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23 04:36:10来源:法律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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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给大家讲过很多大要案的侦破过程,但是今天要讲的这篇是一起冤假错案,不同于佘祥林杀妻案的是,本案中主人公的妻子确实被杀了,这也是我15年司法考试培训时所看到的一起案件,这是一起莫名其妙的案件,几乎是肖申克救赎的翻版。当时看的我血脉喷张,双拳紧握,警犹如此,常何以堪。因为某些大家众所周知的原因,大部分涉及逼供的过程都已做了处理。
杜培武是云南昆明戒毒所的1名普通民警。1998年案发时,杜培武当时33岁,原籍山东聊城,8岁就跟随父亲来到云南。杜培武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复旦大学毕业生,几个兄弟姐妹基本都上了大学。杜培武自己读书不怎么样,比较爱好运动,身体也很强壮。高中毕业以后的1985年,杜培武在昆明读了警校,毕业以后被分配到戒毒所工作。杜培武长得挺英俊,为人豪爽,人缘很好。25岁时,杜培武被提拔为科长,案发前刚准备提拔为副处。
在警校这段时候,杜培武收获了友情和爱情。他和同一届的学员王俊波成为好哥们,还和下一届的警花王晓湘(小他1岁)谈起了恋爱,最终抱得美人归。1994年两人结婚,次年生了1个可爱的儿子。
1998年4月21日之前,杜培武是普通不能普通的人。每天,他按部就班的去戒毒所值班。戒毒所距离杜培武夫妻居住的市公安局宿舍,有30公里距离。杜是小警察,哪里有私家汽车。值班时的晚上,他多住在戒毒所的宿舍,只有不当班的时候才能回家。于是,家里大小的事情,几乎都交给了也是警察的妻子王晓湘。王晓湘对此有些抱怨,认为丈夫对家庭照顾太少,平时基本见不到人。杜培武对这个娇妻很宠爱,即便收入不高,家里也雇了保姆,以减轻妻子的负担。
两人结婚也有四五年了,杜培武隐约感觉妻子对他不太满意。这也不稀奇。妻子王晓湘是知名的警花,长得漂亮又聪明,被安排在市公安局通讯处工作。在这个单位,妻子王晓湘经常接触高级警员,甚至局长本人,深受领导器重。相比起来,杜培武已经33岁了,却还是个小科长,收入不高,似乎配不上娇妻。
杜培武经常对亲戚朋友说:晓湘是个女强人,长得漂亮又有能力,比我强多了。嫁给我,真是委屈她了。
妻子王晓湘接触的都是高级警员,杜培武则是整天和吸毒者打交道,时间久了,双方逐步出现了一定的距离。很多时候,杜培武的话题就是戒毒所里面谁为上厕所打架了,某个女吸毒者发现有严重性病,谁又吸毒过量送医院抢救。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妻子王晓湘根本不感兴趣。同妻子逐步没话说,万幸的是还有朋友。好友王俊波经常来家里串门!王俊波和杜培武同届,却比杜强得多。
在警校的时候,王俊波就是同届的尖子生。他的业务素质很高,是学员中枪法最好拔枪最快的。参加工作以后,年轻的王俊波曾经在警务技能比赛当中拿到了第2名的好成绩。相比杜培武,33岁的王俊波已经是石林县公安局副局长,称得上年轻有为。
据说,大领导对年富力强的王俊波非常赏识,马上还要大力提拔他。
杜培武经常和王俊波喝酒,诉说一些工作上和家庭上的问题。善解人意的王俊波,总是劝解杜培武放宽心。
在王俊波的鼓励下,杜培武自学了中央党校法律本科(评职称用的),马上就要参加全国统考。
王俊波是多年的好友,又是妻子王晓湘的师兄。两家人都很熟悉,有10年交情。有时候王俊波来昆明办事,杜培武却要值班,就让妻子王晓湘接待,招呼他吃饭甚至在家里客房留宿。
有意思的是,一开始妻子王晓湘向杜培武抱怨:只有我1个女人带着孩子,你又不在。王俊波1个大男人住在家里,算怎么回事,邻居会说闲话的。
杜培武随口回答:不是还有保姆在吗!王俊波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杜培武心宽,也许是两人隐藏的好。直到案发前,杜培武没有发现妻子和王俊波有任何异常。
奇怪的是,案发前几个月,妻子王晓湘意外的怀孕了。
