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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访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主任、高级合伙人赵运恒

作者：本社记者 侯兆晓

编者按

在中国的法治舞台上，有这样一个群体，他们是公民利益坚定的维护者，他们为正义辩护，为捍卫生命辩护，既被誉为“法治的基石”和“正义之师”，又因为“替坏人说话”而备受社会争议。

今年10月，司法部联合最高法院推出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这预示着在将来的刑事案件审判中，将有更多的律师投身刑事辩护领域，刑辩律师这个特殊的群体再次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在全国众多的刑辩“梦之队”中，本期封面文章选取了国内顶尖的8个刑辩专业团队。无论是其中专司刑辩业务的尚权、靖霖、卓安等专业刑辩律师事务所，还是大成、京都、博和、冠衡、天地人等国内知名综合律所的刑辩律师团队，无一不在刑事辩护舞台上演绎着精彩和传奇，推动着中国的法治进程。

2017年10月12日，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联合颁布《关于开展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工作的办法》，主要目的是为了防范冤错案、保障司法公正、维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权益等。

在此背景下，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主任、高级合伙人赵运恒，向记者介绍了大成律师事务所十年来在刑事辩护专业化、队伍建设团队化的道路上，积极探索所取得的成绩和经验。

刑事辩护全覆盖是机遇也是挑战

刑事辩护全覆盖对于律所的发展来说会带来什么影响？全覆盖意味着原来法律规定的对未成年人，盲聋哑，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死刑而没有委托辩护人的法律援助辩护范围无死角地扩大了，同时意味着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师队伍同样需要扩大，在保障数量的同时，怎样才能保障辩护质量呢？

赵运恒认为，刑事辩护全覆盖的试点工作以后的全面铺开，是一件大好事。在依法治国、保护人权等理念逐渐深入人心的当下，这种做法其实既是历史机遇，也是刑事辩护律师的社会义务和责任担当。

但是，要真正做到维护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的合法权益，不光只是追求法律援助律师的人数，更重要的是提高辩护律师的专业能力，同时也要相应提高法律援助律师的待遇。就目前来讲，从事公益的法律援助机构承担了大量工作，律师事务所也抽调年轻律师承担了不少类似工作。但是，相较于当事人交费委托的辩护律师，法律援助律师一般会见一次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会见两次三次的极为罕见，所以就存在“出工不出力”辩护质量难以保证的问题。

其实，法律援助工作对于年轻律师来说，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既可以增强社会责任感，又可以独立办案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

转瞬之间，刑事部已经迈入了第十个年头。作为中国成立最早、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 2015年11月，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与全球十大律所之一的Dentons律师事务所正式签署合并协议，共同打造一个全新的、布局全球的世界领先国际律师事务所。新律所执业律师人数超过6500人，这将是目前全球律师业规模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成为东方传统与西方文化的完美结合。

赵运恒认为，既然大成的刑辩业务走在全国的前列，那么在法律援助这样类似公益的工作中更应该走在前面。今后要响应司法行政机关、律师协会的号召，配备专业能力强、办案经验丰富的律师从事法律援助工作，要切实考虑到付出的努力与待遇补贴的差距，尽可能地从大成刑事部公共经费里予以补助。

刑事辩护专业化是大势所趋

有人说“万金油”之路是年轻律师的必经之路，是因为年轻律师在新执业前几年，没钱，没案源，缺乏指导，导致这段时期往往是最为艰难的时期。当案源不够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挑选的余地。所以，有很多年轻律师都是从“万金油”开始的。

但是大成律所刑事部早就意识到，“万金油”并不是必经之路，也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获得长足的发展，专业化才是年轻律师的发展方向。

行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产生精细分工，律师行业也不例外。随着社会分工的细化，律师行业的分工也越来越精细。据了解，目前很多律所分工越来越明显了，有的律所主攻高端民商事诉讼、有的专攻环境类法律纠纷、有的专攻涉税法律纠纷等，而传统的综合律所内部也有很多细分。社会分工的精细化，是提升社会经济运行效率，同时是培养各行业精英的有效途径。当然，社会分工精细化，很难再有“全才”的产生，但也并不绝对。

一个律师事务所只有存在着走专业化道路的律师，在相应的专业都有学科带头人，律师事务所才有进行专业分工的前提和基础。

赵运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大成自2004年起进行了从个体化作业向团队化作业转型，向规模化、规范化、专业化、品牌化、国际化方向发展的探索和改革。

