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婚姻家庭心理咨询机构,北京婚姻著名婚姻律师

时间:2022-11-22 23:53:05来源:法律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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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现在离婚率越来越高呢?

    1、父母和亲朋好友催婚催生,感情基础不扎实,在婚姻中没有爱情。或者有包办婚姻、利益婚姻、诈骗式婚姻等情况。

    2、由于文化差异和工作环境、社交环境的变化,两个人产生差异和距离。

    3、现在人们的物欲心、攀比心越来越大,这山望着那山高;或者另一半不努力工作,不能承担家庭责任,也可能造成离异。

    4、现代人不像古代人那样保守,更加开放的现代人不愿意一生只守着一个人。有的甚至受到西方自由民主的思想影响,对于婚姻家庭不够尊重,对于结婚和离婚很随便。

    5、由于西方女权思想影响,女性经济更加独立,女人不需要依靠男人,也能独立的生活。也因此增加了离婚率。

    6、假结婚和假离婚的情况也不少见,为了买房,为了落户大城市,一些人频繁结婚离婚。

    7、“外遇出轨”和“家庭暴力”也是导致离婚率提升的重要原因。并且“这两条”在离婚原因中占有较大比重。

    8、结婚时年龄比较小,或者心理年龄小,或者由于对于对方不够了解,对于结婚的决定有些草率,结婚之后又后悔,想要离婚的。


    以下北京知名婚姻律师团队排名,是根据主要依据媒体发布的排名数据,并结合各大第三方机构发布的调研结果汇编而成,结果仅供参考,不作为选择的依据。



    01:北京恒略律师事务所

    恒略律师事务所最近几年频繁在各大榜单上胜诉率和好评率排名靠前,诉讼业务是其强项。恒略民事诉讼团队靠着多年在诉讼领域积累的优势,家事团队内部又细分为婚姻家事律师团队,遗产继承律师团队、房产纠纷律师团队,恒略所的家事团队由主任亲自带队,最大可能的整合行业和律所资源,实现了优势互补。


    02:北京家理律师事务所

    自成立以来,家理便专注于婚姻家事法律服务,业务范围包括婚恋咨询业务、婚姻家事非诉业务、传统的婚姻家事诉讼业务、家族财富传承规划业务等,执业地域遍布全国各地。除了婚姻案件,其他一律不接。家理律师团队中既有执业多年的婚姻家事专业型律师,也有在多年心理领域工作的学者。他们不仅拥有专业的法律、心理学知识,更是身经百战的婚姻家事法律服务专家。


    03:北京大硕律师事务所

    北京大硕律师事务所从筹办开始,就致力于为家庭法律事务,已经累计为数万名社区人员提供了免费的家事法律咨询。大硕致力于推进深化研究,离婚房产、离婚股权、涉外离婚等、分家析产、遗产继承都是细分的业务领域。大硕婚姻家事遗产继承团队致力于帮助当事人缓和家庭矛盾,解决人际矛盾。大硕律师用贴心的服务和专业的法律素养,正向广大客户展示值得信赖的一面。


    04: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

    京师在人们的印象中一直是规模化发展的代表。截至今年6月底,京师在北京总部执业律师1200多名,规模化正强势推进。婚姻家庭法律服务是京师律师事务所的核心业务之一。京师婚姻家庭法律服务团队先后承办了大量国内及涉外婚姻家庭典型案件,对离婚财产分配、子女抚养、重婚罪认定与辩护、遗产继承等婚姻家庭领域诉讼及非诉讼业务有丰富的实践经验。


    05: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

    盈科婚姻家事法律事务只是诸多领域重的一类事务,即便这样,盈科也在这个领域有了很深的造诣。盈科婚姻家事律师遍布盈科全国各分所,包括香港、澳门、台湾、美国、加拿大等地,处理过上千起诉讼案件。


