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04 05:13:55来源:法律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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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宁满脸幸福地看着婚礼上的每一位宾客,即便大部分的面孔都是陌生的,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阮一宁的婚礼。
伴娘团中的闺蜜看着阮一宁精致细腻的妆容,羡慕地说道:“一宁,还是你的命好啊,刚毕业就能嫁给爱情,关键苏廷希吧,长相帅气,出手阔绰,还是咱们这有名的富二代。”
“是啊,你这是一踏出校门就登上人生顶峰了啊!”另一名伴娘附和道。
1
婚礼上,阮一宁的妈妈很诚恳,在致辞中说道:“我们家是江西农村的,一宁能嫁进这么好的家庭是她的福气,山高路远,我们未来很难照应到她了,以后啊,一宁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希望亲家多多包容,也祝愿我女儿女婿幸福美满。”
台下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等到苏廷希的妈妈致辞结束,台下的掌声却宛如潮涌,前后形成的巨大对比叫阮一宁面上无光。
可是,阮一宁只能默默吞咽这一切,毕竟论家世、论人脉、论社会地位,自己娘家确实远不如苏家,外人爱恨分明的眼光只不过刚刚开始。
从巴厘岛蜜月旅行回来,阮一宁正式住进了苏家的别墅,雍容华贵的装修,奢侈稀有的家具,以及周密伺候的保姆,都让阮一宁陡然生出人上人的骄傲。
日子久了,唯一让阮一宁不舒服的就是,这偌大的别墅里,住的人多了,难免行事不自由。比如公公婆婆在家里时,阮一宁就必须穿戴整齐才能坐在一起吃饭,比如吃饭的时候连续吃两碗饭,就有保姆上前提醒饮食过量。再比如,当别墅来了公公生意场上的朋友,阮一宁就要自觉化身为半个保姆在一旁礼貌侍奉。
苏家是依靠上世纪下海经商发的家,三十多年的时间,公公婆婆总算把生意做大做强,在当地也是首屈一指。
两位老人一心打算把产业交给苏廷希打理,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苏廷希尚且难当大任,所以二老仍旧需要常常操心。
阮一宁并不懂得苏家的电子生意,常常坐在一旁呆若木鸡,与其说是苏家的儿媳,倒不如说更像是苏家必不可缺的一扇门面。
晚上,阮一宁把头倚靠在丈夫肩膀上,娇嗔着说道:“老公,我很想念跟你一起的二人世界……”
苏廷希没有听出来这话中有话的意思,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财经杂志,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现在不也是咱们两个的二人世界吗?”说完,用眼睛扫了一眼房间,示意阮一宁不要没事找事。
“我是说,只属于我们两个的世界。你看,我们要不要搬出去住啊,哪怕房子小一点。”
“不好吧,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刚结婚就急着搬出去,二老心里得多寒心啊。”苏廷希并不买账。
阮一宁只好作罢,从床上站起身,站在阳台前,凝视着夜色,又倏然低下头,委屈地说道:“我想家了,我觉得你父母好像并不那么喜欢我……很多时候,我主动跟他们说话,都爱答不理。”
苏廷希没有搭腔,阮一宁继续说:“还有啊,那个保姆张阿姨,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半点事情都吩咐不得。今儿上午,我告诉她那件裙子要手洗,你猜她怎么说?‘哎呀,要不你自己洗?怎么事儿那么多。’真的,廷希!她就是摆着一张臭脸这么跟我说话的。”
苏廷希听得很不耐烦,又强装笑意,说道:“你不要想太多,老人家跟我们年轻人的想法可能不一样,他们都很喜欢你,不信,你给他们生个大胖小子,保准对你言听计从,我们苏家的产业都舍得交给你。”
说完,苏廷希走过来从后面搂住阮一宁的腰,阮一宁一听这话顿时委屈全无,疑心可能真是自己过于敏感。
苏廷希把瘦小的阮一宁抱到床上,依附在她耳边,用一种细微的、温柔的声音说道:“那……我们就赶紧生个大胖娃娃吧!”这样的声音,让阮一宁的整个身体都酥软,身体不可控制地散发出“想要”的讯号。
阮一宁开始慢慢接受苏家的生活方式,不用考虑上班挣钱,也不用亲手做家务,眼下自己又怀孕了,自然更加母凭子贵。阮一宁告诉自己不要杞人忧天,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却求之不得。
2
阮一宁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婆婆嘱咐张阿姨悉心照顾,言语用话很是客气。