当时还在大成律师事务所诉讼仲裁部的赵运恒，敏锐地抓住了这一契机。他找到时任诉讼仲裁部主任的马江涛，提出了从诉讼仲裁部中抽调一批律师设立刑事部的构想。

在得到马江涛主任的肯定和支持之后，赵运恒向大成律师事务所管理层提出了设立刑事部的申请以及刑事部专业化建设的思路，并很快获得了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会议的批准。2006年11月，赵运恒牵头成立了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部。

赵运恒在刑事部建设方案中提出，为了提高刑事业务能力、打造刑事专业品牌，刑事部成立后只从事与刑事有关的业务，刑事部律师不再办理其他类型的业务，接到非刑事业务也要转给其他专业对口部门；同时其他部门的律师也不能再办理刑事业务，接到刑事业务也必须转交刑事部律师办理。

2007年，大成律师事务所第二个五年发展规划纲要提出了“规范化、规模化、专业化、品牌化、国际化”的战略目标，将刑事业务部门作为第一个试点部门开始探索事务所的专业化团队建设，并将赵运恒的专业化建设构想以高级合伙人会议决议的形式固定下来。

赵运恒认为，一个律所只有走专业化的道路，律师们才能在某一个领域内专心钻研，才会有专业知识的不断更新和娴熟、办案经验教训的不断积累和总结，各部门之间的优势才能互通有无资源共享，才会给委托人提供更好的服务。

2010年，大成律师事务所推行部门主任由部门高级合伙人选举产生的制度，赵运恒正式当选刑事部主任，徐平、许昔龙担任副主任。

2012年3月，张志勇、张成等一批骨干律师相继加盟，所内其他部门的律师也开始陆续申请转到刑事部执业，刑事部律师队伍不断壮大。

根据刑事部年轻律师多、公共案源少的实际情况，赵运恒一方面将自己的案件分配给其他年轻律师，让他们得到更多的锻炼机会，也保证他们的基本收入；另一方面则着手加强刑事部的团队建设，依托大成律师事务所良好的品牌优势，致力于打造刑事部的专业品牌，提高公共案源的比重，提升刑事部的综合实力。

时至今日，随着大成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三年一换届的完成，赵运恒已经不再是刑事部主任，而是大成中国区的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主任，负责起大成总部与全国各分所的刑辩业务的整合与管理。

刑事辩护团队化可聚沙成塔

如果说一个律所的专业化建设离不开所有律师的努力与坚持，那么一个团队的建设离不开一个核心人物的魅力与奉献。

对于大成的刑辩业务团队来说，这个核心就是赵运恒。

赵运恒说，近年来国内刑辩业务的律师大咖纷纷加入大成的刑辩业务团队，比如翟建、韩嘉毅、徐平、汤尚濠、韩友谊、薛火根、于凯等。在全国律协120名刑事委员中，大成有7名，可以说汇集了国内的很多顶尖高手。

大成北京总部目前设有公司部、外商直接投资部、资本市场部、并购重组部、国企部、金融部、矿业能源部、房地产部、知识产权部、诉讼仲裁部、刑事部、国际部、海事海商部等十多个业务部门，当初为了推进专业化建设，大成要求每个部门只能从事本领域的业务，凡是接到不属于本部门的业务必须移交相应部门，由专业律师提供服务。这种强制性要求，曾经对大成的专业化建设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大成律师事务所各个业务部门也都吸引了一大批在业界颇具影响力的知名律师加盟，各个业务部门的专业化建设和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品牌化建设也获得了长足发展。

随着法律关系的日益复杂化，客户的法律需求日益呈现出多元化、综合化、复杂化的趋势，某些大型项目需要多个法律领域的律师共同合作完成，单个业务部门的专业律师服务难以满足客户多样化的需求，客户需求倒逼律师事务所必须做出相应的改变。与此同时，大成律师事务所的规模化发展到达一定的阶段，需要在做大的基础上做强，因此整合资源也成为大成律师事务所未来发展的应有之义。

赵运恒希望将大成刑事部打造成为大成律师事务所的第一品牌，他认为刑事部是唯一一个与其他部门都有合作机会的部门，因此刑事部主动与其他部门的联系和合作也就顺理成章了。赵运恒利用刑事部开发企业刑事法律风险防范这个法律服务产品的契机，与金融部、公司部等部门合作，在其他部门出具的法律文书中列明刑事部的产品，或者直接参与到其他部门的业务中，与其他部门约定分成比例，共同为客户提供综合性法律服务。赵运恒说，大成的每个专业部门都是其他部门坚实的后盾，大家共同构成了大成品牌的专业内涵。

赵运恒表示，大成律师事务所良好的品牌效益为每个大成律师提供了发展的空间，每个人都要为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品牌建设出一把力，如果只是坐享品牌带来的利益，只顾索取而不付出，只顾眼前利益，那么受损的不只是大成这个品牌，最终损害的还是每个人自己的利益。

