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02 20:10:47来源：法律常识
寸土必争
陈正湘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反动派即以和平谈判作掩护，调兵遣将，积极部署对我解放区的进攻。经过4个月的自卫战争，我解放区军民粉碎了国民党军在上党、绥远、邯郸(平汉)、津浦路等地的进攻，予敌以沉重打击由干初战失利，发动全面内战的准备又未做好，在国内外和平民主力量的压力下，国民党反动派表面上不得不接受我党关于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实现和平停战的主张。
1946年1月10日，国共双方颁布停战命令，规定于1月 13日24时生效，并由张群〔后为张治中)、周恩来、马歇尔组成军事调处三人委员会，会商解决军事冲突的办法，同时在北平设立了三方代表组成的“军事调处执行部”。
但是，国民党反动派对和平毫无诚意。他们一面在停战协定上签字，一面却积极部署全面内战，密令其部队“星夜前进”，于1月13日停战令生效前，乘我不备，“秘密迅速占领有利地点”，“抢占战略要点”，以作为其尔后进行大规模内战的前进基地。
对于国民党反动派的这一罪恶阴谋，我党是有高度警惕的在停战令颁发前几天，从晋察冀军区转来的中央军委的电报就明确指示:国民党军在停战前可能向我作突然袭击，望各部提高警惕，坚守阵地，对于来犯的敌人，必须坚决彻底消灭之。当时，我们晋察冀军区冀晋纵队的第3旅和第4旅分别驻防在绥东丰镇和雁北阳高一带，任务是协同兄弟部队粉碎绥远和大同的国民党军队的进攻，确保张家口西线的安全。
1月13日，朝阳初升，霞光绚丽。我纵队(政委王平，我为副司令，参谋长唐子安)驻地阳高城内锣鼓喧天，歌声嘹亮，人们像过节一样喜气洋洋地涌上街头，庆祝停战协定签定的胜利这时候，我们纵队的几个负责同志和各旅的政治委员正在司令部开会，学习讨论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关于时局的指示，研究如何维护停战协定的间题。可是，就在这离停战令生效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候，接二连三地传来了国民党军队向我进攻的消息。
第4旅旅长陈仿仁在电话里激愤地告诉我们:大同的国民党先头部队一个师，正分途向我遇驾山第11团第I营的阵地进攻，扬言要拿下阳高。
刚把电话简放下，译电员又送来了第3旅旅长马龙的告急电报:大同敌一股，13日凌晨4时许进袭我驻孤山、赵家窑一线的第12团第1. 2营，我丰镇驻军第3旅第1团前往增援，而大同伪蒙军王英部及东北挺进军马占山的1个师计约3500人，昨晚却绕过孤山，经镇川堡迂回偷袭我丰镇，于今日拂晓乘机突入城内，我旅部已被敌包围。
接着，从晋察冀军区和晋绥军区兄弟部队发来的情况通报中又得知，大同敌人韩步洲的晋防第5军第14师已于昨晚偷渡桑干河，正向浑源进犯。与此同时，敌第13师进犯左云;归绥(今呼和浩特市)傅作义部新编骑兵第4师和伪蒙骑兵第2集团军(李守信部)之第4. 5, 6师进犯和林、陶林，有续犯集宁之势;东线国民党军正分路向平泉、古北口进攻，企图占我承德。
新的情况成为我们会议的中心议题。果然不出我中央军委之所料，敌人企图在停战令生效前迅速抢占要点，这是国民党反动派在全国范围内破坏和平的新阴谋的一部分。大同之敌在楚溪春指挥下分路出犯，企图和归绥之敌相呼应，仃通归绥、大同间的铁路交通，分割我晋察冀边区和晋绥、陕甘宁边区的联系;东线之敌则企图夺取古北口和喜峰口，截断我热河走廊，打通北平至承德的铁路、公路交通，配合由葫芦岛登陆之敌夹击承德，割断我华北与东北解放区的联系，以便进一步从东西两面夹击我张家口，为发动更大规模的内战作准备。
