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1-04 17:41:01来源:法律常识
“依依!对不起!我太野蛮了,吓着你了吧?”周阳很抱歉地问,继而又安慰她道,“别怕,这只是一个过程。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的,我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上学的问题解决掉,之后再考虑你自己的个人问题好吗?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没有外在因素,我不会逼你。
我不着急,我可以等。无论是三年五年,或是十年八年,我都可以一直等下去。相信我,本来那次叶琳娜走了以后,我想带你回北京去。
你说那儿太冷,你不会去。没办法,我只好将这个‘周总’硬撑了下来。”
周阳说完后,停了一会儿,想一想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说明白的。
“林云其实根本就没怀我的孩子,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是她人小鬼大的想要算计我,才到处去大肆宣扬那件无中生有的事情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它处理完了。我知道,大概是我身份、地位特别,很多女人都对我虎视眈眈。可我对那种不能让我心动的女人,早已厌倦了。年少的时候,疯了一样的拼命找女人,找过之后,剩下的除了厌恶自己,什么也没有。六年前,我就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了,所以轻易不和女人沾边,怕伤了自己,也怕伤了别人。依依!我不想对你隐瞒任何事情,想让你看到我的真心。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随地来问我。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向你坦白交代好吗?”
周阳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吴依的额头。心中溢满了甜蜜。
周阳诚恳、真挚的态度,其实让吴依很感动。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内心世界赤裸裸的翻出来给她看。尽管有那么多千疮百孔的旧伤痕,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把它们展现出来。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怎么就活得这么累这么辛苦呢?他到底是靠什么支撑着一路走到现在的?那么难熬的日子,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吴依仿佛看得见周阳以外那副垂死挣扎的样子,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依依!很冷吗?对不起!你说过你是很怕冷的。这里海风太大,我们还是回到车上去吧。”
周阳说着放开吴依站了起来。大概是用一个姿势坐久了。吴依直觉得腿很疼,都快站不起来了。周阳一看,立马捡起地上该拿的东西交给吴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停车场。
“放我下来,这样很不好。”吴依红着脸央求。
“我说过,抱着你,我就像抱着整个世界。听话,别乱动,一会儿就到了。”
周阳丝毫不撒手,反过来劝吴依。
到了车子旁边,周阳轻轻地将吴依放下,打开车门扶她坐了上去。那份细心,真不是装得出来的。吴依从来没被人这么呵护过,见周阳这么小心翼翼地对自己,她感动得哭了。
一见吴依的眼泪,周阳就慌了。
“依依!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吗?”
吴依摇头。
“是我刚才的话吓着你了?”
吴依还是摇头。
“那是我······。”
“都不是。”吴依不想再见周阳自责的样子,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是我自己心里难过。”
“依依!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你别难过了。”周阳一脸懊悔,心疼的表情,“对不起!是我太心急,才说了还没到时候该说的话。你原谅我吧!你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好像快要窒息了似的。依依乖!不哭了好吗?”
周阳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吴依,吴依果真不哭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启动车子,慢慢地朝家的方向开着。
坐在周阳身边的吴依,仔细回想着他和自己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确实很多地方都超越了一个普通朋友的范围。这个男人,就在今天今晚今时,让她的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周德发坐在家中的书房里,认真地在想,儿子究竟是和什么人在谈恋爱呢?怎么就变得那么阳光,那么开朗了呢?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怎么就吸引了那个小子了呢?······?他就一直那么呆呆地思考着,连老婆刘玉花送茶进来,也没察觉。
“你在想什么?那么认真?”刘玉花奇怪地看着她的老头子问,“公司里有事?”
