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南山找工伤赔偿律师服务平台,工人 诗人

时间:2022-11-29 01:08:39来源:法律常识

就算是有一块石头压着我,我也要像花啊草啊,倔强地推开那块石头,昂起我的脑袋,向着阳光生长。

——邬霞

文 / 巴九灵(微信公众号:吴晓波频道)

邬霞曾是一名打工妹。

上世纪90年代,14岁的她来到深圳一家制衣厂的流水线,每天站十几个小时,脚底钻心地疼。

苦闷的生活,令她萌生了写诗的念头。这是属于她的隐秘快乐,小心翼翼珍藏,生怕被人摧毁。

邬霞很爱穿吊带裙。深夜,宿舍的姐妹们睡下后,她穿上吊带裙,蹑手蹑脚跑进女厕所,月光照在玻璃窗上,她把窗户当镜子,左转右转,满心欢喜。

她还把吊带裙写进了诗里:


包装车间灯火通明

我手握电熨斗

集聚我所有的手温


我要先把吊带熨平

挂在你肩上不会勒疼你

然后从腰身开始熨起


多么可爱的腰身

可以安放一只白净的手

林荫道上

轻抚一种安静的爱情


最后把裙裾展开

我要把每个皱褶的宽度熨得都相等

让你在湖边 或者草坪上

等待风吹


你也可以奔跑 但

一定要让裙裾飘起来,

带着弧度

像花儿一样


而我要下班了

我要洗一洗汗湿的厂服

我已把它折叠好 打了包装


吊带裙,它将被运出车间

走向某个市场 某个时尚的店面

在某个下午或者晚上

等待唯一的你

陌生的姑娘

我爱你


邬霞不是个例,中国有超过1万名打工诗人,他们用原生态的书写,记录着自己所看到的新产业工人的生活和命运。

2014年,吴老师与诗歌评论家秦晓宇一起,为工人诗人出版诗集,设立“桂冠工人诗人奖”,拍摄了纪录片《我的诗篇》,邬霞也参与了纪录片的拍摄。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这部纪录片获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金爵奖,邬霞穿着她喜欢的吊带裙参加了首映礼。

走红毯、参加诗歌朗诵会、登上央视……短暂的高光时刻过后,邬霞的生活恢复原样,打工谋生,在裂缝中寻找出路。


不变的是,一直没有停止写作。如今,她奉上一本新书《我的吊带裙》,记录了她在深圳生活的25年时光,也可看作是一本自传。


她用纪实的文字书写着生活,这不仅是她一个人的生活,也折射了整个群体,漂泊在外的人也能从中寻找到自己的身影。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下面,小巴节选了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篇文章《消失的工厂》。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从住处步行一段,到西乡大道,路过一座天桥。以前没有天桥,工厂里的人总是瞅着没车就快速跑过去,存在安全隐患。

有了天桥以后,行人经过这儿都要走天桥。天桥过去是满京华艺峦大厦,以前这儿全是工厂,爸爸曾在其中的一个手袋厂宿舍当门卫,住在七楼,每次爬楼都很累。我和妈妈不加班或周末不上班时,都来这儿和爸爸一起度过。

我提着本子来写作,稿纸是另一个门卫用大白纸给我裁成的本子,他说:“成功了可别忘了我。”他曾和我们合租过房子,搬走后在这儿的一栋楼里接丝印的活,当上了小老板,比我们过得好。

再后来,这儿的房子全拆了。他是何时离开的,去了哪儿,我们不得而知。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离开的老人

如今这里楼上是写字楼,朋友想开公司,带我去了楼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开放式办公室。

文友给我介绍了一个搞影视的老板,也在这其中一栋楼上。对于一个多年混迹工厂的人,我只知道工厂有写字楼,但那些工厂里面的写字楼与这里的写字楼没法比,工厂里只是有一间办公室而已,而这种商业写字楼整栋都是写字楼,气派豪华,办公环境整洁优雅。