根据毛泽东同志确定的“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方针，我们决定以第4旅主力反击进攻遇驾山的敌人，粉碎敌进攻后，南援浑源;第3旅第12团坚决击退进犯我孤山、赵家窑线的敌人驻阳高守口堡地区的第10团速回丰镇，解第3旅旅部之围。我们把商定的打法和决心在电话中向晋察冀军区作了报告，当即得到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聂荣臻同志的批准。聂司令员并调冀中部队的第13旅(实际只来了第39团)从怀来赶到阳高地区增援我们任务艰巨，时间急迫。纵队政治部号召全军同志不顾任何疲劳，不怕一切牺牲，寸土不让，分秒必争，坚决打退国民党军队背信弃义的进攻。干部、战士们听说敌人对我大举进攻，人人义愤填膺，反击命令下达不到半个小时，各部队便先后从驻地出发了。怒火在战士们的心头燃烧，虽然没有下跑步的命令，但部队却飞跑着向遇驾山，向丰镇，向着敌人打枪的地方疾进I
遇驾山在大同以东20公里，海拔1290米，虽不算高，但它耸立在铁路北侧，居高临下，可控制大同通往聚乐堡和阳高的铁道、公路，战略地位重要.因此成为国民党军队抢占的目标之一。阎锡山的骑兵第4师是13日拂晓前赶到遇驾山下的。出发前，敌师长田尚志向其部下许愿说“打死一个八路军赏300元，活捉一个赏500元，缴一支步枪赏3000元，缴一挺机枪赏1万元.........”并威逼“任何官长不许下退却命令卫”还宣称:“此次进攻有日军坦克配合，一定要拿下遇驾山，打下聚乐堡，向阳高进攻!”
我4旅11团1营扼守着遇驾山的有利地形，打击着蜂拥而来的敌人。很快，驻守在聚乐堡的我第11团主力赶来了，战士们懂得自己正在保卫和平的第一线上，责任重大，因此守得很顽强。为了节省子弹，他们提出打不倒敌人不放枪，敌人到跟前打手榴弹，手榴弹打光了，滚石头砸敌人。我军阵地前横七竖八的尽是敌人的尸体。从早上打到中午，敌人始终攻不上来。敌正面攻击受挫后，一部分开始向我四十里铺(遇驾山西北约3公里)迂回，主力则在日军坦克掩护下，向我阵地侧后的西湾子进攻。我11团即以3营在四十里铺担任阻击，2营于南庄截击迂回之敌，1营从遇驾山正面抓住敌人。
当我11团同敌人激战之际，4旅旅长陈仿仁、政委黄文明亲率该旅6团从王官屯(遇驾山东约18公里)地区跑步赶来了。6团(团长范志辉、政委葛振岳)是一支有老红军底子、久经战斗考验、能攻善守的部队他们赶到后，立即从遇驾山我军阵地两侧向敌猛烈反击。敌迂回部队不得不转过头来对付我6团。下午4时，4旅5团也在团长李锐、政委杨银生率领下，从20公里外的桥头堡地区赶来了。这是一支猛打猛冲、机动灵活的部队。他们一到，立即向敌人的侧后方大同方向进行攻击。
这时，我11团早已从正面压了下来，配合5团和6团从三面把敌人包围了。敌立即全线溃乱，夺路向西逃窜我4旅各部猛追敌人，展开了缴枪捉俘虏的比赛遇驾山、聚乐堡附近的人民群众，亲眼看到国民党军进犯我军的罪行，十分气愤。战斗中，他们主动向我军报告情况，帮助运送弹药;妇女、儿童也来慰问伤员，送饭送水。现在，他们又和我军一起追击逃敌.遇驾山通往大同的铁路、公路和田野上，一片“缴枪不杀!宽待俘虏！”的喊声我军猛追溃退之敌.一直追到二十里铺，并迅速占领该地西北一线山头。从此，大同市处在我军监视之下，大同阎军东进的门户也被我军堵住。该地以东原为敌侵占之四十里铺、周士庄及倍皂等十几个村庄也重新获得解放。
遇驾山反击战，我军打死打伤和活捉敌人1000多名，缴获步枪数百支，轻重机枪20余挺，其它军用物资一部.敌师长田尚志和溃乱了的五六百名敌兵，乘天黑逃回大同。