最近工作太忙加上还要复习备考,杜培武回家很少。根据妻子怀孕的时间推算,两人在那个月只有一两次亲密接触,也做了避孕措施。
妻子王晓湘因怀孕怒气冲冲,埋怨丈夫给自己惹麻烦。此时的杜培武哪有什么疑心,认为是自己不慎导致避孕失败,满心的抱歉。他小心翼翼的陪着妻子。去做了人工流产手术。手术回家后,妻子王晓湘当着很多亲属的面,大声骂了杜培武一顿。杜培武不敢回口,只是老老实实的听着。亲戚回忆,杜培武唯一的反应,就是暗地里伸了伸舌头。
1998年4月21日,杜培武照例在7点20分登上戒毒所的班车,去上班。8点30,车子准时停靠在戒毒所,杜培武走进办公室。报考的法律本科马上就要考试。只要通过考试,杜培武就能够被提拔为副处,进而提拔为处长。
领导们对杜培武很照顾,让他这几天不用工作,全力复习。于是,杜培武在办公室复习了1整天。下班后杜培武去食堂吃饭,和同事高玉才聊了一会。19点,他又回到办公室继续挑灯复习。没想到看了30分钟,办公室要放录像,杜培武只得拿着书返回宿舍。路上,杜培武遇到了同事李颖,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时间大概是19点40分。
在宿舍复习到21点20分,杜培武感到饥饿,去食堂买牛奶。大概21点30分,路上又遇到同时黄建忠,两人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
回到宿舍大概22点,杜培武突然觉得有些心慌的感觉,不自觉向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不是妻子王晓湘,而是保姆。
保姆:王晓湘还没回家,家里只有我和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了。
杜培武:奇怪了,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家?
保姆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不知道啊,她也没说要迟回来!
杜培武:好了,我打传呼给她,看看她在哪里。
放下电话,杜培武打了几个传呼给妻子,后者根本没回。
这就更奇怪了,妻子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有传呼必回!更别说是家人找她。奇怪归奇怪,妻子王晓湘自己就是警察,精明干练,又不是小孩子啦,能出什么事情呢?可能是局里有什么临时任务吧!杜培武没有多想,自己就睡觉了。
22日上午上班后,杜培武再次打传呼给妻子,发现还是没有回答。电话打到家里,保姆说王晓湘一夜没回来。电话打到王晓湘娘家,回复也是同样的。
杜培武毕竟是警察,职业敏感让他觉得不对头。杜培武又打电话到王晓湘单位(昆明市公安局通讯处)问王晓湘下落,她单位领导说没有看见王上班。杜又问是否请过假,领导说也没请过假。
王晓湘是女强人,非常要强,工作很积极,从没有无辜旷工。杜培武开始慌了,判断妻子肯定出事了,也许是交通事故。杜培武开始寻找妻子,同时把情况向戒毒所领导作了汇报。
这边,杜培武打电话到昆明所有交警队,查询有无交通事故。后者回答:昨天没有女性出过事故。
杜培武倒吸一口凉气,云南治安不好,妻子会不会遇到强盗了?
杜培武赶忙找到熟人,通过市局情报资料处,查询全市是否出现过不明尸体的情况。但王晓湘仍杳无音信。
22日当天下午,市局通讯处王晓湘领导、戒毒所杜培武领导都来到杜家,帮助他寻找,依然没有消息。这时杜培武感到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向??110??报了案。
到了23日上午,妻子王晓湘仍然不知道去向。杜培武已经询问了所有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又亲自去了妻子经常去的几个消费场所询问,一无所获。
下午,戒毒所一位领导突然来到杜培武家。两人客套了一会,领导问杜培武有没有吃饭?
杜培武回答:没心情吃饭。
领导:这怎么行呢?别你老婆过几天自己回来了,你身体却垮了。一起吃去。
杜培武架不住领导的面子,跟着他下楼,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开到云南省交通警察培训中心大门口时,突然停下了。
杜培武问:怎么停在这里?
