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试点全面推进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工作

确保每一个人在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本报记者 曾昌文 赵诗科/文 成都市司法局 供图

实行刑事案件审判阶段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是贯彻落实司法改革任务的一项重要举措，目的在于让每一件刑事案件都有律师辩护和提供法律帮助，通过律师发挥辩护职责切实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促进司法公平正义。成都市作为全国首批试点城市，在推进全覆盖试点中形成了一系列具有借鉴意义的工作经验和成熟做法，为建设全面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城市营造了良好的法治环境。“感谢法律援助律师，让法院采纳了对我从轻处罚的量刑意见。”此前认为法律援助只是“走过场”的严某某在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工作开展以来，发生在成都的一起指定辩护案件。现在，像严某某一样请不起律师、自己无力辩护、过去按照法律规定又无法指定辩护的被告人，也能获得免费的法律援助。

2018年12月下旬，最高法、司法部联合印发了《关于扩大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范围的通知》，要求将之前的试点期限延长，包括四川省在内的8个首批试点省、直辖市要将试点范围扩大到整个辖区。今年3月，成都市司法局在原市本级以及新都区、郫都区、金堂县4家试点单位实现全覆盖的基础上，结合全市司法行政工作实际，进一步部署在全市各区（市）县开展刑辩全覆盖工作，并制定了《成都市开展刑事案件审判阶段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工作实施细则（试行）》。

成都市司法局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通过部门协调联动、搭建“两库两站”、健全人员和经费保障、完善案件质量管理体系等举措，全市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工作正迈入新的阶段。”据统计，今年上半年，成都市共办理审判阶段刑事法律援助案件3009件，其中因全覆盖试点新增案件1532件，刑事法律援助案件总数比2017年、2018年同期分别增长了108%和38.5%。

落实三项制度部门协调联动提高辩护率

深入推进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工作，需要相关部门积极履行职责，协调联动形成合力。

据了解，成都市司法局严格落实联席会议制度、会商交流机制和通知辩护网上流转机制三项制度，与成都中院、市检察院、市公安局、市国安局建立了刑事法律援助工作联席会议制度，定期研究解决刑事法律援助工作中的重大问题，协调推进试点工作；在定期召开联席会议的基础上，与成都中院、市公安局不定期就法律援助工作站建设、值班律师管理、委托辩护要求转达、法律援助申请转交等具体事宜开展情况沟通，协调解决问题。此外，成都市法律援助中心与成都中院率先建立刑事通知辩护案件网上交换平台，实现通知辩护网上对接，推行包括通知辩护、委托辩护转达、值班律师指派和案件质量回访在内的“四项服务”电子送达，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2018年3月6日，黄某文涉嫌贩卖毒品被金堂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因其未委托辩护律师，金堂县法院依法通知该县法律援助中心为其指派辩护律师。金堂县法律援助中心依法指派四川诚峰律师事务所律师陈新文担任黄某文审判阶段的辩护人。辩护人在把握案情的基础上，围绕“本案公安机关查获的实物证据在提取、扣押、称量、取样和送检的过程中程序违法，送检物与查获物的同一性不能够被证实”展开辩护。最终法院认可了辩护人的观点，判定对该证据予以排除，使得当事人获刑减轻。“在律师辩护全覆盖工作开展以前，像黄某文这样的案件不属于人民法院应当通知法律援助机构指派律师为其提供辩护的情形，很难得到有效辩护。”陈新文说。

搭建“两库两站”优化刑事法律援助服务供给

试点工作扩大了刑事案件通知辩护范围，需要辩护的案件量大幅度增加，由于全市各地区的律师资源、投入力度与案件数量都不一样，全市全面推开试点工作面临很多实际困难。成都市司法局通过搭建“两库两站”，着力破解这些难题。

经成都市律师协会、各律师事务所推荐，在1.3万余名执业律师中遴选出500余名律师，组建起成都市刑事法律援助志愿服务队，建立起“刑事辩护律师库”。同时，根据《值班律师服务机构公开评选办法》，邀请法学专家、市民观察员等组成评审小组，从20家自愿申报的律师事务所中，公开评选出5家入驻法律援助工作站的值班律师事务所，建立起“值班律师服务机构库”。针对成都市各地律师资源分布不均的情况，由成都市司法局牵头，市律师协会协助建立对口支援机制，针对本地刑事辩护律师资源不足的区（市）县，市司法局积极开展统筹调配。

此外，成都市司法局还分别在市看守所、成都中院设立了法律援助工作站，延伸刑事案件工作载体。各区（市）县也参照设立了相应站点。“加强值班律师提供法律帮助工作，充分发挥了法律援助在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和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试点中的职能作用。”成都市公安局法制支队相关负责人介绍说，驻看守所法律援助工作站的值班律师能够引导和帮助在押人员及其近亲属申请法律援助、转交申请材料，按照程序告知在押人员依法享有的诉讼权利和义务，向新收押人员宣传讲解法律援助知识等，有利于给在押人员提供高效及时的法律服务。

健全四项保障激发律师参与内生动力

成都市司法局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根据之前的试点工作经验，实现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需要做好保障支持。

一是完善律师执业权利保障。推动市委市政府出台《成都市关于完善法律援助制度的实施意见》，对刑辩全覆盖进行了统筹安排，开通刑事法律援助律师会见绿色通道，确保援助律师履行公益义务优先会见等权利。同时，推动建立维护律师执业权利快速处置和联动机制，及时回应律师维权诉求。二是强化办案经费保障。今年1月，成都市财政局和市司法局联合印发了《成都市法律援助办案经费补贴标准》，通过积极协调财政部门落实经费，保障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试点工作，提高了律师工作积极性。三是明确办案机关的支持措施。与成都中院、市检察院、市公安局、市国安局联合出台《成都市法律援助值班律师工作站管理规定（试行）》，明确办案机关要支持法律援助值班律师工作，为值班律师提供停车、出入、就餐等工作保障和便利。四是建立绩效考核激励机制。定期征求人民法院、看守所的意见，对于工作表现突出的值班律师，给予表扬奖励，并记入律师个人诚信管理系统。

把好“三个关口”提高刑事案件辩护质量

在提升刑事案件辩护率的同时，如何提高辩护质量呢？成都市司法局相关负责人说：“我们在完善案件质量管理体系的工作中，一直坚持把好‘三个关口’。”

一是把好“入口关”。规定刑事法律援助案件承办律师原则上以志愿服务为前提，且应具有2年以上执业经历并且没有任何不良诚信记录。二是把好“教育关”。成都市司法局指导市律协举办“律师办理刑事案件规范”专题培训，不断提升办案能力。三是把好“监督关”。做好法律援助案件评查，综合运用质量评估、庭审旁听、案卷检查、受援人回访等强化案件质量管理。健全案件质量专家评议制度，依托第三方权威、中立机构组建专家评议团，对办结案件进行专家评议，实现法律援助行政监管和专家评议、群众评价有机集合，确保每一个案件都能经得起检验。

离家出走的杨某因为缺钱，将12岁的表弟诱骗至网吧打游戏，并用表弟的手机向其母亲发送短信，以表弟的人身安全相威胁索取钱财，直至对方报警被抓。崇州市公安局按照相关规定通知崇州市法律援助中心为杨某提供法律援助，承办律师通过会见，与杨某深入沟通，抓住了此案的关键细节，提出此案不应以绑架罪立案。最后公安机关经审核，采纳承办律师意见，将犯罪嫌疑人罪名变更为敲诈勒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