阮一宁忍不住问苏廷希,说道:“你父母对张阿姨的态度比对我还好哎,你发现没有?倒是这个张阿姨,连对你妈妈说话都敢颐指气使,一点主仆的自觉性都没有。”
“张阿姨啊,在我家都二十多年了,我小的时候,就是她带大的,况且她也不是外面随便请来的下人,是我一个远房舅舅的老婆,按理说,我应该叫舅妈的,但是她自己不愿意。舅舅早些年出车祸去世了,于是我妈把她带来了。”苏廷希倚靠在床上,一边听着老婆肚子的胎动情况,一边娓娓道来。
“这样啊,那说起来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呢,难怪不把人放在眼里。”
“还好啦,张阿姨脾气大点,但是做事还是很细心的,早些年我爸妈很忙,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她操持,算半个恩人呢,所以,早就把她当一家人了。”苏廷希说完,只见阮一宁把头扭向另一边,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阮一宁说道:“怎么,我还不如一个保姆了?如今我怀孕了,她要是再敢对我无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阮一宁气势冲冲冲着门口,恨不得门外有人能听见自己这番信誓旦旦的话。
苏廷希半晌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不过当这些话是妻子的口舌之快。
几个月后,阮一宁顺利诞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苏家上下高兴坏了,尤其是自己的婆婆,张口闭口都是后继有人。
躺在床上的阮一宁此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顺利落下了。
要知道,苏家二老重男轻女的思想都挂在脸上,阮一宁甚至不敢细想,若是今日自己生下来的是一个丫头,又当如何?公公还会站在病床前笑着说“五百万立马到账,我儿媳辛苦了”这样的话吗?
阮一宁望着月嫂忙来忙去,嘘寒问暖,不禁又想起当日伴娘团说的那句“你的命真好”,阮一宁嘴角上扬,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争气的肚子,得意地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李嫂,能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吗?我还没见到我的儿子长什么样儿呢!”阮一宁虚弱地背靠在病床上,连日来的服侍照料让她恢复得很好,现在就想马上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
“这位夫人啊,宝宝不在我们月子中心哦,你家婆婆前几天就派人把孩子接回家了。”月嫂一边说着,一边着手给阮一宁准备月子餐。
阮一宁脸上明显挂不住,孩子刚出生,不让他在妈妈面前喝母乳,瞒着自己接回家算怎么回事。
不过,阮一宁很快就扭转了观念,想着这毕竟是苏家的第一个长孙,老两口定是喜不自禁才急着接回家,等再过十几天,自己回家了再看,也是一样。老两口越是疼爱孙子,就越是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到时候别说是五百万,就是五千万也是不在话下。这个节骨眼,自己可不能意气用事。
3
出了月子的阮一宁,依旧每天把自己收拾地干净漂亮,一来她不想给丈夫留下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是邋遢黄脸婆的印象;二来苏家这段时间上门来道贺的人不在少数,无论如何,作为有功之臣不能失了体面。
阮一宁以为,只要生了儿子,自己在苏家的地位便不可小觑,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从月子中心回来一个星期了,自己连儿子的小手都没拉上,更别提是抱在怀里喂奶。
儿子取名叫阳阳,一直由苏家保姆张阿姨照料,为此,婆婆又专门请了一个冯阿姨做家务,而张阿姨就一心负责照料阳阳。
阮一宁本来想着,这样挺好,不用换尿布、不用夜里起床喂奶,甚至不用在孩子哭闹的时候手足无措,电视剧中的那些新手妈妈会遇到的头疼问题,阮一宁都不必担心。
可是,横亘在其中的还有一个致命问题,阮一宁压根就见不到、碰不到自己的儿子。
这天,趁着张阿姨在院子里晾晒东西,阮一宁偷偷潜进保姆房中,见自己的儿子看着天花板灿烂地笑,两只小脚在空中上下摆动。这是阮一宁离儿子最近的一次,她迫不及待地上前去抱儿子,像捧着一件宝贝。
“干嘛呢,谁让你抱他的,快放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阿姨已经站在阮一宁身后,即便是被吓了一跳,但阮一宁的胳膊还是稳稳地托着孩子。倒是怀里的孩子,被这么突然一吓,哇哇大哭起来。