领导有些紧张的回答:我还有个朋友一起去,等他几分钟。
杜培武没多想,低着头想着妻子失踪的事情。
谁知道,1分钟后,面包车门突然被人拉开。2个高大的便衣男人冲上来,将他按倒,开始搜身。杜培武大吃一惊: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
2个男人并不回答,继续搜身。
杜培武转而问骗他上车的领导:他们是不是抢人的(绑匪)?
领导默然无语。
直到这2个男人拿出一副手铐,将杜培武拷上,杜才知道他们是警察。
车又重新上路,一直开到昆明市公安局刑事侦察支队。2个搜他身的警察,把他带到支队四楼的一间大办公室,让他坐到下午5时,才把他交给专案组。押送期间,骗他上车的领导小声说:你别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到了那里,你把问题说清楚,就没事了。
送到专案组,杜培武立即遭到审讯。一开始,杜培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翻来覆去只说一句话:你们抓我干嘛?是不是搞错了?
专案组民警根本不理睬,让他交代4月21日全天活动情况。
杜培武无奈,只能一遍遍的讲述情况,前后讲了不下几十遍。僵持了3天3夜,审讯民警见杜培武前后几十次说的基本一致(虚构的口供一般总会有些出入),开始放松了一些。
1个民警让其他人先出去,随后告诉了杜培武一件大事:大家都是做公安的,我也不为难你。你现在涉嫌杀人,必须和我们配合。不是你做的,我们不会冤枉你。
杜培武昏昏欲睡,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你说什么?什么杀人案?我杀谁了?你把话说清楚啊!
民警:4月22日上午,有路人报警,说是本市圆通北路40号人行道上停着1辆面包车,里面有2个人倒在车内。我们赶到现场,发现2人都已经死了。死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单手被拷在车子上,女的则倒在车子内。2人都是被子弹射穿心脏,死后又被钝器打砸头部和脸部,砸的稀烂,惨不忍睹。
杜培武莫名其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民警严厉的说:你少装蒜!那个女死者,就是你老婆王晓湘!
听到这句话,杜培武如五雷轰顶一般,一时间傻掉了。随后审讯民警跟他说了不少话,杜培武一句都没有听见。
审讯民警见杜培武情绪不正常,急忙点了一支烟递给他。杜培武猛抽了几口,这才回过神来。
杜培武颤抖着问:你们肯定是我老婆吗?
民警:你老婆的父母刚刚辨认过尸体,确认无误。
杜培武: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人杀了?谁干的?
民警:谁干的暂且不谈?你不好奇吗?和你老婆死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杜培武昏昏沉沉:怎么还有个男人?
民警:你没听我刚刚说的话吗?你老婆是同一个男人,一起死在车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好友王俊波!
杜培武再次大吃一惊:啊!王俊波怎么会跟她死在一起?他每次来昆明,都会打电话给我啊。
民警又冷笑:我再告诉你一个情况。根据尸检,你老婆生前曾经和王俊波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两人在约会!
接二连三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杜培武已经无法接受,他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过了半天,杜培武才恢复了思考能力。
突然,他明白了怎么回事,高声叫起来:你们是怀疑我杀了他们?
民警:当然。你也是做公安的。有奸情的老婆一旦被杀,第一个就要怀疑绿帽丈夫。王俊波和你老婆,均是被人在近距离突然枪杀的。杀人者用的枪,就是王俊波佩戴的77式手枪。你也知道,王俊波是警校的尖子,拔枪最快,射击最快。根本不可能有人抢枪,然后将他制服甚至射死。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杀人犯和王俊波认识,用什么手段将手枪骗到手才杀人。杀人犯枪法很不错,杀2个人均是一枪射穿心脏,绝对是玩过手枪的人。你说说看,王俊波的熟人又会用手枪,不是你又是谁呢?你老实交代了吧!