“不是。”周得发喝了一口茶,笑着摇头。
“那你在操心什么?”刘玉花决定要将砂锅打破。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小子最近很神秘。”周德发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前,他总是整天黑着张脸,严肃的很,好像我欠了他几个亿似的。最近却又变得开心起来了。开早会的时候,也能提出自己独到的想法和建议了。处理起公事来,也变得越来越干练、果断、毫不含糊,很有大将之风。”
“这是好事呀!”刘玉花喜上眉梢,“说明儿子是真懂事了。”
“不是这么回事。”周德发摇了摇头,“我看着,倒像是恋爱了。”
“说明?”刘玉花吃了一惊,“恋爱?”
“看着很像。”周德发很肯定的样子,“记得上次叶琳娜走的时候,他没跟着闹,要回北京,我就觉得奇怪了。看样子,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女人了。”周德发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脸上却挂着微微的笑意。
“那会是谁呢?要不你派人去打听打听吧,看看阳阳的女人究竟是谁家的小姐,我们也······。”
“打住。”周德发无情地打断了老婆刘玉花的话,“那小子的性格你不了解吗?他是那种会听话的人吗?你呀!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别去瞎掺和,瞎捣乱了,当心儿子会一辈子都不见你。”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刘玉花好像不操心,就不甘心似的。
“那还能怎样?”周德发一脸的无奈。
他明白儿子周阳绝不是好相与的那种孩子,自从那位叫凤雅的女孩子过世之后,他一直就没有认认真真地和女人交往过。也没有开开心心地活过,虽然也曾万花丛中过,可惜片叶不沾身。有段时间,他曾一度担忧周阳会孤身终老。现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他有了自己中意的女人,周德发怎么忍心再干蠢事呢?他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否则只怕会要了儿子的命。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我们家的儿媳妇,怎么也得经过我们同意才行吧?”刘玉花还是不甘心。
“那小子是会这样干的人吗?你呀!就省省心吧。他现在骨头、翅膀都硬了。”说到这一句,周德发的眼里充满了哀伤,“他就是不靠我们,也会过得很好,无论他要做什么决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你若还盼着日后母子和好,就别去逼他。由他去吧!他喜欢和谁过一辈子这种事,我们就别管了。”
“这孩子,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我们,也不回家。”刘玉花开始掉眼泪,“就算有自己喜欢的人了,那也带回来让我们见一见呀。”
“会见到的。”周德发意味深长地说,“这小子心机很重,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呢,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等着就行了。”
刘玉花没再作声,抹着眼泪出了书房。留下周德发一个人坐在那儿,努力思考着儿子周阳究竟是被哪个女人抓住了。其实,他很想去谢谢她。都是因为她,儿子才没有离开厦门,离开家,离开他。
汪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没开电视,也没开灯,就那么坐在一片漆黑里,默默地享受这份宁静与孤独。
周清走了,说是去旅行了,他也懒得管。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忍让她的无理和胡闹。每一次她生气跑回娘家,他都会陪着笑脸去接她回来。本来以为,自己的隐忍能让妻子周清变得懂事起来,能够看到自己苦心经营这个家的不易。可事实并非如此,他的每一次忍让,恰恰是助长了周清的脾气。让她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在这个家,不管是有理还是没理,她的话就是天。自己和女儿两个人的一切,都由她主宰。她要他们往东,他们就不能往西。这样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如今周清走了,他反倒觉得清净不少。以后的日子究竟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就这样分开一段时间,也许对他,对周清,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他决定再不轻易接她回家了,他一定要让她自动自觉的回来。否则,他宁愿就这样一个人清清静静地过,反而更能让自己安宁、平静。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电话铃声,打扰了正在享受孤独的汪俊。
“喂!”汪俊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听。
“爸爸!是我!”
女儿彦涵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彦涵!你好吗?爸爸想你了。”汪俊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很好!爸爸!有个叫杨雪的阿姨昨天来看我了。”听得出来彦涵很开心,“她说,让我每个周末都到她那儿去。”
“是吗?彦涵!如果你真到人家家里去,可别耍小孩子脾气,要听话。”
汪俊一副十足奶爸的语气。
“知道了。”彦涵的声音里透着笑意,“爸!你还好吗?我想你了!妈妈还好吗?”
