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16 20:05:16来源:法律常识
鲍某明案引起广泛关注,如今,郭建梅接下案子,成为李星星(化名)的免费代理律师。郭建梅是谁?她创建的千千律所接过哪些案件?
郭建梅,就是弱势群体的保护神。我们从她的故事开始讲起……
1960年3月,郭建梅 出生在河南 滑县 。双鱼座 ,A型血。“这样的人会很执着。”
在河南老家,那时候男尊女卑思想严重,在农村尤甚。她的奶奶,常常被爷爷毒打,每天去卖馍,却一个馍都不敢吃。她的奶奶43岁去卖馍 的时候,饿死在路上,她死的时候,篮子里还装这几个馍 。“她又 冷又饿 ,就 是不 敢 吃馍 啊 。”奶奶死时才40多岁,幼小的郭建梅是重男轻女的见证者。
两岁 时,她 被 从 河南农村送到北京跟姥姥姥爷生活,非常拮据。3个人住在三里河一间十多平米的工厂宿舍里。姥姥从农村来到城市,白天 当保姆,晚上带她顺着路灯的光亮捡破烂。姥爷是工人,下班大 人后会给建梅带回些烂桃子,“味道很香”。时至今日,烂桃子的味道都能唤起她对童年生活的回忆。
最令郭建梅心痛 的一幕发生在一个元宵节。大家提着各色灯笼走街串巷。她的姥爷买了一个粉红色 的画着菊花 的灯笼,对她说,小梅啊 ,跟着他们去走走 吧。她就提着灯笼跟在一群 小孩 的后面。有人发现她跟着,转过身就把她的灯笼踢到地上烧着 了。月亮底 下,她的眼泪哗哗地流。“我当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毁灭了。”郭建梅说,“这些受伤 的经历,对孩子的成长也许不好,但这些确实影响了我的性格,特别要强,特别希望帮助弱势群体。”
8岁那年 ,姥姥把郭建梅送 回了河南农村。上高中的时候,她觉得 “郭建梅”这个名字太俗太女气,还曾给 自己改了名字:郭永攀。“永攀高峰的意思。”她在床围子上写着:我一定要考上北大清华。后面连着画了l0个感叹号。
1979年的高考,郭建梅以河南安阳地 区第一名的成绩被北大法律系录取。考上北大在当地是件大 新闻,北大寄录取通知书的信封 比一般信封要大得多,郭建梅慢悠悠 地骑着 自行车,把信封 很显眼地拿在手上 ,希望别人能看到这是北大寄来的。
郭建梅的毕业论文写得好,1983年北大毕业后,进入司法部研究 室工作。之后,她任 职于全 国妇联法律顾 问处和中华全国律师协会 《中国律师》杂志社。
上世纪90年代初 的中国开始步入社会转型时期,中国妇女权 益的保护受到关注,《中国妇女权益保障法》于1992年4月颁布。郭建梅曾参与了这部法律起草组的工作,并与人合著了 《妇女权益保障法指南》。1994年,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开始建立 ,弱势群体开始获得法律援助。1995年,在 《中国律师》杂志工作的郭建梅去采访第四次 世 界妇 女大 会NGO论 坛 ,那 是她 人 生 重要 的转折 点。(NGO是非政府组织)
郭建梅被 陌生的NGO议题迷住了。在论坛上,有国外人士问中国有没有针对妇女的民间法律援助组织 ,没人能回答,当时的中国真没有。在大会上,郭建梅第一次听希拉里的演讲。主题是:Women’S Rights ,are Human Rights(妇女的权利就是人权 )。
她回去告诉作家丈夫刘震云,NGO的工作太适 合我了。刘震云听了之后说 ,只要你快乐就去做。郭建梅 的哥哥是法官,劝她说 ,一般 律师都 不好当,别说 公益律 师了。大多数人都对 她的选择持反对意见。在那个年代,辞掉铁饭碗还过于惊世骇俗。
参加完大会3个月后,郭建梅 便辞去了 《中国律师》杂志社主编助理的工作,与北大老师一起 ,组建了北京大学法学 院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 中心,做起 了针对女性 的民间法律援助与研究工作。她成了中国第一代公益律师。
“公益律 师这条 路不好走 ,我却走了25年。每一个眼神 ,都是一 个沉重 的托付:每 一个案子,都是一道难关。”2009年通过芬必得止痛胶囊 的广告,很多人记住 了郭 建 梅 ,却 叫 不 出 她的名字 。
事 实 上 ,郭 建 梅 从1995年l2月开始做公益律师,公益律师这条路,郭建梅已经走了l5年 ,超过 lO万
余人得到了郭建梅和她的团队提供 的无偿法律帮助,短短6个字 的 “这条路不好走 ”,高度浓缩了郭建梅经历的所有 惊心动 魄。
