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0-25 15:02:04来源:法律常识
万山怎么也弄不明白[灵光一闪],自己的亲弟去年底竟将他告上了法院,说他非法侵占家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撇嘴]!
万山早年丧父,那一年万山才九岁,弟弟万水五岁,妹妹也才两岁。母亲为了不使三个子女受人白眼、遭人欺负,拒绝了改嫁,硬撑着这个遥遥欲坠的家庭。
那时的村叫生产大队,管组叫生产队,村民叫社员,走的是的集体化道路,土地为生产队集体所有,每户只有少部分的自留地。社员在生产队劳动报酬采取记分制,每天都量分,劳动效率高的得高分,最高为每天十分,年底按积分分红(即分得生产队的粮食),万山的母亲为了养活一家人,在生产队出工又出力,与强壮的男子汉一样的能干,因此生产队长等干部都给她记十分。尽管如此,万山家劳力出的仍不足,吃闲饭的太多,因为就他母亲一人出工,其余三个都是未成年人,因此,他家总是"缺粮",即分的粮食不是按四口人分,三个小孩的粮都打了对折,因此三顿饭都要节省,勒紧裤带子过日子。
他母亲恨不得有分身术,把自己变成几个人才好,干完了生产队里的农活,到家里也是忙得更是不可开交,干家务、种自留田一着也不让,种蔬菜、养鸡、养猪,哪天不是劳作到半夜三更?万山很懂事,早起晚睡地帮妈妈干活,什么拎水浇菜、割草喂猪、烧火煮饭样样都干。下午放学后就背着蓝子割牛草,上交生产队记工分。母亲有时不让孩子们干家务,生怕影响他们学习。万山几次要求缀学在家帮妈妈做事,但都被母亲臭骂一顿而告终。她说:"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们仨读书,不读书怎能改变一家人的命运呢?”
一九七五年,万山靠推荐上了师范学校,终于跳出了农门。在万山的恳求下,毕业后,万山来到离家最近的一所中学当初中数学教师。一九八一年,万水高中毕业,高考中因英语成绩较差拖了后腿而名落孙山,后又连续两年都未考上大学。
正处于迷茫的时刻,哥哥万山让他先到他们学校去代课,因为他们农村学校缺人手。而万水的数学解题能力很强,经过试教,校长、主任很认可,于是,万水就担任了初中两个班数学的教学工作。万山让弟弟吃住在自己宿舍里,目的是早早晚晚地方便辅导弟弟写教案,并向他传授教学方法,万山在心里盘算着,将来有朝一日,让弟弟转为公办教师,那样的话以后的生活也就有了着落,自己和母亲就放下了一条心思。
万水当代课教师期间工作很负责,教学的各个环节都做得很到位,备课、上课、作业批改、课后辅导环环相扣,而且富有成效,教育质量也是不赖的,受到校领导的器重、家长的称赞。他还利用假日经常到县中名师那里去讨教教学论文撰写的秘诀,在担任代课教师的第二年,他就表了数篇有关解题方法的论文,要知道那时候发表论文可艰难啦,没有独到的见解,是绝无可能发表的,哪像现在只要你舍得花上几百几千上万的版费,什么文章、什么级别的杂志都能发表,更有甚者,钞票出足了,你不动笔,也有人代你动笔写,随心所欲地发表文章。可那时全县会有几人能发表文章?无疑,万水也受到县局教研室的关注,局领导组成专门的考核小组到该校考察,结果令考核小组一行非常满意,拟定把他作为有潜力的教学、教研人员加以培养,为此,他们还写了专门的申请报告,要求有关部门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批准他转为正式教师。
可是,三年后万水辞去了代课教师,将跟一位远房的亲戚去大庆打工。临行前,万水对万山说,"当代课教师,即使以后转正了,工资也太低了,我不能一辈子就这么穷的叮当响,我要换一种活法!妈妈与妹妹,你要多多照顾了。”
万水到大庆后,先是跟师傅学瓦工,后又帮助建筑队记账及物资保管。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还自学工程建造师之类的技术的书籍,到大庆第五年,竞通过了建造师考试,拿到了预结算证书,于是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工程预结算师,工资待遇有了质的飞跃。后来,他又用三年时间自学通过了建筑设计师考试,于是他身兼两职,年薪达二、三十万。到2010年以后,他的年薪竟达到几十上百万!
自从万水到大庆打工以后,他就很少与家里联系,成年累月不回家,对母亲也是不闻不问,他明白,有哥和妹在家顶着,他就不用烦神了,可是家人特别是母亲,总是念叨着万水,担心他在外吃苦受累。万山打电话过去,他也是懒得搭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还可以,而从不讲实情。只是在2005年春节回家一次,其后就不知他什么时候回过家,其实他以后多次回到家乡,但就是不与家人照面。后来万山从亲戚那里了解到,万水小日子过的红火的了不得,在老家的县城买了十多间门市,还买了三四套商品房,娶了老婆,生了两个儿子,都在县城读书,但万山、母亲、妹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万山想,他弟过的好就行,家里人不知根底也无妨,他还说服母亲与妹妹,不要计较万水,各自能把自己的小家庭顾好了,整个大家庭就幸福了。
可有谁曾想到,有如此高智商又拥有好多财富的人,竟同一个不讲亲情、不守孝道的字眼挂上号呢?!