“好,都好。你放心!家里都好。”
汪俊不想说实话,一味的报喜不报忧。
“爸爸!电话费很贵,我挂了。下次再打给你,拜拜!”
“好,再见!你好好······。”
汪俊话还没说完,女儿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继续闭目养神。
今天女儿比第一次打电话回来时,心情好多了,不再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也是第一次听见她的言词里溢满了笑意,这一点让汪俊感觉很欣慰。看来,让杨雪帮忙照顾孩子是对的。为了女儿,即便要被周清骂死,他汪俊也认了。谁叫他这么疼爱他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呢?嘿嘿!想到这儿,汪俊忍不住傻傻地笑了。
周阳自从前几天跟吴依表白之后,对吴依母子三人一如既往的照顾着。
吴依虽然看上去闷闷的,但也不讨厌他。
每天晚上,等两个孩子睡着之后,他还是带着她一起出去吃宵夜、逛街、逛公园。吴依一直闷不吭声,可也看得出来她并不反对。
周阳也不敢话太多,只静静地陪着她,把男女约会该做的事,基本上都做了一遍。唯一不敢做的就是大把大把地花钱消费,就怕吴依生气不开心。跟她待在一起久了,周阳明白,吴依其实是个非常节俭,朴素的人。如果五毛钱能够吃饱,她绝对不会花一块钱。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以想像她以往的日子过得多么艰难,多么让人心疼。
今晚,周阳决定要带吴依会她自己的家里看看。和平时一样,周阳扶她上车坐好,替她系上安全带,开着车向家里出发。
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吴依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依依!今天带你回你自己的家。”周阳微笑着,很轻柔地说。
吴依还是没有作声,愣愣地望着车窗外出神。她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她说什么也没有用。
周阳那晚,把该说的都说遍了。她就想这么冷冷地一直不理他,希望他能够想明白,他们之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可能的事情。可从这几天看他的态度,觉得要他放弃似乎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天哪!这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正常?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执着呢?整天鞍前马后、低声下气地讨好她值吗?这是一个集团老总该有的样子吗?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对女人该有的样子吗?何况她还是这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呐。其实他根本就犯不着这样,可他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呢?要命呀,看来他是疯了,真疯了。
车子进入了一个小区,在六号楼前停了下来。
周阳给吴依打开车门,很小心地扶她下了车,拉着她的手进了楼层门。黑乎乎的楼道里,周阳一跺脚,灯就亮了起来。
沿着楼梯往上爬,来到了305室,周阳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进去。
“依依!来,到家了。”周阳边说边顺手开了客厅的灯。
吴依的眼前豁然一亮。客厅很大,按照她喜欢的中式风格装修的古色古香。饭厅的餐桌椅子也是中世的大理石雕花圆桌。沙发和电视柜都是红木的,甚是好看。厨房里的双开门冰箱,让她觉得很费电。组合灶的碗柜里摆着非常精致的碗、盘、筷。
周阳真是个很细心的人,连墙壁的墙纸也是用印着暗花的淡紫色,她最喜欢的颜色。窗帘也是紫色和白色相间的花纹,很盒她心意。
卫生间里的大浴缸,让她想起了酒店的客房。
田欢的房间是一水儿的淡蓝色,田喜的房间则是一水儿的粉红。
主卧的落地窗最让她开心,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员当湖,是她梦寐以求的。漂亮的梳妆台和穿衣镜也是她想了很多年,都舍不得买的。大大的衣柜,宽宽的床,看着真是不错。
客房被周阳占着,面积不大,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布衣柜和一张电脑桌以外,没有其他东西。
吴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周阳一眼。
“我说过,是暂时借住在这儿,以后我会将它改成书房。”
周阳边解释边把吴依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从茶几的抽屉中拿出了个红本本递给她。
“依依!这是你的房产证。”
吴依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又把它合上还给了周阳。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吴依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快要哭了。
“依依!”周阳接过房产证,重新放回抽屉里,不答反问,“房子还喜欢吗?都是按照你说的样子装修的,应该还可以吧?”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吴依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周阳见了心疼不已,一下子就把她拥进了怀里。
“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
“可我不配得到你的爱。”吴依开始落泪,“我比你大,又离过婚,还带着两个孩子,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这样?”