杜培武:我连他们2人约会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谈得上去杀他们?你们搞错了。21日当天我都在戒毒所,很多人看到,没作案时间。
民警沉吟了一会:好吧。我们姑且相信你。大家都是同行,我们也不赶尽杀绝。你先去睡觉,明天我们继续谈。杜培武,我劝告你。如果案子是你做的,我们总能查出来。
民警又说:杀人偿命!你杀了2个人,就算枪毙也不亏了。人如果真是你杀的,你老实交代,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你生活上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都满足你。你也是公安,道理你自己懂,也不用我们多说。
到了5月2日,连续10天审讯下,专案组毫无收获。
为什么呢?
杜培武确实没有做过案,一无所知,根本无法交代。同时,杜培武有些嫌疑,却没有任何证据,警方也不能肯定。加上杜培武毕竟也是警察。如果他不是凶手,大家将来总要见面的。到了5月2日,专案组只好将杜培武暂时释放,送到他的单位(昆明市戒毒所)软禁。杜培武被安置在一间有铁窗的办公室内,门口由民警24小时守着,等于变相关押。
在审讯杜培武的同时,专案组四处寻找证据。专案组在圆通北路反复调查,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周边群众一致反应:根本没有听到过枪声!
同时,圆通北路附近就是动物园、几所大学和居民区,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显然,歹徒开枪杀人,不会选择这种地方。甚至王俊波和王晓湘在死前发生亲密接触,说白了就是偷情,也不可能选择这种地方。看起来,圆通北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哪里是第一现场呢?这根本没有办法确认。昆明是个非常大的城市,高达2万多平方公里,偏僻的地方也有很多,到处都可能是第一现场。
车上被人清理过,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和足印,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证据。2名死者的钱包、传呼机等财物失踪,似乎是抢劫的样子,也不排除是伪造抢劫现场迷惑警方。
专案组又扩大视线,围绕杀人抛尸现场走访了数百名群众,查证了上万条信息线索。在确定了一个又一个的嫌疑人后,经查证后又一个一个地排除了。
这边,王俊波副局长被害后,他的亲人一直闹着要破案。王的家属认为,王俊波人缘非常好,根本没有仇人,不可能是仇杀。如果说抢劫杀人,为了王俊波身上那点小钱,去枪杀2个民警,这不符合逻辑。况且,如果真是劫财,为什么不将那辆面包车开走卖掉?至少也能卖几万元。这说不通。王俊波和王晓湘发生婚外恋后,突然双双被人枪杀。最有可能,就是会用枪的绿帽丈夫杜培武报复杀人。诚然,王俊波家属的怀疑,确实有一些道理。
这边折腾了几十天,专案组毫无收获。涉枪杀人案件,本来就属于必破的恶性案件。现在是光天化日下,枪杀2个民警,其中1人还是副局长,这可是大案的大案。加上昆明正在筹办99年世界园艺博览会,各级政府对社会治安都非常重视。该案被列为云南省公安厅督办案件,成立了422专案组。因毫无线索,公安厅被迫向公安部求援。
后者派来了某著名专家,名字就不说了,当过警察的应该都知道是谁。
这个专家分析了案件,做出了一个判断: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歹徒很可能是警察。
死者王俊波是被拷在车上后,突然被人开枪打死的。弹头和弹壳都在车内找到,说明歹徒在车内开的枪,距离死者不过半米。子弹准确射穿王俊波的心脏,王当场死亡。而王晓湘没有戴手铐,也是突然之间被射杀的。根据分析,王俊波先中弹后,王晓湘才被打死。但王晓湘脸上并没有惊恐的表情,说明歹徒是在2到3秒内连续开枪。王晓湘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心脏中弹死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歹徒连开2枪,均准确射中心脏,可见歹徒枪法非常好,肯定受过手枪射击训练。自然,昆明有不少中越战争退伍老兵,但普通士兵不会训练手枪射击,军官手枪射击技术也不算高明。真正的优秀手枪射手,几乎都是警察。所以,歹徒是警察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像上面说到的那样,2人是被王俊波佩戴的77式手枪打死的。而王俊波是著名的快枪手。遭到突袭后,他只需要2到3秒就可以拔枪射击,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更不可能随便将枪支交给歹徒。以王俊波的技术,即便有数名歹徒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歹徒认识王俊波,用了什么手段将手枪先骗到手,然后突然射击。不过,这个老专家也说:一切都是推论,没有证据。你们可以继续审讯杜培武,看看他又没有作案时间,会不会主动交代证据。