二楼有大导演电影城,有餐厅趣茗轩和筷乐湘村,一楼有柠檬茶店和汉堡王。我经常带女儿来这里玩耍,到了下班时间,看着里面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出。

他们是如何找到这份工作的?应该是在网上吧,现在流行在网上找,可不像以前的人得到处找厂。

从左边往上走是铁仔路,也是我第一天来深圳走过的路。住翠景花园时,每天中午妈妈要从制衣厂走这条路回来吃饭。

这条路右边是艺峦大厦,这儿曾有一家苑芳照相馆,在那个没有数码相机更没有手机的年代,照相馆留下了我们的青春,珍贵至极,现在把照片翻出来看,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它的对面是一个个快餐馆,随着附近工厂消失,全部闭门歇业。前面以前是建安商场,工厂的人来购物,碰上商场请人来跳舞,会围一大群人观看。

建安商场的前面是个纸品厂,纸品厂对面是一个比较大的骏业厂,厂房被推平几年,一直无人管理,我三年前经过,挖土机在作业,几个工人在里面忙碌,现在叫朗峻广场。

往前走,左边以前是个塑胶厂,每次经过都能闻到刺鼻的塑胶味,需捂着鼻子快速走过,现在完全没有这味道了。

它的对面有一间单独的小屋子,妈妈认识的一个女子租住在那儿,我来深圳的那晚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

再往前是个小厂,很不起眼,从未打听过是什么厂,偶尔经过总见到几个工人蹲在那儿。再前面是运通厂,几年前就大门敞开,正在施工,现在几栋大楼耸入云霄。

运通厂过去就是我进的第一个工厂——松高厂,我在这里度过了四年童工生活,也在这里开始写作和交笔友。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邬霞工作时的背影

离开后,妹妹又两次进了这个厂。妹妹离开后,妈妈一人在这个厂工作。松高厂留给我们的是灰色记忆。

我们都选择逃离,只有妈妈选择隐忍,一直做到2009年工厂搬到越南去,才真正摆脱。

不管在这个厂曾经日子多难过,都已成为历史。厂房还在,却不再是过去的工厂和工人。

那时每一年包装部都会在厂门口拍张合影,我现在不可能在这儿见到其中任何一个工友,只能通过照片回想他们的样子。

过去一下班,穿着天蓝色工衣的工人们就像潮水一般涌出来,招工的时候人挤人。现在这儿已成了一个个小厂,下班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出来,都穿着自己的衣服——这些小厂的工人没有工衣可穿。

我曾去看过宿舍,比我们住的时候还要差。马路右边是1工厂和2工厂,左边是3工厂,马路上空有座天桥,现在天桥废弃。

以前这个厂没有厂名招牌,人家难找,现在天桥左边的厂区墙上写着凯升工业园。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它也会被夷为平地。

在这个厂时,我差点儿以为自己活不下去,它让我厌恶工厂生活。时光仿佛会变魔术,把不愉快都抹去。当再次站在此处,恍如隔世。

松高厂的对面以前是表姐厂里的宿舍,我来深圳那晚在那间小屋子待了几个小时后,妈妈加完班把我送到表姐宿舍去住。

一楼有早餐店、杂货店,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这些店一年就能赚20多万,曾让我无比艳羡。

还有一个小邮局,我曾在这里把我的小说寄到出版社,把给笔友的一封封信寄到他们厂里。现在这里是一栋漂亮的住宅楼,楼下还有个幼儿园。没想到这厂对面会修漂亮的房子,如果我有钱,能在这里买一套房该多好。

松高厂和前面的岩七厂、对面的荒井厂都是日资企业,这些厂现在已不存在,再前面的方大厂也没了。

松高厂的前面几年前在兴建大楼,是凤凰国际智谷,早已竣工。大楼的下面是白鹿广场,朋友选办公室时我们进去过。

再往前一点儿,就是银田了。右边有个工业区,以前我在一制衣厂当仓管时的宿舍在里面,面前的一片空地长出的草有一个人站直那么高,右前方还有多栋以前的厂房。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废弃的工厂和杂草