“因为我爱你!真的,很爱!”
周阳非常认真,肯定地回答,双眸中闪着真诚的光。
“你是不是没玩过,农村出来的中年妇女?感觉很刺激想玩玩是不是?”吴依流着泪问。其实问这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周阳冤枉。但她还是问了,就为了能让自己心安。
“不是的。依依!”周阳放开她,一脸的委屈、心酸,“我从来就没有那样想过,我要真是那样想的话,我犯的着这么大费周章吗?玩过以后,直接扔钱不就好了吗?依依!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别哭了!乖!你一哭,我心都乱了。依依!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
周阳说完,再次将她抱进了怀里。
“可是,你这样,我很害怕。”
靠在周阳的怀里,吴依觉得很温暖,很安全,同时又有点莫名的恐惧。
“别怕。”周阳柔声地安慰怀中的女人,“我说过,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用怕,只要跟着我就行。”
吴依的心也开始慢慢地靠向周阳。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吗?和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行吗?她配吗?他的父母会同意吗?万一不承认他们,那又该怎么办?
“你打算爱我多久?”吴依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一年还是两年?”
“直到我死为止。”周阳把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我说过,你是我的命啊!你有见过,谁会轻易把自己的命丢掉的吗?依依!我是真的很爱你!真的,相信我!”
“如果你父母反对怎么办?”吴依很担心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跟着我就行。”周阳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的女人,眼里满是宠溺,“快点搬回家来住吧,那个后埔街实在是太危险了。上次那个杯子砸下来时,把我的魂都吓没了。当时我就想,如果砸中了你,那我该怎么办?我这后半辈子要怎么活?依依!你那房租应该也快到期了吧?赶快搬离那种不安全的地方吧,整天提心吊胆的,实在叫我害怕。”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地方?”吴依靠在周阳的怀里,很轻很轻地问。
“从头到脚都喜欢。”
吴依的声音让周阳心中柔情万丈,他低下头来,深深地吻住了她。吴依像个笨蛋似的让周阳的舌轻轻地缠住了她的,一下一下的吮吸,缠绕,慢慢地教给她技巧。他们就那么相拥着,亲吻着,谁也不愿离开谁。
许久许久之后,才微微地松开。周阳望一眼怀中娇柔羞涩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温情。
“依依!明天就搬回家来好不好?”
周阳的声音温柔的叫人迷醉。
“嗯!”吴依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明天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听我的话,你和孩子除了拿几件衣服回来,什么也别拿,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
“那怎么行?”吴依轻轻推开周阳坐了起来,“老话常说‘破家值万贯’,我怎么可以什么都不拿呢?难道说你连牙刷、拖鞋、梳子都买了吗?”
“买了。”周阳拉着吴依的手,站起来,“不信你来看嘛,我真的都买好了,就连你的护肤品,我也都准备了。”
周阳的细心真不是吹的。果真,每个房间都有准备平常用的东西。主卧的卫生间里,甚至连女式内裤和女性用品,他也都想到了。
心思如此细密的男人,是吴依万万没料到的。这么完美无缺的男人,怎么就被自己遇上了呢?难道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她禁不住好奇地盯着他,看看能不能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得出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依依!干嘛一直盯着我?这样的眼神很让人害怕的。我做错什么了吗?”
周阳反复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纰漏。
“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用心的吗?”
吴依虽然是在疑问,可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夹杂着一丝酸意。
“没有。”周阳听过吴依的语气,心里莫名的兴奋,表面上却只是装作淡然一笑,“确切地说,一般都是女人先讨好我。除非我愿意,否则谁也别想勉强我。依依!我这样挖空心思对你,就是因为我愿意。哪怕为你去死,我也愿意。相信我,你是这世上我唯一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的人。其实这个是有钱也买不来的。依依!你相信我好吗?”