这边,专案组分析杜培武是否有作案时间。
根据时间分析,王晓湘和王俊波是21日晚上20点被人枪杀的。而戒毒所同事,曾经在19点40分和21点30分见到过杜培武。根据戒毒所的门岗反应,夜晚进出戒毒所大门的人很少,他们可以肯定杜培武没有出去过。不过,戒毒所的一侧,有一个断墙缺口,平时经常有人出入。这里只有1个保安守着,看见是穿警服的就不会阻拦,也不看具体是谁。那么,杜培武还是有可能溜出去杀人的。
不过,两人被杀是在20点,那么杜培武就没有作案时间。杜培武19点40分和21点30分还在戒毒所,之间相聚只有1个多小时。期间,杜培武要溜出去杀人,然后将面包车开到二十多公里外丢弃,再返回戒毒所,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职业杀手007,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唯一的可能,就是杜培武是在戒毒所附近,将2人杀死在车内。然后,杜培武暂时不管车,在21点30分之前先回到戒毒所,故意让别人看见自己。随后,他伪装在22点睡觉,然后又溜出去,将车子开到几十公里外丢弃。这样做的话,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不过,以上的只是推论而已,毫无证据可言。那么,杜培武究竟有没有开枪杀人呢?
通过提取杜培武的衣服做射击鉴定(拉曼鉴定),发现其中一件有过近期射击的痕迹。
诚然,如果有证据证明杜培武是凶手,这个拉曼鉴定就很有用。它可以侧面正面,杜培武近期确实开过枪。不过,这种鉴定无法确定具体时间,可能射击发生在几小时内,也可能发生在十几天内。杜培武既然是警察,就会接触枪支,存在练习射击的可能。如果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这个拉曼测试说明不了什么。
没有任何可靠证据,专案组被迫采用了测谎。6月30日上午,几个办案人员将杜培武从戒毒所带到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进行CPS心理测试,即俗话所谓??“测谎仪??”测试。
在国外,测谎作为一种辅助侦查手段,准确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即便是百分之九十,仍然存在百分之十的误报。国外一般只将测谎作为辅助手段,不作为证据。于是,在6月30日全天,测谎人员反复对杜培武进行测谎。提问包括:4月20日晚你有没有离开戒毒所?是不是你上车开枪把他们杀死?是不是你用王俊波的枪把他俩杀死的?
测谎的结果是4!
一般来说,如果结果低于4,代表测谎者没有说谎;如果是4到6,说明测谎者部分问题说了谎;大于6,才说明测谎者基本都在说谎。
得到这个结果以后,专案组大喜过望。他们不顾测谎只能作为参考,直接认为是杜培武涉案的确凿证据。自然,专案组忽视的是:测谎期间如果被测试者出现情绪波动,会严重影响后果。
7月2日,杜培武正式被刑事拘留。
在拘留期间,杜培武很快交代了所谓的作案经历:1998年春节以来,我发现妻子经常偷偷和王俊波通电话。妻子意外怀孕后,更加怀疑她与王俊波有染,我就想教训教训这两个人。4月18日,我打电话约王俊波到昆明参加同学聚会。4月21日,我叫王晓湘与王俊波联系,以到玉龙湾为名把二王诱骗到戒毒所外。我上车后,借口看看王俊波佩戴的手枪,暗中上膛,随即质问二人是什么关系,激愤中开枪射杀了王俊波和王晓湘,并用枪柄击打二人面部,把王晓湘的牙齿都打碎了。作案后,我把车开到戒毒所门外,21:20分打了牛奶,制造人在所里的假象,并多次拨打家中电话和王晓湘的传呼假装寻找妻子。22日凌晨3:00,我从戒毒所断墙处潜出,将车开往昆明市区,弃车抛尸。
杜培武的交代似乎很完美,但仍然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王俊波的77式手枪和他们的随身财物去了哪里?