在孤山、赵家窑方面，13日凌晨4时许，敌马占山部即向我守备山底村北山阵地的第3旅第12团3营9连进攻我9连进行了顽强的反击，后因处势不利，随即转移至东站以西阵地继续抗击敌人.12时后，敌又增兵300余，并附山炮两门，占领孤山西北阵地，向我猛攻。战约1小时，我3营即转移至榆涧西北阵地扼守，敌数次冲锋被打垮，敌我成对峙状态。
向赵家窑进攻之敌，于6时开始向我常箭岭线警戒部队进攻，我稍行抵抗即转至河北岸抗击敌人。经1小时激战，因众寡悬殊，我2营5连便转至赵家窑以北阵地，与营主力会合扼守该阵地抗击敌人。敌人占领赵家窑后，企图向鹤子沟推进，遭我1营(欠一个连)、2营猛烈反击未逞，不得不退守赵家窑，与我也成对峙之势为了打退敌人的猖狂进攻，收回我原有阵地，当晚，12团充分发挥我军近战、夜战的特长，以强袭的动作反击敌人战士们如猛虎下山，奋勇杀敌，先后夺回赵家窑、榆涧等阵地。敌遭我突然打击，阵脚大乱，仓皇向老巢大同方向逃窜另一路敌军骑兵300余被我赶来增援的1团截获.死伤大半，残敌狼狈向西及西北方向溃逃。
进犯孤山、赵家窑一线之敌遭我打击溃退后，丰镇城内我军的情况依然相当危急。
14日晨，敌一路首先由南门突入城内，并分头向县府街推进，对我旅部（城内只有旅部和旅直)形成极大的威胁。在旅长马龙的沉着指挥下，旅部警卫连连续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固守着一座院落与敌对峙;另一路敌人由西门突入，分头向城西南车站及城西北发展;同时，还有一股敌人约300余顺南城墙西进，遭我车站守军阻击，该敌即配合由交通门出犯之敌围攻车站，我军在敌二面夹击下坚守车站，后以1个连前往增援，配合在车站的部队进行反击。将敌攻占的交通门及戏院、邮电局一线阵地夺回。我6连由大西街搜索前进，与敌遭遇，将其击退，控制了大西街及大西门。7时许，我2连两个排以勇猛的动作占领大东门。S时，敌军第2旅参谋长高郁庭率部60余人，经小东门北援途中，被我全部俘获。
14日上午11时左右，城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了枪声，我第3旅旅长马龙判断可能是我军增援部队赶来了。于是，他立即让司号员吹号调部队进城。部队应声而至，原来这是该旅的第1团，他们13日奉命赶到孤山，协同12团击退了进犯孤山的敌人。由于电话中断，他们是在听到丰镇方向的枪声后赶来的。不久，该旅第10团也在旅政委傅崇碧的率领下赶到了。他们是在13日晨马龙同志告急后，接受纵队命令，不分昼夜兼程驰援丰镇的下午3时许，两支增援部队开始向窜入丰镇的伪蒙军王英部和马占山的东北挺进军骑兵第9师实行内外夹击敌人在我猛烈打击下，人仰马翻，乱作一团，纷纷向西北方向夺路而逃.我3旅主力追到25公里以外的凉城地区，歼敌200多，缴获战马100匹。
另有10。多敌人钻在老百姓家中不敢出来，最后被我全部活捉。黄昏时分，丰镇城又回到了人民手中。丰镇、孤山一线。我军又恢复了1月13日以前的位置。
丰镇人民家家挂起红旗，庆祝我军反击敌人的胜利。
此时，在大同通往浑源的路上，我第4旅第5团、11团在旅长陈仿仁、政委黄文明率领下，正在急行军。他们是在遇驾山战斗刚刚结束，立即兼程南下的。任务是协同冀晋军区第5军分区的部队，歼灭13日侵入我浑源城内的敌省防第5军第14师。我4旅的战士们大都是雁北人民子弟兵，雁北广大地区，包括浑源县城，大都是他们解放的。听说浑源城被敌抢占了，他们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浑源，约90公里的路程，一天一夜便赶到了。同4旅主力一起驰往浑源的，还有从平绥东线乘火车赶来的我冀中第13旅第39团。