“我有那么好吗?值得你愿意为我去死?”吴依好像很不相信周阳的话。
“当然。”
一提到‘死’这个字,周阳的心就开始颤抖,泪水一下子冲进了眼眶。生离死别的滋味太让他刻骨铭心,他不要那样,永远都不要。一念至此,他不顾一切地抱着吴依,紧紧的不肯松手。
“依依!你是我的一切。从今以后,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将了无生趣。”
吴依听周阳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又惹他伤心了。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果然很脆弱。为了不让他再难过,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就那么安静的待在他怀里,让他抱个够。生怕自己一转身,他的泪就滴落下来。
周阳的母亲刘玉花很想知道。儿子究竟是在跟谁交往。想过来又想过去,犹豫了好几天,还是觉得亲自去问儿子才是上策。
今天一早,她就梳洗打扮完毕,偷偷瞒着老公,专门来到儿子的办公室里等他。
八点半,周阳准时出现在集团大厅的电梯门口。想起昨晚,田欢田喜对新家的喜爱程度,他就忍不住地偷笑。
“叔叔!我太喜欢我的房间了。叔叔!我好爱你呀!”
田欢语音未落,田喜就接着喊。
“叔叔!我也是,我也是。”
欢呼雀跃,活泼可爱的孩子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似的抓住了他的心,令他开心不已。周阳就这么一路想着,一路微笑着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看沙发上有个人坐在那儿,非常意外。
“阳阳!”刘玉花看着儿子,鼻子一酸,禁不住落下泪来。好久没见了,儿子清瘦了,也成熟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久都不回去看看妈?妈很想你的,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周阳瞬间收起笑意,一句话也没有。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等着刘玉花的说教。
“阳阳!难道你这辈子都打算不见我和你爸了吗?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们?你这孩子,怎么就变得那么铁石心肠呢?”
刘玉花一边数落,一边止不住地抹眼泪。
“您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吧。”
周阳不想和他的母亲发生冲突,耐着性子劝刘玉花快走。
“还没完。”刘玉花流着泪,一副生了气的样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去?”
“没有想过。”周阳的语气和神色皆冰冷至极。
“那你现在就想。我今天来就是要你给我一个答复的。你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去住?”
刘玉花的语气有点霸道,女儿周清像极了她。
“不想去想。”周阳拒绝。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态度?你还是我儿子吗?亏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刘玉花边哭边问。
“我宁愿一出生就被你掐死,也不愿像这样活到现在。”
周阳生气了,额上青筋隐现,十指相握,骨节发白,俊脸发寒,双眸透着锥心的痛楚。
“你现在这么了?现在不好吗?你现在不也交女朋友了吗?不是也要结婚了吗?”刘玉话越说越激动,“你既然已经忘了过去,为什么就不能回家?为什么就不想见到我和你爸?为什么?”
听了母亲刘玉花的话,周阳的心里真是吃惊不小。瞬间后脊背发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您怎么知道我交了女朋友?您难道又,故伎重演派人调查我?”周阳的语气已变得咬牙切齿,心也开始沉痛,“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您别管,也别插手。”
“怎么可能?我们家的儿媳妇,当然是要先带给我们看过了才能决定。”刘玉花的态度非常强势,“否则,你们就别想结婚。”
“您别逼我,如果不想看到,我死在你前面,就别逼我。”周阳的脸色极其难看,语气也极差,“我不是二十年前的我了,凤雅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在说什么。可今后我老婆孩子再有什么闪失,您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为了我所爱的人,能忍的我全都忍下了,如果这样了还再来纠缠,我绝不会姑息。您听清楚了吗?叫您的人住手,别来打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平静。这些年来,我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那种日子,我早受够了。外表看着风光排场,内里却是空无一物。这次如果因为您,我老婆出了事,那您就等着收我的骨灰吧。一了百了,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说完最后一句话,周阳已是冷汗直冒,整个人仿佛要虚脱了一般,心中更是凄楚到麻木。他不敢想像,假如吴依真的离开他,那他该怎么办?