杜培武说自己骗到了王俊波的77式手枪,将奸夫淫妇杀死后,将手枪扔掉了。这个案件基本没有证据。
如果杜培武能够交代出77式手枪扔到了哪里,就可以说是罪证确凿。于是,专案组反复逼迫杜培武交代手枪的去向!杜培武只得交代了一个又一个扔掉手枪的地点。专案组带着杜培武去那些地方找枪,总是一无所获。如杜培武交代,将手枪扔在了昆明银河酒家门口的垃圾桶。一行人赶到银河酒家,被告知这里根本就没有垃圾桶。
专案组为了落实这唯一的证据,不惜放话给杜培武:只要你交代出枪支去向,我们保证留你一条命,判你死缓或者无期。我们说到做到!不然,一定判你死刑。
可惜,杜培武没有这支枪,无论如何也变不出来。
杜培武只得再次胡说:枪支被我拆散,扔到滇池里面冲走了。
专案组无奈,只能寻找别的证据。
最终,出现了一个所谓面包车离合器上的泥土,和杜培武鞋子上泥土一致,同时气味经过警犬辨认一致。不过,这个证据被杜培武律师视为:标准的假证据,不知道怎么编造出来的。甚至鉴定的当事人也说:我只说可能是杜培武的气味,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就是杜培武的气味。后来昆明警方把嗅源送到南京去鉴定,结果两只警犬的反应截然相反。
杜培武身为民警,自然知道持枪杀死2人肯定是死刑。在求生欲下,杜培武多次翻供,希望有人能够为他伸冤。
7月19日,杜培武被送到昆明市第一看守所关押,在向同号的犯人再三询问,知道看守所民警不会打人的情况后,杜培武于7月28日分别向驻所检察官和市检察院提出《刑讯逼供控告书》,并向驻所检察官展示他手上、脚上、膝盖上受刑被打后留下的伤情。
次日即7月29日,该检察官当着2名管教干部及上百名在押犯的面为杜培武验伤、拍照。
然而,这些不能改变杜培武的命运。
9个月后,也就是1999年1月15日,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杜培武死刑。宣判后,杜培武不服,当庭上诉。庭审期间,出现了很搞笑的一幕。
杜培武的辩护律师刘胡乐,将所谓的证据一个个推翻,认为当事人完全无罪。没想到,最终宣判还是被判处死刑。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下,杜培武不顾一切地高声申辩:“我没有杀人!我受到了严刑逼供!……”
审判长火了:“你说没有杀人,你拿出证据来!”
自己没证据证明杜培武有罪,却让嫌疑人自己证明无罪,也算创造世界纪录了。如果这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真像是周星驰主演的无厘头搞笑剧。此时的杜培武认为必死,万念俱灰。他每天都写日记。据他自己供述,写日记的目的是防止发疯。一篇篇日记,让人触目惊心。
今天是我被判死刑的第36天……死神即将来临,生命就要逝去……全家人在为我的冤案四处奔波……可想困难是如何之大,希望是如何之渺茫。
今天是4月6日,省高级人民法院来对我进行了复核,时间很短,我知道,我这个冤案再也没有机会讲话了。从今天开始,我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些制造冤假错案的人,我到了阴间一定要找王晓湘问一问,到底是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我来背这个黑锅?
今天是4月14日。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睿睿(儿子),这么小就成了孤儿,他太可怜了,而且,我的冤案不知会对他的成长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死后,请父母把我的骨灰带回山东老家,葬在爷爷奶奶的坟旁。
今天是4月19日,有又一批人“上路”了(死刑犯被执行枪决)。从1998年7月19日我被送进来至今,已见到5批人“上路”了……面对这样的情况,请家人把我最后穿的衣服准备好,送来给我。
今天是5月13日,对于我的冤情,难道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辨别是非吗?古时有个包青天,能断天下冤案,今天的世上就没有一个像包青天一样的法官吗?