    06:北京安嘉律师事务所

    安嘉所专注于婚姻家事法律服务,是由多名资深婚姻律师的专业化律师事务所,也是北京最早一批成立的只做婚姻家事业务的专业型律师事务所。安嘉所持续地在婚姻家事业务领域深耕细作,在细分专业的基础上努力做到极致,做到比专业更专业。


    07:北京国联律师事务所

    国联律师在婚姻家庭领域拥有长期和丰富的执业经验。国联婚姻家庭法律部由法国留学归来的合伙人米良渝律师领衔成立,承办了大量婚姻家庭案件,并出版了相关书籍十余部,积累了深厚的理论基础和扎实的实务经验。包括离婚、房产、继承、同居析产、涉外婚姻。


    08:北京中银师事务所

    中银律所是经司法部门批准的我国最早的合伙制律师事务所之一;当前的中银在积极开拓境外市场,构建全球法律服务体系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中银家庭团队在为客户提供优质高效的法律服务的同时,还可为客户提供优质的服务。


    09:北京隆平律师事务所

    隆平律师已经形成了以“一家有责任感的律师事务所”为愿景,以“最大限度地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为使命,以“至诚立信,明法思辩”为价值观的隆平文化。隆平婚姻家事团队与隆平一起携手共进,推动着律所及行业的稳步前行。


    10:北京中闻律师事务所

    中闻所有一支优秀的婚姻家庭业务团队,团队成员具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和丰富的诉讼、调解经验及良好的服务信誉,成功代理多起复杂疑难婚姻家庭案件。婚姻家庭业务部注重调解,凭借律师的耐心工作,化解了一半以上的婚姻家庭纠纷。凭借精湛的业务能力、高度负责的敬业精神、良好的诉讼调解效果,婚姻家庭部律师深得当事人和社会各界的好评。

    “云端树洞”,是个江湖

    澎湃新闻记者 葛明宁

    编辑 彭玮

    有的人想要被劝止,有的人想要被鼓励,他们在网上寻找各式各样的心理咨询渠道倾诉衷肠。

    几年间,三十多岁的曾妍在家里的一个小房间独自接听这样的心理咨询来电。她的多数来访者身处外地,在网上通过她开的公众号联系到她,期期艾艾地说自己有多么痛苦;一次咨询五十分钟,延时需要重新计费。此外,有一些人还会不时给她发来成串的文字,她通常不予理睬。

    互联网使心理咨询变得更为便捷。从前,心理咨询师必须为来访者提供一个私密性强的房间,墙上挂自己的资格证书,现在疫情管控常常阻隔访客和咨询师的见面,有些人甚至可以靠文字聊天给人做咨询。近些年层出不穷的互联网心理咨询平台,方便咨询师罗列自己的经历,挂牌“接单”。

    不过,这些由新式的广告吸引来的客人,有时比线下的来访者需求宽泛,难以应付;而心理咨询业原本鱼龙混杂,进入了千帆竞逐的互联网世界之后,行业内部的评价体系正慢慢变得更加分裂、含混。

    为了自由,选择焦虑

    曾妍从事心理咨询是为了挣脱当护士的生活。从前,她每天绑定在病区里,担心发生医疗事故;后来又考虑要二胎。公私夹击之下,她有一阵类似“中年危机”的感受,终于下了决心辞职出来,参加一些培训,找别的营生。

    现在于她而言,心理咨询师是一份兼职,可以调节时间,便于现在的她照顾两个孩子。

    一开始,曾妍在一家线下的心理咨询机构打工,对收入不太满意,换到了线上——她形容,尤其语音通话的时候,最害怕的是对面简短地说:“我失恋了,我很痛苦。”然后,陷入了一片沉默,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这沉默尤其显得空白。