他的家庭,他的家人,从来就不会管他想要什么,而是总算计他还有什么。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家人,他要来又有什么用?
刘玉花见儿子一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样子,自知多说无益,悻悻然起身走了。直奔周德发的办公室而来。
推开门,周德发见了老婆,很是意外。
“你怎么来了?”
“我去见阳阳了,这孩子把我气死了。”刘玉花直言相告,一脸恼怒。
“你去招惹他干什么?”周德发埋怨老婆的自作主张,“不是让你等着吗?怎么就不听呢?那小子是你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的人吗?上次叶琳娜走了以后,不是让你别轻举妄动吗?万一你把他逼急了,他真走了,永远都不回来了,那你怎么办?想想当初你生他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个时候都能忍,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忍呢?”
“哎呦!我这作的什么孽哟?这个不孝子,我好心好意劝他回家,他不感激我,还以死相逼。”刘玉花又开始抹眼泪,“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我这是为他好吗?”
“你真想为他好,就什么也别做,由得他去。”周德发无奈的劝老婆,“他能这样安安稳稳的生活在我们身边,就已经很好了。你就知足吧,别再去逼他了。他的脾气和你的一样倔,不是那种会轻易改变主要的人。”
其实刘玉花也知道周阳的个性。刚才他的态度也明确的告诉了她,他想要结婚的人,就算她再不承认,那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既然这样,看来也只有撒手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周阳被他的母亲闹了一场之后,整个人像快要脱节了般全身无力。依依!他一想到这个名字,这个人,又立刻跳了起来。马上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
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他等不了了,他得回家看看。他的女人,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他刚冲出办公室的门,秘书小王就追着他喊:“周总!到开早会的时间了,您去哪儿?”
周阳充耳不闻,冲进停车场,驾车离开。
吴依正在卫生间里做清洁,听到门铃一直在响。她跑出来开门一看,颇为意外。
“你怎么回来了?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依依!”
周阳不顾一旁坐在沙发上正看动画片的田欢田喜,一把拥住她,把她带进了房间。
“你嫁给我吧!嫁给我,嫁给我就尘埃落定了。我很害怕,害怕再节外生枝。依依!嫁给我吧!嫁给我。”
周阳紧紧地抱着她,心痛的难以言喻,禁不住又开始落泪。吴依惊讶极了,也担心极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在这个时候回家来寻找安慰。
唉!可怜的人呐!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早上还好端端的,高高兴兴出门上班的人,怎么眨眼就可怜兮兮的回来了呢?难道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他自己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可眼下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刨根问底。她除了安慰他以外,什么也不能做。
“周阳!你放心!我会嫁给你的。等忙完两个孩子入学的事情,就商量这件事好不好?”
“谢谢!谢谢!”周阳心存感激,脸上却还挂着泪,“依依!我很爱你!很爱!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别走,一步也不要好吗?”
“我知道。”吴依边说边为周阳拭去脸上的泪水,故意调侃他,“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周总,回家怎么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女人似的,这还是那个尊贵无比、万金身价的周阳吗?”
“不是。在你这儿,我什么都不是,我也什么都不想是。我只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心爱女人的男人,仅此而已。”
周阳的话说的有点绕,吴依大皱眉头。周阳却将她抱得更紧。
“依依!我恨不得将你吞进我的肚子里,这样我才觉得安心。不然,我始终寝食难安。”
“你,怎么了吗?出什么事了吗?”吴依感觉今天的周阳很怪。
“没什么。”周阳闭上眼回答,继而又问,“刚才你怎么没接电话?”
“刚才我在整理卫生间,没听到手机响,你给我打电话了?”