今天是6月8日,在我被冤死之前,我想把自己的肾脏卖掉,把钱留给睿睿,……本来,我想把眼角膜也卖掉,但我又想要留着眼睛,在阴间我要睁着眼睛看到我的冤案澄清。特别是看到那些制造冤案的人遭到报应,受到惩罚。我始终坚信,是冤案总会查清的,只要天地还有公理,即使活着看不到冤案昭雪,死后天地也会还我一个公道。
这段时间,和杜培武同号的犯人反应:杜培武精神几乎崩溃。极度的死亡恐惧,使他经常从恶梦中突然惊醒。只要一听到铁门的响声,杜培武就会浑身发抖,以为要送他去刑场……
杜培武要感谢他的律师,顶住巨大的压力甚至恐吓坚持辩护。刘胡乐律师从业17年,是云南著名的平反冤案律师。他是在杜案一审开庭前一天傍晚,才决定接下这个案件。作为老律师,刘自然知道这个案子几乎不可能翻案,还会得罪一大批人。
为什么接下案子?刘律师多年后回忆:打动我的是杜培武的老父亲那双乞求的眼睛和纵横的老泪。我也是做父亲的人,能够理解他的感受。那一夜,我几乎彻夜未眠。
知道杜培武家经济困难,刘律师几乎没有收钱,代理费只收了1000元,二审则完全免费。
自然,给杜培武辩护可不是好玩的。
刘律师回忆:一审的庭审结束后,我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打来匿名电话“姓刘的,你很厉害呀,本来今天要杀杜培武的,被你搅停了。你小心点。过几天你也快进去了!”
在刘律师的强力辩护下,云南省高级法院也发现杜培武案件疑点重重,没有确凿的证据。在当时的司法环境下,宣判无罪基本没有可能。高院主审法官还是有良知的。他用尽全力,最终在1999年11月20日将杜培武改判死缓。
当时的资料写道:云南省高级法院做出终审判决,认定杜培武持枪报复杀人,构成故意杀人罪。但本案的具体情节和辩护人所提的意见有值得采纳之处,改判杜死刑、缓期2年执行。
不要小瞧这个改判,最低程度保住了杜培武一条命。如果不是这样,杜培武恐怕就是一个冤魂,后来能做的只是平反加恢复名誉而已。
在侦破杜培武杀妻案同时,昆明警方还有其他头疼的事情。自1997年以来,昆明出现了一个武装抢劫团伙,四处作案。短短2年多内,他们先后作案23起,其中杀人5起,杀人劫车9起,盗窃机动车9起,共杀死19人,重伤1人。这伙歹徒极为残忍疯狂,被害者很多被他们勒死后分尸熬煮,然后喂了狗和鱼,连尸体都找不到。杀人分尸尚且其次,关键是这个团伙有枪。
1997年11月,官渡区3名联防队员夜晚巡逻期间,发现异常情况。1辆吉普车顶着另1辆吉普车,在路上行驶。车坏了,为什么不找人修车,而是这么开车呢?
3名联防队员将吉普车拦住盘问。谁知道,车上的人二话不出,突然用手枪连续射击,将3名联防队员全部打倒。其中2人当场死亡,1人受重伤。枪响后,1名路过的解放军战士,跑来查看怎么回事,也被他们一枪打死。
重伤的联防队员很机灵,他倒在地上装死。期间,联防队员听到歹徒打电话,让同伙尽快来处理尸体,随后驾车逃离。这个联防队员为了求生,重伤之下用双手爬行了2公里,滚到了草丛里。歹徒的同伙已赶到现场,发现有1具尸体失踪,不敢久留,也迅速逃走。
同时,这个团伙还曾经杀死了2个民警、1名军人和多名政府公务员。
该案件,被列为仅次于张君案件的99年全国第二号要案。
公安部为了侦破该案,调动大量警力,终于在2000年6月抓捕了该团伙7名歹徒。这个杨天勇团伙,主犯都是警察或者军人。他们作案目的并不是单纯为钱,更有报复社会的意思。
杨天勇身为从警18年的老警察,因工作不认真导致犯人脱逃,多次被处分,上升无望,薪水微薄。杨天勇自认为有才能,混得不好是领导故意整他,发誓要报复领导,报复社会。他同好友、诈骗犯肖力联手组成团伙。他们在1997年7月,杀死1名警察,抢夺了1支54式手枪,随后开始在昆明连续杀人作案,直到3年后被抓。被捕以后,杨天勇没有什么反抗,坦然交代了案情。
审讯期间,杨天勇态度傲慢。审讯他的民警训斥他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杨天勇却讥讽的说:你们还不是一样。98年那个戒毒所民警杀妻案,你们还记得吗?民警被判了死刑,差点送了命。告诉你,案子根本不是这个绿帽丈夫做的,他老婆和奸夫都是我们杀得。我就不信,你能不知道真相?你们还不是草菅人命吗!