“你干嘛呀,我自己的孩子抱抱怎么了!”张阿姨伸手就去抢阮一宁怀里的孩子,丝毫不顾及阮一宁在一旁的骂骂咧咧。
“一个农村出身的妈妈,浑身都是细菌,传染给孩子怎么办?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屋里,孩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还有啊,以后别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了。”说完,就把孩子重新放回到摇篮里。
阮一宁的心都碎了,不仅是因为保姆犀利的话语,最直接的原因还是摇篮里的孩子哭得厉害。
阮一宁疑心孩子是饿了,伸手就要去把上衣撸起来给孩子喂奶。
“哎哎哎,你干什么?”
“张阿姨,你没见阳阳哭得厉害吗,会不会是饿了,我给他喂母乳啊,都说妈妈的母乳最有营养。”
“拉倒吧,谁知道会不会传染什么病呢,阳阳吃奶粉,我等会来弄就是,你赶紧出去吧。”说完,张阿姨就把阮一宁的身体往门外推。
阮一宁把她的手一把甩开,很不高兴地又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你推我干什么,你只是一个保姆,既不是我儿子的奶奶,更不是我儿子的奶妈,三天两头在我面前横什么?我今天就要带我儿子回房间睡,我要亲自照看我儿子。”
阮一宁以为只要自己态度强硬一点,保姆高低是会给她一点面子的。
但是,张阿姨站在一旁,把皱了的衣服拍了拍,很冷静地说道:“既然你不听,那我只能告诉你公公婆婆了。”
阮一宁一听,更是得意,妈妈爱儿子天经地义,就算是自己的公婆,也一定会理解。
晚饭前,阮一宁从楼梯看向客厅,只见婆婆和张阿姨都端坐在沙发上聊天,凑近了一听,婆婆的语气与平日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完全不同。
“张嫂,你别和她一般计较,乡下来的丫头,没什么规矩。”婆婆劝说道。
张嫂冷哼一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她。”
要不是亲眼所见,阮一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保姆和当家主人之间的对话。主人卑躬屈膝,保姆倒是蹬鼻子上脸,这种场面简直骇人听闻。
话说回来,阮一宁纵是心有不甘,但是张阿姨防她就跟老鼠防着猫似的,公公婆婆并不帮着自己说话,苏廷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反问阮一宁是不是在家没事做,吃饱了闲的。
4
一转眼,阳阳就长大了,已经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整个苏家,阳阳和张阿姨最亲,其次是爷爷奶奶,然后是爸爸、做家务的冯阿姨,最后才是阮一宁。他甚至远远地见着阮一宁就扭头就跑。
在这样骨肉冷漠的煎熬中,阮一宁竟然又意外怀孕了。
“这次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自己亲自抚养彬彬!”躺在病床上的阮一宁无心坐月子,一心想着的就是要把刚出生的小儿子绑在身边。
“妈,张阿姨照顾两个孩子实在辛苦,我可以自己照顾彬彬的。”
“你哪里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张阿姨比我们都懂,廷希不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再看阳阳,现在活泼可爱,这一切啊,都得归功于张阿姨。”婆婆说话虽然很委婉,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阮一宁打消照看彬彬的想法。
“是啊,阳阳现在也上幼儿园了,我有的是时间带彬彬。”张阿姨站在一旁见缝插针。
阮一宁的话,在这个家里向来是人微言轻,当初婚礼的风格由不得她,如今两个儿子的抚养权竟然也由不得她做主。
阮一宁看着阳阳躲在张阿姨的身后,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注视自己,奶声奶气地问道:“这位阿姨是谁?”阮一宁的心被拧作一团,怎么能是阿姨呢,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啊。
阮一宁感觉很讽刺,同住一个屋檐下,儿子居然管自己叫阿姨。
要说真正让阮一宁忍无可忍的,当数那日午后,阳阳在花园中玩耍,不慎摔倒在地,孩子瘫坐在地,边哭边大声喊着“妈妈”。
阮一宁赶紧跑过去,伸手就要把孩子抱起来,嘴里一边着急地应着“不哭不哭,妈妈来了”,不料孩子竟然一把推开她,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我不要你,我要我妈妈!”