浑源位于雁门关北，大同东南，西濒浑河，东倚恒山，是雁北通往北岳区的要冲。15日拂晓，我4旅主力赶到这里后，立即向敌人展开了攻击，在西关歼灭敌第41团一个营大部。敌人企图以抢占的既成事实，等待“执行小组”前来“调处”。于是纠集优势兵力，拼命向我攻击西关的第5团实施反冲击。我5团3营的战士们与敌人在西关外进行肉搏，打垮了敌人的反扑。16时，应县的敌人前来增援，在水磨盯(浑源西南约8公里)附近遭我冀晋5分区部队的坚决抗击。
17时，我4旅以第5团及第11团3营从西面向东打。以第11团主力从东面向西打，同时攻城。第5团的战士们在炮火掩护下，登上西门城墙.以白刃格斗打垮了敌人。夜幕已经降临。残敌见增援无望，不敢恋战.便乘夜暗弃城向大同方向逃窜。我军一直追到桑千河边。俘敌数百人其余的敌人大都逃散，一部为我驰援浑源的第13旅第39团在路途上截获，除被歼的外，余敌逃回了大同。
至此，我军全线粉碎了大同阎军楚澳春部抢占我丰镇、阳高、浑源地区的阴谋。
几天来，我们纵队的几个负责同志，昼夜守在作战室里。胜利消息不断传来，我们的心情刚刚松快了一些，但马上又接到军区的电示国民党军队4000余人，已于14日拂晓违约侵占了我集宁，急令我纵立即北开，配合绥蒙军区兄弟部队，坚决歼灭侵占集宁之敌，把集宁从敌人手中夺回来!
集宁是绥东重镇，张家口西北最重要的战略据点。这个地方关系到张家口和整个绥东的安危，决不能让敌人抢占。我们的部队往返调动于浑源、大同、丰镇一线，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但是，这个任务比夺回丰镇、浑源的任务还要重要得多。我第3旅接到命令，除留一部兵力在孤山、丰镇地区积极钳制大同之敌外，主力和第4旅第6团立即从丰镇分乘4列火车赶往集宁。
火车驶出丰镇不远，几架敌机飞来.追着我们的列车和行军队伍扫射轰炸。
我们在列车上架起轻重机枪边走边打。敌机不敢低飞，仓皇扔下了几个炸弹，机枪乱扫了一阵就灰溜榴地向西飞走了列车加速前进，战歌伴随着有节奏的车轮滚动声，震撼山川，响彻云霄:
谁种的庄稼谁收割，
谁裁的果木谁得果，
我们流血抗战八年多，
胜利果实谁也不能夺!
..............
16日傍晚，3旅主力来到集宁以南8公里的苏集车站，部队没有片刻停留，立即会同兄弟部队向攻击出发地开进。是夜，狂风怒叭，飞沙走石。大风沙中，我军各部队向集宁外围的老虎山、黄家梁山、卧龙山攻击前进经彻夜冲杀，到第2天拂晓前，占领了集宁外围的全部阵地。敌乘我立足未稳，连续3次进行反扑，均被我击退。之后，敌被迫在纵深火力掩护下，退守市内和城关。17日黄昏，我3旅配合城西北绥蒙军区兄弟部队，从正北、正西、西南、正南四个方向开始了猛攻。
深夜，我在阳高纵队司令部收到了集宁前线总攻的报告不久，便接到聂荣臻司令员的电报:军事调处执行部执行小组18日12时前将飞集宁视察，希速督令第3旅和第6团，协同兄弟部队，争取时间，不惜任何代价，坚决尽速歼灭进犯集宁之敌，力争在18日10时前结束战斗。
我们立即电转第3旅负责同志执行。电报发出去了，我们守候在作战室里，等待消息。这一夜好长啊!窗外一阵紧似一阵的西北风呼啸不止。我想，三九寒天，在集宁那个来自蒙古高原的大风口上，战士们紧握钢枪的双手怕是早已冻僵了吧!想到这里，我们觉得肆虐的寒风好像吹在自己身上一样。我们深信战士们坚强的战斗意志，一定会完成这一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但是毕竟时间太紧迫了，又怎能不令人担心和焦急呢！
天近破晓，我们和集宁前线通了几次电报。我军已3次猛攻集宁未下，敌我均有很大伤亡。然而，我们的战士不怕疲劳，不怕牺牲，不怕塞外的严寒，斗志依然十分旺盛，不少人负了伤仍然坚持不下火线。全体指战员只有一个想法坚决打下去，一定要把集宁从敌人手中夺回来!