    不知几时结束的沉默之中,她急于理解对方却无处下手,心里还不免嘀咕:完了,“拿不下”这个人,这人可能只做一次心理咨询,就一声不响地离开。

    为了揽客,曾妍开设了多个自媒体账号更新文章,本身是一个经济来源。她时不时地刷一刷后台,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她。接了电话,老公、孩子会识趣地走开。大儿子十二岁,开始读一些历史书,按他理解,母亲是在给人“算卦”。

    一项2018年进行的调查结果显示,心理咨询师最普遍的担忧是“难以获得稳定来访者”,排在“专业胜任能力”和“危机个案压力”之前。

    不过,虽然焦虑客源,做心理咨询某种程度实现了曾妍追求自由的愿望。至少她可以自己挑选客户。

    有时,她对群体心理拿捏不准,只能慢慢摸索着进步。比如,她曾在网上发过一篇讲婆媳矛盾的文字,没想到好些个中年女性来联系她,想要咨询;最火的一篇文章,是她劝说读者不要送孩子去那么多兴趣班。流量很高,却没有成功转化成客源。

    性心理咨询她是不接的,她说,那是令她感到很厌恶的,虽然价格能开得高些。有人会打来电话,声音压得极低:“你们这里做咨询吗?”等她一说,不接性心理相关的,对方立即把电话挂了。

    接了一些单以后,曾妍窥见了一些从前料想不到的真相。约她咨询的人,有的是小网红,或者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原来他们这样“卷”,并不快乐。

    国家心理咨询师资格考试取消之后,曾妍等心理咨询从业者纷纷“晒”其他证明以说明资质。受访者 供图

    他们在电话里说,自己压力大得坚持不住。“可是,你在我心里是这样好。”她发自内心地说。

    另一名独立工作的心理咨询师曹国涛对记者说,他也在工作中有一些新的认识。他从青少年时期开始,过度在意别人的眼光,为此抑郁过,看了很久的心理咨询——大学毕业以后,做了一段时间的生意,决定报一个培训班,去当心理咨询师。

    培训课程里包括一些行为实验,曹国涛猛然了解到,班级里5%的人喜欢他,5%的人不喜欢,原来,“可能90%的人根本没有关注到我。”

    这对于曹国涛是迟来的发现,他感到一阵释怀。

    培训班结业了。曹国涛在课程中累积的咨询时长不够,无法入驻一些知名的专业心理咨询平台,于是,他也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开号揽客。

    曹国涛遇到强势的人,容易感到不知所措,结果,第一个在网上找来的,便是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大姐。对方一直富有压迫感地问:“你说我该离婚,还是不该离婚?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曹国涛遭到大姐“轰炸”,事后要去找自己的心理咨询师,熨平这次咨询造成的紧张。

    他后来猜测,那位大姐可能急切地需要一些外界的声音来推动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想做的事,只等待着别人帮她说出口来。不过,这猜测已不可能得到证实了,大姐后来再没来找过他。

    做情感咨询“水很深”

    转行几年后,曾妍找了几个同行,开了一个淘宝店,提供职业咨询服务。这也是一种心理咨询,为来访者分析适合从事哪些职业。

    眼下网络上十分流行的16型人格测试就有这方面的功能——在淘宝店里“拍”下服务的来访者,有的直接在电话里喝问:“你说说看,我该找个什么工作?”

    她还想过在淘宝店里加上情感咨询的服务,却遭遇了一些障碍:“淘宝不让上架情感类的。”她说,倒也不太遗憾,因为感到做情感咨询“水很深”。

    这样的活儿有时不难。与曾妍一起工作的咨询师杨义会就提到,有一位来访者的第一次咨询,几乎全是哭泣着自言自语,描述着爱人多么不好,一边又重复着,这个婚姻是幸福的。咨询师只需要提醒她注重自己的真实感受,她就自己做了决定。全程只耗费四五个小时。

    也有一些其他来源的来访者,执拗地给曾妍打电话,其中一些人是“咨询了好多年的”——这些妇女的故事很有画面感,曾妍靠不断地想象度过倾听的时间。电话的那一头事无巨细地吐露她们的生活,围绕着丈夫、孩子和财产;与文艺作品并不相同,主人公的心意可能很久都没什么回转,还想留在婚姻里,即便长年忍受着痛苦。曾妍应和着,有一回深夜,终于听着睡了过去,又猛然惊醒。

    曾妍在自己的自媒体号上更新文章,大意是,无论离不离婚,女性不应该这么感情用事。但这是她的想法。在她的工作里,只会对来访者说:“你希望我怎样帮助到你?我提一些方法,可以帮你走出来,你选哪一种?”

