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29 08:23:00来源:法律常识
最近总是在朋友圈听到一些律师同行重病甚至病故的消息,为了工作忽视了身体健康,焉不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司马宣王就说诸葛丞相,“食少而事烦,其能久乎”?刑事辩护又最为“烧脑”,动辄关系他人身体自由乃至生死,更需要“慢慢来”。
我办起事来也是“革命加拼命”,从惠州站票去株洲然后转火车去萍乡,就为了第二天早晨能够紧急约见办案检察官。我前几年律师时,还曾早晨4点起床开车去广州机场赶上午7点多的飞机去无锡,办完案当晚12点飞回广州。惠州机场直飞无锡的航班下午5点到,就因为不愿意耽误时间。下周一去绍兴办理某案件上诉,我也是直飞杭州而不是直飞宁波,因为飞杭州可以上午7点登机,而飞宁波却下午两点多登机,飞杭州可以当天办完事而飞宁波会耽误时间。但我严格限制案件数量,带上助理一起办案每年也就20个左右的案件,甚至要大弟子“独领一军”独立办案。
记得那年去广州,一位与我年纪差不多的律师跟我说,他每年要办理80个左右的案件,收入100万左右,没时间阅读没时间旅行也没时间陪孩子。我感到极为震惊,我说你可以自己只办其中20个较为优质的案件,剩下60个案件交给你的助理或者你的拍档完成,你的收入不会减少太多,而且你还有时间去开拓高质量的案件。他摇摇头说培养助理太辛苦,交给年青律师不放心。我说要么你就少办一些案件,那些个案收入低于5万元的就不要办理了,有时间赚钱没时间花钱更没时间陪孩子,你这生活质量何在?我也是那司马懿感叹诸葛亮的话还劝他,可惜听不进去。一年多后我听到他重病过世的噩耗,人到中年是一家的“顶梁柱”,他的过世让一家人如何幸福生活?
这次去河源,有律师告诉我说他完全是“法律民工”,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每年要办上百宗案件却收入很一般。我问他你最擅长的是什么,最不擅长的是什么?他说自己最擅长的是写材料,最不擅长的是与客户打交道尤其是不擅长谈代理费用。我说你最好找一个口才不错的律师一起合作,你的文笔与他的口才相结合,你做文案律师他做出庭律师甚至你做业务律师他做案源律师,把案件数量降到20个左右把每个案件做精细,提高收费标准,这才是你的出路。
还有律师告诉我,他的收入一直不能突破瓶颈,总是“低平衡”。我问他是否总是全天候高负荷工作没有空闲时间,是否总是做熟人案件?他说是的,问我有何破解方法。我说这个很简单,要么你请个助理,把日常事务交给他;你要么找个年青律师做拍档,把小案件交给他然后你把关。这样你才有“剩余时间”,你才有时间去学习去交流去拓展高质量的案件。如果说一名律师执业10年还不愿意请助理还是事必躬亲,只能说你对别人太不放心了。想想雍正皇帝怎么死的?不愿意日常事务交给旁人,“过劳死”是迟早的事情。
我每年只愿意办理20个左右的案件,这还包括一两个法律援助案件。如果案件太多了,我哪有时间做到精细化辩护,又哪有时间去享受办案之余的美景美食美文?有律师前辈告诫我,小余啊你不能成天晒好吃好喝好玩,这样会误导年青律师,让他们觉得做律师可以轻松把钱赚了。后来我就经常晒一下奔走于各地看守所的照片,还要晒一下“这么高一叠卷宗”的照片,毕竟律师只有“奔跑起来”才能保持活力。当然,这种奔跑需要控制节奏,切忌“疲劳奔跑”。
刑事辩护律师需要放慢你的节奏,逐步控制办案数量,不断提高办案质量,这才是我们的方向。我们许多人当年抛弃稳定的工作甚至辞去公职做律师,所谓何事?不就是“为了生活更美好”?
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我们需要善待自己才能善待他人。想想你的家人,你一旦建康出现问题,你的工作随时会有人替代,但你的家庭角色谁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