从楼缝里看去,周边现在有很多高大的住宅楼。从左边拐,也能看到周边被住宅楼包围。

我记得以前那儿没有房子。走下一个斜坡,老乡林美美和小淑做过的工厂现在也人去楼空,大门用木板钉着,前面有一栋蓝色精装房。

再往左拐,前面就是我做仓管的工业区,两边的店面变了样,现在遍地都是车。右前方赫然耸立着一栋星窝青年创业公寓,它的对面是我做仓管之初住过的宿舍楼,每个阳台仍晾满了衣服,但看不见工衣。

如果顺着松高厂的3工厂往下走,可以看见那一排开了两家小店,比以前漂亮。表姐宿舍的后面以前有个科电厂,还有些小店面,我来深圳那天等妈妈下班,还在这里内江人开的饭馆吃过猪头肉。

当年,我和工友下班也会到这一带逛逛,这里有台球桌、投影厅和夜市,我们经常到此买发夹、袜子。

它的下面也有一个夜市,比上面这个更大更热闹,卖磁带、VCD、DVD等。我在那里买的无论是套裙还是吊带裙都是25元。现在这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摇身一变,成了共乐城。

往右拐的那条路也通向银田工业区。以前这两边全是工厂,现在应该一家都没有了,完全变了样,让我惊奇的是,这儿不知何时竟然建了华中师范大学宝安附属学校。快到银田工业区那儿还往下开了一条路通向固戍。

没有工厂的城市更漂亮了,它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化大都市,以后将遍地都是漂亮的房子。

以前分关内关外,关外的环境不能与关内媲美,以后没有了工厂,全是写字楼,深圳会不会到处都是同一个模样?

以前来到深圳的人,一般都会说去找厂或进厂。他们先找到厂,才能进厂。我所有的亲戚老乡们刚来深圳,都是进厂。不进厂打工,又能干什么?

20世纪90年代初,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像磁铁般吸引着五湖四海的年轻人,大量打工人涌入劳动密集型工厂。

工厂仗着人力供不应求,肆意制定招工规则,有的需要缴纳一笔比单月工资还高的“介绍费”,有的要求员工缴纳押金,还有的要押一个月工资。

去职业介绍所找厂,要交点儿钱,但可能获知的还是假消息,白跑一趟。那时候黑职业介绍所比较猖獗。

若有老乡和亲戚朋友介绍进厂再好不过,在工厂,多得是裙带关系。形单影只的人只能去留意贴在路边、工厂门口的招工广告;没地方住,就花上几元钱去投影厅看一夜投影。

早年来深圳找厂的人,他们寄人篱下,忍气吞声,为了维持生活做着低收入、长工时、难以实现自我价值的工作,但仍可以抓住时代的机遇跨跃阶层。

清晨,工人浩浩荡荡涌入车间,如同一支大军,每个人手上拎着一袋包子,或是端着打包了炒粉的发泡饭盒,使劲往嘴里扒拉。

傍晚下班,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提着热水壶,有的人是无奈之举,那时工厂宿舍没有安装热水器,冬天洗热水澡只能靠这种办法;有的人则是为了节省水电费。

提到工厂,立马就有这些关键词:流水线、长时间夜班。

对于进厂工作,很多人都是排斥的,大部分人觉得去工厂上班,没有前途,也学不到什么本事,只会毁了一辈子,年年如一日,岁岁看不到头,久而久之,会让自己沦为一个机器,只有没任何技能安于现状的人才会去。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废弃工厂里破旧的机器

三班倒的车间流水线、春运前后人头攒动的车站、工厂门前1元一次的公共电话亭、花几元钱投币在点歌机上点歌,这是我们经历过的生活。

大家都是工厂的工人,都很平等,大家都是一个阶层,曾穿着一样的工衣,住一样的出租屋,吃一样的炒米粉。

去工厂工作,对于没有技能和知识的人来说是过渡,只要把握住机会也可以学习到相关知识和技能经验,即使后面不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但技多不压身。同时相对闯荡社会的风险来说,进厂只是个比较安稳的选择。