    有一些引导性的,就像潮水往一个方向拍打岩岸,过了许久,她们还是那样琐碎地倾诉痛苦,但开始会顾及自己的利益,曾妍感到了一丝欣慰。

    但她要运营自己的自媒体号,就不可避免地看很多“竞品”,一样是谈论感情,有些号在谈论“海王”(指同时与很多异性交往的人),还指导读者的衣着——“太低俗了”,她又厌恶起来。虽然曾妍勤奋更新文章,对同行念叨着咨询师想“接单”,就要多曝光、“立人设”,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当不了“情感主播”。

    因为还兼职当婚庆主持人,曾妍可以言简意赅地区分这两份工作:场面上的主持人提问是为了活跃气氛,心理咨询师提问是“为了来访者好”。

    可是,有一些心理咨询师会开直播,回答一些网友问题。有些问题是知识类的,比如讨论一些社会现象,但也有的,连麦的网友直播间里哭诉着自己的故事,说丈夫冷落她,不干活儿,直播的浏览量近万。

    “分了吧!”评论区里逐渐浮出一个意见。

    直播间属于一名心理咨询师名下的公司,顶着他的头像,注明持有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不过,这天在直播的另有其人,咨询主播说,“评估下来”,题主不需要离婚,可以学习一下夫妻沟通技巧。屏幕下方是心理咨询师署名的书籍。

    心理咨询师的直播间里,连麦的网友哭诉自己的不幸

    互相选择的余地

    有一些来访者是非常急迫的,何止是来提问题,简直是想迅速被拯救,比如:“我老公出轨了。”她的心里就像是着了火。这算好的,心理咨询师陈洲举的后两个例子分别是, “我现在已经不能工作”与“我的孩子正在闹自杀”。

    陈洲用自媒体上传过一期视频,口吻有一点大喇喇的:“市场上多数的心理咨询师,都只能做一个倾听、陪伴……无法真正有效地帮你解决问题。”

    他说,自己是从当汶川地震心理援助志愿者开始接触这一行的。当时,他还在银行工作,当地一家心理咨询机构组织一些心理咨询师去四川支援,他随着去干一些粗活,一起听了一些现场培训,觉得很有趣,于是逐渐往专业的方向发展,与这些怀揣痛苦的人交往——他辞去原先的工作,开了一家合伙制的心理咨询公司,他不给自己交社保,也不负责给合伙人交,靠与人谈话生活,工作弹性自由。

    他上传的那一期视频,主旨是劝人慎重入行。“今天还有一堆人在后台问我。”看上去,心理咨询工作对硬件要求极低,甚至,陈洲自己也宣传过,心理咨询师可以当“数字游民”;但是在当下站稳脚跟很难。在他看来,真有需求的,一部分先去医院,解决不了,再找市面上的其他心理咨询师,仿佛一个偏方。

    做心理咨询与服药不一样。咨询做了一段时间,来访者仍然感到无解、无措,也就不来了。

    陈洲说,也会有一些人纯因为失恋或者事业发展迷茫来求助咨询,但找到他的数量很少,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单——他的客户大多直截了当,比如问:“丈夫出轨了,怎么挽回他的心?”但陈洲觉得,来访者自己才是知道答案的那个人,他会先问来访者:“出轨是因为没有爱吗,还是别的原因?”