18日晨6时，最后的一次总攻开始了。各部队从四面八方同时向敌发起攻击。第10团第2营有3个年轻的共产党员，自告奋勇选择了西北城角城墙有裂狰的地段前去爆破。第1个战士携带炸药冲上去被敌人打倒了，第2个跟着跑上去又倒下了部队还是上不去。谁都知道，离执行小组到集宁视察的时间只育IL个小时了。夺不回集宁城，不仅关系着张家口和绥东的安危，同时，敌人的谎言便不能被揭穿，我们在政治上也会处于被动。
这时候，4连战士、共产党员魏占祥，身上背好炸药，一纵身窜出外壕，直奔城下。当他快接近城墙时，突然倒下了。人们的心中一惊，真为他担心。哪知他又从地上一跃而起，一直冲到了城墙根，这时候他已是第2次负伤了，仍竭尽全力把身子贴在城墙的裂缝上。突然，火光一闪，“轰隆”一声巨响，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大缺口，魏占祥同志以自己宝贵的生命为突击部队打开了通路。
我攻城部队潮水般地冲进了集宁，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口敌督战的参谋长被我击伤后，即开始全线崩溃。我军各部队愈战愈勇，敌人则如惊弓之鸟，到处乱冲乱撞.我3旅主力抓住时机，迅速扫清市区战场，搜寻潜藏的散兵及武器弹药，同时以一部兵力向三岔口方向溃逃之敌展开猛烈追击;绥蒙军区也令步兵一部和骑兵支队分别追击向武川、陶林方向溃逃之敌.11时战斗全部结束，活捉敌人2000余名，缴获战马1000多匹。在集宁告捷的同时，东线冀晋纵队第1旅和第2旅第4团及第14军分区的部队，也打破了敌人企图抢占古北口的美梦，恢复了原有的阵地。
12时许，战场刚刚打扫完毕，军调部执行小组的一架银白色飞机，便在集宁徐徐降落了。执行小组来集宁视察停战情形，是由美蒋方面提出的。成员由美军上校克莱克、国民党军中校林光军和我晋察冀军区政治部副主任蔡树藩等组成。美蒋方面满以为十分适时地赶到集宁就可以为他们违约攻占集宁这一既成事实进行辩护。并企图借此反咬一口，可惜抢占集宁的“国军”和美蒋代表的这一出双簧戏没有演好，美蒋代表还不知道他们的军队已经在集宁遭到惨败一下飞机，国民党军代表林光军就煞有介事地说我们不遵守停战令，集宁是在“国军”手里美军代表克莱克也随声附和等我们将他们带到城下，把敌人14日违约进攻集宁丢下的尸体和带有美国标记的衣物、弹药指给他们看时，他们只好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不得不承认集宁在13日以前就在我军控制之下。
国民党军队抢占察西、绥东战略要点的阴谋终子失败了，我们赢得了一个短暂的和平局面。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场斗争，为我军广大指战员和人民群众上了宝贵的一课。尽管当时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口头上大讲“和平”，并且已经同我们订立了“停战协定”，但是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纸上的东西并不等于现实的东西”，反动派的反动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1989年6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