无论是选择进厂还是选择其他工作,没有长远的规划,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是说进厂就不好,也不是说进厂就是一世打工,在工厂工作,只要把握好机会,自己不满足于现状,多学习知识,就极有可能改变一生的命运。

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只要现在的生活或生存需要进厂,那就可以选择先进厂。

对于很多初中毕业、早早就进入社会的人来说,他们没有经验,没有技术,进入工厂打工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即使没有工作经验,只要认真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或许能适应这份工作,说不定靠自己的努力,还能升职加薪。

不要小看工厂,工厂里面也有很多厉害的一线生产工,工作中也会增加不少的经验和人脉。

选择进厂打工,对于那些年龄稍大、没有经验没有技术、能力不强的人来说,可能是一种福音。他们在工厂上班的收入,远远超过了回到老家种地的收入,也不用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

大家虽然在网上看到了很多关于进厂工作的言论,但并不是所有人去工厂工作都如网上所说,也有很多人不仅学到了技术,也得到了升职加薪的机会。

有些工厂由于经营不善,高管连夜出逃,剩下工人一脸错愕。工厂倒闭,工人们就不知要去哪里了。

工人们出了工厂就很难再聚在一起,更别说工厂消失了。工友们在一起有一天算一天,分开后就可能是永别。

几年前,我看见臣田批发市场对面的一片厂房被拆,荒草丛生,就想,其他工厂会不会也逐渐消失?不料还没过几年,这些工厂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荒草丛生的厂房


我曾到宝田工业区、莲塘工业区、西城工业区和银田工业区等周边各个工业区找工作,撑着伞在太阳下走得汗流浃背;也曾往海边走,现在那里全部都是住宅楼。

我去固戍看以前做过的电子厂,一走进牌坊,就看到高高的住宅楼,通往电子厂的路上有一栋公寓,那些小店也变了样。

厂房还保持着原貌,牌子改成了其他名字。我在二楼和四楼上过班,妹妹在三楼的加工厂上班,她和妹夫租住在厂门口的铁皮房二楼,铁皮房现在变成了楼房,仍然租给外来工。

我还去过35区的安华工业区,进去就能看到左边正在兴建大楼,往以前做前台文员的工厂走,那里竟然建了羽毛球馆。再往里面走,工厂空无一人。

位于南山区的南油服装批发城,过去有许多工厂,现在工厂都迁到东莞去了。

近年来由于深圳征税标准提高,工厂开始往外迁。一家工厂的倒闭或迁移,意味着成千上万工人的离开。

有人回到老家做起小生意,有人选择去其他地方继续打工。无论走向何方,他们行色匆匆,没来得及留下一点儿痕迹。

多少人把青春丢在工厂,最终黯然神伤离开。他们热爱这座城市,但城市已不需要工厂,他们的劳动没了价值。

“80后”们2000年前后到深圳,在这里停留三四年至十年——那是深圳工业的高光时刻,那时的深圳被称为“世界工厂”。这些打工者的青春在深圳度过,离开时他们大多还未到25岁。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邬霞在服装厂

暂住证、介绍费、公共电话、电台节目、溜冰场等都成了外来工怀旧的关键词。很多曾在深圳打工、现在各自回家的“70后”“80后”,他们十分怀念那个打工时代——那是他们青春的集体记忆。

不少工厂退出历史舞台,机器的轰鸣声成了永恒的记忆,这些工厂有的被重组已经脱胎换骨,有的只剩下空洞的厂房,有的只留下残缺的厂名,有的难觅踪影。

当年的工厂已不复存在,但它们的确曾创造了辉煌。

没了工厂,断指、工伤、职业病、劳动纠纷也不会再有。工厂里涌现的老板、歌手、作家、诗人等,这些都将不复存在。

如果不再需要工人,也就不会再有许立志笔下的流水线上的兵马俑。

只要到周边转一转,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工厂消失、烂楼拆毁。

十年前,这里遍地是工厂,日本、韩国、美国等外资工厂随处可见。

一辆接着一辆的货柜车、穿着厂服的打工妹,这些当时很平常的场景如今已经看不到了,现在遍地是楼盘、办公楼。

企业腾笼换鸟、产业提档升级,没有出现几个世界级企业,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去做房地产生意。