    她们面对的首先是现实与愿望不对称的问题,想要一个好的婚姻,但得不到,陈洲考察一番,再给她们一些可能的方向,说明目的和代价是什么,“仅供选择”。

    虽然社会一定程度上流行着“空心病”——人不知道什么样才是好的、自己想要什么,不过,他认为真“摆烂”的人不会花钱来做心理咨询。

    曹国涛也说,来访者总是想要什么才来的,首先满足生存需求,然后是安全,进而是情感……

    他会和加上微信咨询的人聊一聊期待,有的人只想做一次,因为问题“本身没有那么严重”。有一些,曹国涛觉得在自己的能力之外,就会婉拒。

    虽然都在社交平台上揽客,他们还是留在各自的圈子里。陈洲也会拒绝一些想找他咨询的人,或者事先问清楚他们想达到的咨询效果,说明自己多大程度上能做到,让他们再“考虑一下”。

    如果开淘宝店或者在一些心理咨询平台上挂牌,这些半路出家的咨询师可能被突然送上“差评”。

    曾妍在咨询师云集的平台上有一个号。据她知道,有的心理咨询师,为了好评,会主动和来访者提出可以调低价格。不然,收到“差评”,评分降低,更没人找;来访量积累不起来,没有经验,去其他平台和机构或者涨价都没有底气。

    自医与医人

    曾妍试水做淘宝店,为了刷好评,也把价格压得很低。她觉得更夸张的是,传闻一些心理咨询师卖咨询服务的同时,也卖保健品,说是能和催眠配套起来,一些来访者觉得很受用。

    为了专攻术业,陈洲报名参加了很多研修班,他形容这些培训更偏重实践,班级很小,有小组教学,学员可以互相练习;讲师可能会现场给一些学员做咨询,作为一种演示——心理咨询的流派很多,陈洲想要各种涉猎一些,最好是现场观摩。与学历教育不同,这样的实践课程可能“用价格来筛选一些学员”。一套课程下来,往往需要好几万元。

    于是,在这些班级里,一些是心理咨询从业者,另一些便是把培训当兴趣班一样上的“土豪”。“土豪”们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来的,小组里一起练习的时候,不时有人自我介绍,名下有一家怎样的企业,遭遇了哪些问题。

    在陈洲的工作中,急迫地渴望答案的来访者可能嫌弃他没有彻底解决问题、嫌他不够温柔——这些“土豪”的出现,反而令他高兴、放松一些。

    要说为了心理咨询业付出过什么,他想了想:“就是之前花的钱有点多。”

    他想去参加一个培训班,学一个新的技术,原本不懂,自然辨认不清好坏,所以,挑选的办法还是相当原始,看主讲的咨询师有多么“老”:如果一个讲师做了十年心理咨询培训,还没有被淘汰,这人一定真有点料,对吧?

    另一边,网络上各种短程的心理咨询培训广告铺天盖地:“打游戏都能看到好多。”陈洲感叹道。

    杨义会也上过不同的培训班,了解到不同学员各自的来路,不少人都是在试图自医,而她也有自己的故事。

    杨义好些年都在仔细打量自己的独生女儿——生下孩子后,她一度挣扎着想要继续上班,但是,在昆山工业区,她当时找不着能兼顾育儿的工作,还感到很遗憾;女儿是一个主意很大的孩子,又很聪明,不会直接顶嘴;天气变了,要给她换一双鞋穿,女儿答应了,但又会偷偷换回来。

    女儿一路都很耀眼,学习成绩好,当班干部,后来申请去国外很好的大学,也就有人把她看成一位明星母亲。杨义会的一位朋友开英语课外辅导班,让她去搭配着开课,讲育儿心得。一开始,她说心得更像在讲自己的家事:对孩子说话应当郑重其事,而不是颐指气使的,家长的一句话孩子能记得很多年;要多反省自己,提高自己,孩子才不会瞧不起自己,对自己尖叫……

