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09 17:54:05来源:法律常识
十二岁那年,生活在尼泊尔洪拉山区的塔瑞拉,过早地迎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一年,她同时嫁给了当地有名的富翁洛伯桑家的五个兄弟。这五个兄弟中,最大的二十六岁,最小的只有五岁!
尽管对方是个富贵之家,但仍不能改变五个兄弟只能娶一个媳妇的现实。
显然,这种情况的产生,并非简单地出于经济原因。事实上,在尼泊尔,还存在着一个全世界鲜有的“习俗”:一妻多夫制。
在尼泊尔的一妻多夫制下,一名女性最多可以有五位丈夫!
当然,在尼泊尔,“一妻多夫”的情况并不是全国普遍存在的,而是主要集中在生活在洪拉山区的宁巴人身上。
宁巴人的一妻多夫制,其实是从历史上遗留下来的。他们的祖先是自亚洲的大平原迁徙至洪拉山谷的藏族。
迁徙到尼泊尔的藏族人,当时还保留着以女性为中心的社会制度。
母权文化演变至今,便逐渐形成了宁巴人的一妻多夫制,并且这些“夫”全都是亲兄弟。
是的,他们的一妻多夫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绝大多数女性都无法做到,自由地选择五个自己喜爱的男人,“一位女性和一个家族的联合”才是普遍现象。
在1983年的时候,最大的宁巴人家庭上上下下共有十八口人。家中最年长的男性三兄弟,最小的五十二岁,最大的六十岁。他们的妻子当时也已经五十九岁。
这“四口子”(一夫一妻是两口子)育有五个孩子,而这些孩子又继续沿袭考虑他们的父辈,把一妻多夫实行了下去,“共同娶妻生子”。
在这样一妻多夫的家庭里,年纪最大的“丈夫”往往拥有“家事”的决定权,和与妻子同房的“优先权”。
这就到这婚后的前几年出生的孩子,大概率都是同一个父亲。
在宁巴人的习俗中,男性对自己的“子孙”格外看重。因此在婚姻的一开始,“长兄”就拿到了十分重要的“优势”。
不过,在未来更长久的生活中,他们能够生活得怎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说当地一直流传着“一妻多夫是给女性的福利”这样的说法,但其实稍加调查就会发现,持有这种看法的全都是男性。
他们有的会认为:如果一个女人有好几个丈夫,那么有两个在外面赚钱,家里还能有其他丈夫照顾她。
更有甚者,会说:丈夫多的好处是,当妻子被某个丈夫抛弃了的时候,她还有另一个……
但实际上,在宁巴人的一妻多夫制中,宁巴男性为他们的妻子构建的最理想的形象是:服从所有丈夫的意愿,从不表现出自己的欲望,从不做任何引起夫妻争端的事情。
同时,与每个丈夫至少要生一个孩子——否则,就会有丈夫指责该媳妇厚此薄彼,从而引起家庭内部的矛盾。
换句话说,女性在一妻多夫制下,完全扮演的是一个“工具人”的角色,而不是世俗文化上的“妻子”或者“媳妇”。
最后,就是这种一妻多夫的家庭与其他家庭一样,都存在着“婚姻”破裂和重组的风险,并且这种风险只大不小。
如村民麦拉·戴,他本来和两个弟弟共有一个老婆,但不久后,他最小的弟弟爱上了小姨子,结果现在他们家的婚姻状况成了:三兄弟和两姐妹组成了一家人。
对此我只能说:贵圈真乱~
相比于“移情别恋”,出轨的情况给他们的婚姻造成的伤害更大。因为“搞外遇”在当地已经成了某些女性的“惯用手段”。
当女人对自己的丈夫感到不满意了,或者发觉丈夫对自己的感情大不如前了,她就会赶紧给自己找个情人,一旦离婚,马上有下家接上,从而实现无缝对接。
当然了,更多的时候她们搞外遇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就像麦拉·戴的妻子说的那样:
“男人们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当然找别人了,因为男人们也对我们不忠。”
而男人则会极力辩解说,“我们不忠是有原因的”。而他们口中的原因,基本指的就是“女人在背后嚼舌根,说闲话,挑起了兄弟间的矛盾”。
既然一妻多夫制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为何时至今日,这里的人们还保存着这一习俗呢?
对于大部分宁巴人而言,“继承传统”可能是他们口中最常见的答案,而给出这个答案的人们当然不会去想:“从来如此,便对吗”的道理。
但显然,仅靠“历史的惯性”还不足以让一妻多夫制保存至今。
而当我们想要从当地人口中了解更多的时候,我们得到的答案就开始变得五花八门,包括“一妻多夫”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财产分割的麻烦,避免本就十分有限的土地所有权的分散,同时又维持了一个较高的生活水平。
这里的基本逻辑是:数量有限且贫瘠的土地必须尽量集中在一起,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这是尼泊尔恶劣的自然条件决定的,这里地形崎岖,水资源匮乏,山地面积占到了国土面积的百分之六十八,且多为雪山。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各自分家单干,组成“小家庭”,那么他们就将面临“沦为乞丐”的风险。
还有些男性会说,一妻多夫制强化了兄弟之间的责任感,将整个家族团结得更紧。
而持这种说法的男性,恰恰验证了一句中国古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对他们而言,除了父母外,“兄弟”就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不过,历史的真相有时就是会比我们所想得更没有“人情味”。
在一妻多夫制的背后,更深层的原因是现实社会对宁巴人的“拷打”,把他们逼上了一妻多夫制的道路。
尼泊尔和古代中国一样,都存在着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富者连田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
当土地都被地主和大贵族占有后,尼泊尔的成年男性就很难依靠“另开辟一块荒地”来维持生计。
而一妻多夫在这种情况下,正是普通农民为了生存“不得不抱团取暖”的体现。
而当一个家庭同时存在多个“丈夫”的时候,这个家庭自然就能多一些“经济来源”,同时也更有能力承担来自贵族、政府、寺庙强制派遣的“劳动任务”。
与此同时,在一妻多夫制下,男性的生育机会也被大大限制。在一夫一妻制的婚姻中,每个男性都拥有一个固定配偶,夫妻互为“资产”,且不用担心被他人侵占(在大多数时候)。
而当多名男性只拥有一位妻子的时候,过“夫妻生活”的机会就会明显减少,平日里还要被迫参与抚养自己“兄弟”的孩子。
最终的结果就是:整个族群的人口增长得到了“限制”,从而使本就十分有限的“生存资源”不会被很快用尽。
而这,不正是说明了,一妻多夫制是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不得不使用的“下策”吗?
如今,随着尼泊尔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特别是日益兴盛的“旅游业”,已经让国内的“一妻多夫”现象大幅减少。
而当尼泊尔的整个社会结构都蜕变成为“现代文明”的时候,一妻多夫制也势必会像其他“糟粕”一样,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参考文献:
《宁巴的一妻多夫制婚姻》南希(美)
《探访一妻多夫家庭》嘉人
《巴哈里与西藏的一妻多夫制度新探》戈尔·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