我有些看不懂了,真怀念那段时光。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苦,但值得怀念。深圳依然车多人多高楼多,却不敢再说工厂多。

在工厂时生活压抑,我想要逃离,希望工厂消失,现在工厂真的消失了,我倒是总情不自禁回忆。那段日子常常加班,娱乐匮乏,可是与当下的中年生活相比,那段日子反而是轻松的。

消失的不仅是工厂、工人、工业区,还有溜冰场、杂货店、小吃店、糖水店……那些靠着工厂工人做生意的场所,工厂没了,他们也开不下去。有的工厂变身为创意产业园。

当“深圳制造”转为“深圳智造”,工业园改为科技园,如果要去找一个工厂,也许当你赶到,只能看到一个工地,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变成商务公寓楼,或者已经是高耸入云的大楼。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深圳科兴科技园主楼

有的旧工厂曾经在工业园里占据大片地块,如今这地方已被好几家小厂分据。那些闲置的厂房,无人打理,草比人高,被雨冲刷,被风吹拂,被太阳暴晒。

不再经营的工厂很快被拆除,消失在地图上,工人的记忆也模糊了,只能靠一点点线索拼凑。已经关闭的工业园内,广告栏还残留着招工告示。工厂关闭后,周边的商业区也变得冷清。

工厂搬迁或倒闭后,厂房被拆除也是常有的事。一个个工厂被时代抹去,就像黑板上的字被黑板擦擦去,不留一丝痕迹。工厂往事将被历史的烟尘湮没。

我记得以前出来,遍地是穿着工厂厂服的人,现在中午出去都看不到一个,除了清洁工穿着工服,其他人全都穿着自己的衣服。

因为工厂搬迁,很多人都走了,幼儿园的小孩减少了。没有工厂,学历低的人找工作更难。已婚人士一般把孩子带在身边,没有深户没有房子,孩子上学的条件越来越苛刻,房租上涨,再加上工作没了,只能离开。

真正的底层在这儿难以生活,深圳容纳不了这么多人,没文化的人出局,社会精英留下,甚至不惜财力引进人才。在城中村,早上从一条条小巷里匆匆走出的上班族,都是打扮入时的年轻人。

我从来没想过哪一天深圳会没有工厂,只能说世界变化太大了。深圳在转型,要打造科技之城,需要的是高科技人才。

一个工人诗人和她笔下正在消失的工厂

邬霞和她的家人

如今,深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记忆中熟悉的一切正在慢慢消失。过去的深圳不复存在,这是一个全新的深圳。

我们的作家们还会写工厂生活吗?我想写一部长篇打工小说,还没写出来呢,工厂就慢慢消失了。

我还希望我的小说能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只怕真有那么一天,都找不到拍摄地。

工厂曾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但工厂不只是工厂,它们如所有生命一样,会经历从出生到消亡的过程——选址、建厂、投产、停工再到最后的废弃。

多年后,工匠换个地方再次修建工厂,打工妹再次涌入,这一次,地点将不会是深圳。工厂和打工妹一起,留在了深圳的城市记忆中。

随便看看
本类推荐
本类排行
热门标签

劳动者 交通事故 用人单位 劳动合同 债务人 协议 自诉 房屋 土地 补偿费 案件 债务 离婚协议书 公司 债权人 合同 甲方 最低工资标准 交通 车祸 债权 伤残 条件 鉴定 工资 程序 刑事案件 补助费 拆迁人 北京征地拆迁律师事务所前十名 兵法 期限 标准 交通肇事 解除劳动合同 财产 补偿金 客户 当事人 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