自从万水外出打工到如今,对母亲的生活状况、健康情况等从不过问,更未尽儿子的一份孝心。母亲得了几次重病住院,哥嫂、妹妹和妹夫累倒累死地照料,他万水明知而不闻不问不关心。
他难得在2005年回家的那一次,没给年近七旬的母亲买过一样东西也没给一分钱。反而把母亲住的老房子用大铁锁锁上,把母寻送到万山家住。他对万山讲,房子破旧了,母亲一人住有危险。对外人则说,让老寡妇住老屋子里不吉利,对晚辈有忌讳。而实际上呢,他想独吞旧房拆迁款。这就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恶毒忤逆之举,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2015年,万山家老房子拆迁了,万水对万山说,自己在大庆最近很忙脱不开身,你看着办吧,他没意见。最终拆迁后万山在县城郊区置换了一套90平米回拆房,但要找5万余元的差价给开发商,按当时的市场价格,实际获得拆迁补偿款约10万元,万山在征得万水同意后,转5万元给万水,所以房产归万山所有。
2020年十二月的一天,法院的一张传票犹如一支响亮的耳光,把万山震得目瞪口呆,他的亲弟弟万水告他非法占有家产,要求其退赔。
万山现在年近七十,这一气把他的肺气肿又复发了,老婆是严重的"三高”,收到传票后,病情有几天不稳定。这件事还不敢告诉九十六、七的老母。老母就住在万山楼下的大车库里,老母天天祷告万水,可万水又有十多年不来看母亲了,尽管他忤逆,但她还是念念不忘。母亲老年病太多了,多年来,一直行动不便,也一直是万山老俩口伺奉母亲饮食起居,现在他俩一倒,万山只得让自己的二女儿请假几天,照料一下三个年高体弱的长辈。
万山请一个律师,在一审的法庭上,透过弟弟万水的黑边眼镜,可以看见一道道贪婪的、不近情理的邪光。
万水在诉状中告万山侵吞了家产,一是老家房置换所得的回迁楼按当时的市场价不应该是15万,而应该至少是20万,要求退赔4万(2.5十利息);二是家里亲戚多,姑姑有三个,叔叔有四个,舅舅有三个,他们还有后辈,每逢过年过节,他们都要送礼给母亲,而且他们大都是送现金,三十多年算下来要有十六万,这笔钱也由母亲转给了哥哥万山,他万水应分得一半,万山必须给万水8万,因此,万山共须支付12给万水。听完万水的申诉,万山气得当庭晕倒过去,120火速接走了万山,万山的律师以万山不在为由终止了庭审,而不明真相的旁听席上议论不断,以为被告因理亏而休庭。
2021年三月,二审开庭后,万山的代理律师以无可辨驳的证据一一驳回了万水的"申诉",然后,万山的律师反问原告:"作为儿子,你万水这三十多年来从未孝敬过含辛茹苦把你领大的母亲?这笔赡养费你算过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支付给你的哥哥?你哥哥三十年多年如一日伺奉老母,而你一天未曾伺侯过,你打算补偿你哥哥多少?这里的原、被告的角色完全被你万水给弄反了吧,今天站在被告席上的应该贪图钱财、忘恩负义、不守孝道的你万水,而不应该是视亲弟为手足、多少年如一日地孝顺母亲而从无怨言的你哥万山!
庭长接着又补充道:经过庭外走访调查,你万水就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是个颠颠倒倒的不孝之子,三十多年来,视多病的老母如旁人,不仅自己不孝,还多次阻止自己的儿子、媳妇去看看望你年迈的母亲,这有悖常理的做法也只有你万水做得出来!乌鸦还知反哺,你这个高智商就怎么如此缺少亲情呢?我们承认你那许多的财富是你奋斗所得,但你怎么忍心向只拿一点死工资的哥哥出狠招呢?你还有点人性吗?甭说你哥没用你母亲的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小钱,就是用了还能抵得了他为母亲治病所花掉的钱吗?!你哥嫂把这么多年来为你母亲治病的药费单据捧出来足足有一尺高,我们的两个工作人员整整统计了一个半天呀,你知道他们花了多少医药费?四十多万哪!这四十多万里虽然医保报销了一部分,但百分之六十左右是医保外的自购药!这里有你万水花的一分钱吗?他们又向你万水讨过一分钱吗?他们又得花多少时间去陪伴、照看?有这么豁达的哥嫂你就是感恩也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还反告他们呢,良心何在?
律师与庭长的申辨与反问,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在万水那进了坏水的脑袋上,他在陪审席上迸发出的热烈掌声中羞愧地、灰溜溜地退出了法庭…
正义有时会迟到,但永远也不会缺席!
二次庭审上,原告万水就是在自寻其辱,连一点辨论的勇气都没有,就败下阵来,万水知道自己理亏,只得撤诉。
有人劝万山顺势来个"宜将剩勇追穷寇",告万水忤逆不孝之罪,万山却息事宁人地说:"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谁叫他是我亲弟弟呢?在家庭里,吃亏便是福,只要万水哪一天能自省自悟就好了。"[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