    在她看来,昆山人口结构比较年轻,大半是外来打工的人,他们有了一定经济积累以后,在育儿方面更加焦虑。

    她很在乎这一门课:“(当时)我只有一些实践的知识,没有理论,说服不了一些人,我就想去补充一些有说服力的理论。”正好也快要退休了,就参加培训班,接一些活儿。

    有一些来访者非常感谢她,杨义会说,现在,“说服力”提高,他们对她服气。

    不过,她并没有能说服自己的女儿。杨义会笑,有一回,两人一起吹牛的时候,她说,如果把从前女儿的同学给她带,大概能带出几个比女儿更优秀的;女儿说,无论什么人带,自己都会很优秀。

    远路与捷径

    杨义更习惯在线上给人做咨询,虽然在线下,“肢体语言能看得清楚点”,但线上咨询的话,她可以移动办公,比如出门旅游也不耽误。

    她说,做咨询是她真正喜欢做的事,在五十多岁的时候才发现:一开始到昆山的工厂里做管理,后来要照顾家庭。女儿逐渐懂事之后,她又找了一份工作,并不喜欢,一度抵触得身体出了问题。但她深信为人父母要有自己的事业,“给孩子做一个榜样”。

    曹国涛还在到处上课的阶段,现在在上课间隙接活儿,每周排五个客户,赚的钱还不够支付督导费;一般而言,心理咨询师有义务请一名督导师,定期通过谈话监督自己的工作。

    现实地看,单论想要在行业里继续发展,他就必须请督导师,因为独立工作的心理咨询师无法自证咨询经验,只能由更资深的督导师开出证明。等他上完这一阶段的课,想要把目前每五十分钟一百多元上调到两三百元。

    他之前跟着家里人做生意,有一些积蓄。他直接把从前的办公室改装成了咨询室。

    曾妍之前参加培训的时候,同班级里有许多“宝妈”,都想带娃之余做一份兼职——多数人发现经济回报不足以覆盖支出,默默地离开了。

    陈洲说自己在各个培训场所翻滚了多年,看到一些课程打着心理学的名义,“夸夸其谈的,戳人泪点”;有一些号称能指教学员获得“丰盛人生”;或者讲起了某一种理念,捧得太高,听起来可以“治疗绝症”。

    “为什么我们会用醍醐灌顶、如梦初醒来形容课程?”

    为了举例,陈洲给记者发来一段课程简介,主办方自称可以“打通自我认知障碍和商业思维的藩篱”,并询问读者道:“为什么我们会用醍醐灌顶、如梦初醒来形容课程?”他说,自己不会去接那些“忽悠”的工作,因为,即便是在网上:“他们会来找我退钱啊!”

    哪怕只是来访者对他言语抵抗,说他没有用,他也会感到很不好受。

    2017年,人社部发布《国家职业资格目录》,其中“心理咨询师”一项消失了,心理咨询师职业资格考试随即取消。

    虽然感到行业里良莠不齐,陈洲并不寄希望于恢复这项考试,他自己有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写在一些社交媒体平台的个人简介里,但陈洲回忆,那是一场纯理论考试,与实践差距很远。他自己的心理咨询公司招合伙人,他会先看看对方咨询时长,再让对方当面做一次咨询给他看。

    早些年,他作为心理学爱好者去上课,去得太多,发展出一些朋友。他开始想接咨询的活儿,班上认识的“师兄”们都说他水平还不够,“状态不好”,他就是这样在打击中成长起来的。

    他看到一些自吹自擂的培训班,老板倒是不怕被黑,被追着退钱,竟然还有自己忠诚的支持者,会帮着维护、宣传,陈洲哑然,于是在自己的自媒体上讽刺他们——互联网无数浪花中的另一朵,与他不喜欢的那些同起同落,并没有别的办法。

    (实习生赵睿佳对本文亦有贡献。)

    本期资深编辑 邢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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