直到张阿姨从楼上下来把他抱起来,孩子才心安理得地趴在大人背上睡着了。
阮一宁常常在梦中回想起那日孩子叫“妈妈”的场景,又常常被张阿姨阴森恐怖的脸吓醒。
这件事在阮一宁心中扎下了一根深深的刺,她越来越坚决地肯定,不能把彬彬再交给她照顾。
阮一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要张阿姨身体素质差,或者是染上了怪病,那公公婆婆便不会再让孙子跟着她。
阮一宁托人买来了一小包铊,倒在棕褐色的牛皮纸上,昭示着冒险和未来。
连续三天,阮一宁都趁着张阿姨在院子里带着孩子玩耍,偷偷在她喝水的杯子中加入少量铊,但是并不见张阿姨有任何不适。
阮一宁决定加大药量,这是她第四次在杯子中加入铊。
“一宁,你出来一下。”苏廷希的声音把本就做亏心事的阮一宁吓了一跳,手一抖,竟然把一半都落进了杯中。这么大的剂量,倘若喝下去定是活不了,阮一宁并没有害人的想法,一边应着丈夫,一边准备把杯子里的水悄无声息地倒掉。
刚要走出保姆房,透过门缝迎面就看到张阿姨朝着这边的房间走过来。阮一宁趁着张阿姨上楼梯的间隙,赶紧从保姆房跑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下楼。
大概是和孩子们玩得太久,张阿姨端起面前的茶杯仰面一饮而尽。
果然,毒性来得迅速,张阿姨只觉得腹部剧烈疼痛,随即呕吐。苏家人赶紧叫车把她送到医院,但还不等进急救室,人已然没了呼吸。
这下人,阮一宁只觉得天塌了,六神无主地呆坐在客厅不说话。
“不对啊,张嫂平时身体挺好的,一年到头连感冒都没有,怎么突然就……不对不对,这不对。”婆婆在客厅走来走去,多年来积累的商场经验,让她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妈……也……也可能是张阿姨有什……什么隐疾……”阮一宁其实很想转移婆婆的视线,但是自己一开口说话,舌头就控制不住地打结。
“她来我们苏家都快三十年了,我从来没听说她有什么隐疾啊。不行,我得报警!”婆婆说着,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警安的电话。
经过警方调查,确实在茶杯中发现了有毒物质。
也许是架不住内心的恐惧,也许是清醒地知道纸始终包不住火,阮一宁主动向警方自首了。
被带走之前,阮一宁含泪看着自己怀胎十月诞下的儿子,彬彬尚且在襁褓中,而阳阳仍旧是一脸冷漠地把玩遥控车,好像面前被警察叔叔带走的,仅仅是这个家里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阮一宁看着手中冰冷的铁铐,想起来多年前的婚礼上,闺蜜们羡慕地说自己命好……
一毕业就嫁入豪门做阔太太的她,生下两个男孩后却进了狱中
“这样的命,给你们要不要?”阮一宁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么好看纯净的天空了。
自此,豪门儿媳沦为戴罪之身,昔日的荣光与浪漫,好似是冰冷的幻境。
阮一宁这才悔悟,身为苏家的儿媳,出身不重要,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话,从嫁进苏家的那一刻,她就不能只是阮一宁了……(原标题:《一日夫妻百日哀:豪门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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