程,那些踏马破苍穹的斗志不再有,秦淮河畔与众才女举杯一饮的友情早化为尘烟。仿佛万事万物都将转空,梦中回首次次怅然若失。醒转后的记忆不着痕迹,前世今生都无从回顾。 多么无法自拔的缘分,终究还是在挥手一别中泪洒枝头。飞梦落絮,深情总被无情误,情真意切,草深雪浅难再续。红尘相遇,遮面难抵你一笑,深切感怀,惨淡愁容独自消。大雾封路的早晨,目光穿透浓雾,慢慢打开心扉,已经感受不到你的温柔。往日的痕迹只余下冰冷,前世今生都从眼泪中灭迹。
命运的齿轮不断转动,而我只剩执迷不悟。从前慢的美好憧憬终是昙花一现,海水退到了天际。你的背影依然流落在他乡,斑驳的记忆无力开启新的旅程……斯人远去空余恨,旧梦尘缘终是空。那些躲藏在尘埃里笑声,不知又惊起了谁的清愁?“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落红无从数,唯剩一个葬花人……
作者简介:祁亚平:甘肃庆阳人,庆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酷爱文学,多年坚持写作,有作品发表在《农村大众》《青年文学家》《精短小说》《大渡河》《甘肃经济日报》《湛江日报》《黄河文艺》《神州文学》《保定广播电视报》《陇东报》《辽宁文艺》《五点半诗刊》《北斗》《九龙》《黄河象》《山魂》等纸媒,有几百篇散文发在各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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