l5年的工作里,她 主要面对 的是形形色色苦难的女人,郭建梅说她们这些 公益律师每天接触大量社会的阴暗面、承载人心负面信息的倾倒 。多数求援 者都处于社会底层,上访和不幸让她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甚至满身伤病,散发恶臭 。郭建梅说 ,做这些人的代理律师 时,她们会一同遭受白眼。
美国总统奥 巴马、英国前首相布 莱尔和她 的夫人切丽年轻时都做过公益律师,国外很多律师在做商业律师之前 都 做 过公 益律 师 。在 中国 不是 这 样 ,一 些人 看 来 ,谁做这些都是傻子,脑子进水了。社会对公益律师存在偏见,认为这些公益律师没能力,没有案源 ,挣不来钱 ,要靠游说靠化缘得到一些钱 。
投 入全 部生命热情去做公益的郭建梅 ,一直 处于心力和体力双重透支的状态,在2001年和2002年间,更走到了极限,无分场合,她无声无息地就会泪流满面,“你想用自己的努力去救助这个社会,结果被人家一脚踢 了出来。别人说我精神病,说我炒作,说我想 出名,这么多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我们一方面沉浸在 自己的精神海洋里头,自得其乐,另一方面,我们又和现实相冲突,这是蛮拧的一件事情。”郭建梅在丈夫的坚持下去看了医生,诊断结果是:中度抑郁症和重度焦虑症。幸 好,她 在丈夫和女儿的支持下撑过来 了,就如凤凰涅檗 ,再 出发时,郭建梅 已重生。“我会一直这样干下去,除非走不动了。”“法制的健全是我唯一的 目标和使命。现在我非常坚定,不会被其他因素所左右。”
郭建梅 告诉我们一个令人欣慰 的事实:在公益律师这条不好走 的路上,已经有了越多越多的同行者。从2009年开始,妇女法律 咨询服务中心建 立起 了 “中国公益 律师网络 ”,目前 已吸引全国近百家律师事务所及近400名律师加 入。这些 公益律师怀揣着理想、信仰、社会责 任 感 ,还 有 悲 天 悯 人 的胸怀,从事着一份艰苦又伟大的事业。
她给弱势群体打官司,并通过案子推动中国的立法
25年的工作里,她主要面对的是形形色色苦难的女人,郭建梅说她们这些公益律师每天接触大量社会的阴暗面、承载人心负面信息的倾倒。多数求援者都处于社会底层,上访和不幸让她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甚至满身伤病,散发恶臭。
郭建梅说,做这些人的代理律师时,她们会一同遭受白眼。偏见不仅来自大众,甚至来自法官。曾经,有法官冷冷地问郭建梅,你怎么代理这样的案子,你是律师吗?甚至因为原告和被告悬殊的社会地位,有的法官根本没有履行基本的法律程序。遭遇太多不公平的待遇,郭建梅有一次走出法庭时,眼泪便再也无法忍住,而她代理的那个农村妇女,则嚎啕大哭。
经过摸索,郭建梅和她的团队确定了自己的方向。如果总是代理个案,“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个钉”,她们开始选择接有代表性和普遍意义的案子,希望通过案子推动立法,惠及更大的人群。
她们打《妇女权益保障法》修正案通过后的京城第一起性骚扰案,推动社会和公众对《妇女权益保障法》修正案的认识;她们打劳动争议纠纷案,倡导男女平等就业权;此外,她们还打了职场性别歧视、妇女的劳动权益、针对妇女的暴力、外来女工权益、农村妇女土地权益等等涉及妇女权益的重点和难点领域的案件,并通过多种形式进行立法倡导,大大扩展了受益人群。她们让贫弱女性感受到了法律和法律援助的力量。一个当事人曾说,北京大学法学院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就像一盏灯,让她们看到了公平与正义的光亮,让她们在寒冷中感受到温暖,让前行的路不再黑暗。
郭建梅与同仁们在贫弱群体的巨大需求和政府法律援助资源不足的状况下,探索的民间法律援助模式成为政府法律援助的有益补充,以“励行法律援助,维护妇女权益,推动性别平等为目标,公平和正义成为奉行的理念和理想”,为妇女提供免费法律咨询7万多人次,代理案件近3000件,承办有关妇女权益的各类培训及研讨会80多场次,提交法律法规专家意见稿70多件,出版专业书籍13部,发表文章200余篇,让近10万权益受侵害的妇女争取到了应有的权利。2009年3月,该中心还建立起了“中国公益律师网络”,目前已吸引全国近百家律师事务所及近400名律师加入。
这些公益律师怀揣着理想、信仰、社会责任感,还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从事着一份艰苦又伟大的事业。
郭建梅接手李星星(化名)案,让我们心里踏实多了,有郭建梅在,期待还李星星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