“是。依依!记住我的话。以后要随时随地把手机放在身边,你一不接电话,我吓坏了,以为天都要塌了。记住我的话了吗?”
“记住了。”吴依奇怪地看着周阳,“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周阳不敢告诉吴依实话,就怕会吓着她。他没有再说什么,还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人不肯松手。担心一撒手,一切都消失了。他不想那样,他不要那样。他必须很努力、很小心地守着这一切。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必须像头狼一样时刻都警醒着,谨慎着,丝毫都不能松懈,也不敢松懈。
“你,不去公司了吗?”
吴依实在被周阳抱的快透不过气来了,才不得不轻轻地推开他,轻轻地问。
“下午再去。”周阳亲了亲吴依的额头,一副耍赖的表情,“我想在家陪你。”
“嗯!好吧!”
吴依自从下决心搬回来以后,对周阳已不再冷淡。不管将来如何,目前能得到他的爱,她已心满意足。这是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幸福并没有将她抛弃。她很感激上苍对她的眷顾,也很感激周阳对她的好。
跟着周阳过日子,她很轻松。周阳太过仔细,确切地说是他太宠她。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一点不劳她费心。
这样的男人在吴依眼里,真是世间少有的极品。
陈倩这段时间以来,在富城会所和一个叫阿德里的南非黑人打得火热。把照顾女儿羽菲的事情,敷衍应付一下草草了事。为了怕孩子睡到一半醒过来哭闹,干脆把安定片掺进奶粉里给她喝。
王文山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一天晚上,因为想念羽菲,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陈倩的家。陈倩不在,羽菲已经睡着了。王文山傻傻的坐在女儿的床边,看着女儿可爱的睡姿,心中喜忧参半,五味杂陈。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叹息着默默离开。
开车回家途中,他给陈倩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处在无人接听中。
算了。这个女人,是不可能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照顾孩子的。她现在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怎么可能像平常普通的女孩那样守着厨房、老公、孩子过一辈子呢?更何况自己还是这种见不得光的老公,何苦又要耽误她一辈子呢?等女儿再大一些就放她走吧,留着终究也是个祸患。
唉!每次想到陈倩,王文山都止不住地叹气。自己真是个笨蛋,本来安安稳稳的人生,全被搅得一团糟。羽菲就是个定时炸弹,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他一辈子的人生也就完了,周洁肯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亲戚朋友、兄弟姐妹也会对他大失所望。说不定连羽凡都会看不起他这个爸爸的。唉!这种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他当初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被陈倩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呢?生个孩子下来干什么?
虽然羽菲活泼可爱,可只要一想到她今后的人生,王文山真是苦不堪言。唉!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将来,自己和女儿的出路在哪里。
富城会所的包厢里,陈倩和阿德里正玩性感刺激的游戏。到底手机响了多少遍,她根本就一无所知。
周阳终于盼到田欢田喜去上学了。虽然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为这件事忙得不可开交,但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想着吴依就要嫁给自己了,他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幸福。脸上总是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依依!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快乐的。
周阳在心里对他的女人承诺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周总!您的快递。”早会刚过,秘书小王交给他一个包裹,“从北京来的。”
“谢谢!”
周阳接过包裹看了一下,示意小王出去,接着动手开拆。这是他让杰尼从他北京银行的保险柜里提出来,寄给他的。
包裹里的东西,是他这些年在世界各地收集的珍宝,全是饰品。他要结婚了,这些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很奇怪自己这些年怎么就对女人的饰品感兴趣了呢?收集的还不少,有翡翠的、蓝宝的、红宝的、金的、钻的、蜜蜡的、等等,祖母绿的玉,最值得他骄傲。本来以为五千块钱买来的原石,里面什么也没有。谁知一刀切下去,切割师傅就大叫出声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祖母绿呈现在他面前。可惜太小,做不了什么大物件。雕了四块观音小挂件,若是给小孩子佩戴再好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