赵运恒说：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努力打造刑事部的品牌，利益不仅仅在刑事部本身，也是为了大家共同的事业，更是为了大成律师事务所的未来更美好。

专业化团队化的现实路径

大成刑事部倡导成立的全国规模最大的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大成刑委会，连续四年被评为优秀专业委员会，连续多年主办大型论坛。刑事部的社会影响力，与日俱增。

为进一步推动大成刑辩专业化建设，铸造大成刑辩品牌，培养大成专业刑辩人才，拓展刑辩业务，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部、大成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成立大成刑辩学院。大成刑辩学院为非营利性机构,主要为大成系统乃至全国青年律师培训刑事辩护技能，扩大大成刑辩影响力,以个案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推动司法公正与法治进步。

大成刑辩学院计划成立大成精细化辩护研究中心、大成诈骗犯罪研究中心、大成职务犯罪研究中心、大成公司犯罪研究中心、大成金融犯罪研究中心、大成毒品犯罪研究中心、大成走私犯罪研究中心、大成企业合规与刑事法律风险防范研究中心等八个研究中心。

2013年8月10日，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部与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刑事部联合承办“2013年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辩护高峰论坛”。论坛邀请时任上海社科院副院长叶青教授和时任复旦大学司法与诉讼制度研究中心主任谢佑平教授等法学理论界和司法实务界的嘉宾从不同角度围绕“审判前的刑事辩护”这一主题，探讨律师如何更好地做好侦查阶段和审查起诉阶段的辩护工作。

2014年5月17日，在江苏常州，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主办、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部与大成（常州）律师事务所联合承办主题为“企业融资犯罪风险防范与刑事辩护”的2014年大成刑事论坛。在常州论坛期间，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举行了换届选举，选举徐平为刑委会主任，许昔龙担任副主任，张志勇担任秘书长。

2014年9月27日，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部主办的“贿赂案件的刑事辩护”高峰论坛在北京召开。论坛特邀北京大学陈兴良教授、陈瑞华教授针对贿赂犯罪在辩护上的程序难点和常见实体争议进行研讨，大成总部和分所律师、其他律所律师相关媒体人员参加。

2015年5月15日，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部，联合湖南大学法学院和大成（长沙）律师事务所在长沙举办主题为“行贿犯罪的律师辩护”的2015年大成刑事论坛，时任湖南大学法学院邱兴隆教授、段启俊教授出席论坛并发表演讲。

2015年8月22日，由中国政法大学、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中国律师》杂志社联合主办的主题为“转型中的中国刑事诉讼构造——以审判为中心视野下的侦控辩审关系研讨会”在北京举行。除了如何构建侦、控、辩、审关系的探讨外，来自法学理论界的专家学者和司法实务界的领导嘉宾，着重探讨了如何构建辩护律师与侦查人员、检察官、法官的新型关系。

此外，从去年5月开始至今，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和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部还在福州、太原、青岛等地举办了12期“大成全国刑辩律师宣讲交流论坛”，大成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抽调部分律师组织“大成刑辩专业化宣讲团”，推进刑事辩护专业化发展。

另外，大成刑委会成立的大成刑辩学院精细化培养刑辩律师，到目前为止，大成刑辩学院已经成功举办四期培训，反响良好。

几年来，大成刑事部组织举办的这些论坛交流活动，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论坛的影响力从大成律师事务所内部扩展到全国，不仅大大提高了刑事部的品牌影响力，还促进了大成律师事务所的专业化建设，提升了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品牌效益。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陈瑞华在今年7月23日的论坛上表示：“大成刑事部近年来举办的论坛注重讨论刑事业务，坚持走专业化的道路，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特别是站在刑事司法的前沿，讨论一些疑难的法律问题，不只是带动了大成刑事部的发展，还带动了整个大成系统刑事业务的发展。”

赵运恒认为，通过举办“大成刑事论坛”等活动，刑事部的年轻律师得到了锻炼，增强了团队的凝聚力，从侧面推进了刑事部的团队化建设。

尽管所有的大成刑事论坛都是免费的、纯公益性的，但赵运恒觉得这是值得的。因为刑事业务专业委员会——大成刑委会可以说是大成刑辩业务走专业化的领导机构，刑辩学院下属的各个犯罪研究中心可以说是大成刑委会的执行机构，而在全国遍地开花的大成刑事论坛可以说是大成人坚决走刑辩业务专业化团队化道路的现实路径，而形成良好的国内刑辩业务环境、吸引更多的律所和律师走专业化团队化道路、进而推动国内整个刑辩业务的进步，则是大成一路走来的追求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