审讯民警大吃一惊,杨天勇却继续说:之前我们杀了几个人,因为风声紧就躲了一段时间。1998年4月21日,我们长时间不作案,手头很紧。我带着2个同伙去搞点钱用,准备伪装成警察抓嫖。晚上8点多,我们带着杀警抢来的54式手枪和手铐,穿着警服,开车面包车来到海埂路民族村附近。我们看到1辆面包车停在阴暗的地方,估计他们就是卖淫嫖娼的。我去敲开门,车里果然是穿便衣的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神情慌张。我拿出54式手枪给他们看,说“我们是警察,请你们出示证件”。正常来说,我们这一吓,这些人无论是不是卖淫嫖娼,都会被吓住,老老实实给钱。谁知道这个男的掏出证件递给我,我一看,竟然是个公安副局长。我当时一惊,想赶快离开。又一想,这把54式手枪是我们杀警察抢来的。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手枪也分不清型号,没什么关系。但这男人是副局长,看到我的枪和我们的样子,肯定会出事。与其我们死,不如干脆杀了他们灭口!
杨天勇又说:我又看了那个女的证件,竟然也是警察,是市公安局通讯处的,长得挺漂亮的。这个女人不慌不忙,男人倒是有些心慌,说话有些结巴。他毕竟是个副局长,有地位,有身份。一旦偷情的丑闻暴露了,他的单位和家庭都要出大乱子。我说不管你们是不是真警察,现在会怀疑你们卖淫嫖娼,跟我去队里调查。随后,我拿出手铐将男的一只手拷在车子上。这个副局长大概做贼心虚,竟然没有敢抵抗。我又问“你携带武器了吗?先交给我们保管”那个副局长没办法,拿出1支77式手枪交给我。我又要拷那个女警,没想到这女人很厉害。她说“你要铐我们,必须得到市局局长批准。你马上打电话过去,看看局长怎么说!我和局长很熟”。然后,她好像有些怀疑,让我先出示证件。我已经下定决心杀人,一面将证件交给他,一面将77式手枪上了膛。那个女的看了我的证件,问“你是铁路分局东站派出所,怎么到这里来巡逻?杨天勇就是你?”我二话不说,突然对准副局长先开了一枪,枪响后他马上倒下死了。2秒以后,我又对准女的打了1枪,她也倒下去不动了。我怕他们不死,又用扳手对他们头部脸部砸了几下,砸的血肉模糊才停手。我们搜到手机2部、中文传呼机2台、微型录音机1部以及工作证、驾驶证、市公安局出入证等物品,全部都带走了。随后我们开车,将尸体的面包车扔到市区一个人行道上。
那么,杨天勇是在胡扯吗?当然不是了。
根据杨天勇的交代,警方打开了他家中的保险柜。保险柜中赫然放着王俊波的那支77式手枪,以及王俊波的私人财物。
同时,这也解释了之前的疑问。杨天勇也是警察,素质过硬,具有相当高超的射击技术。这样,他才能快速射击,一枪致命。这符合公安部专家的判断。至于为什么王俊波没有拔枪抵抗?王确实是被欺骗,主动交出手枪。不过,这不是杜培武这种熟人欺骗,而是杨天勇伪装成抓嫖的警察,才让心虚的王俊波交出武器。
一案不可能有2凶,自然杜培武是被冤枉的。2000年7月11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告杜培武无罪,同日将其释放。此时,杜培武已经入狱2年之久。
2001年8月3日,云南省昆明市五华区人民法院以刑讯逼供罪,一审分别判处昆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原政委秦伯联、队长宁兴华有期徒刑1年缓刑1年、 1年零6个月缓刑2年。实际上,因为侦破杜培武案件有功,这2人都曾得到提升。庭审期间,秦伯联压根不承认有过刑讯逼供,宁兴华虽承认打过几次,却也不认罪。更有甚者,宁兴华当庭怒斥杜培武:你没杀人,为什么承认?
妻子王晓湘被害时,杜培武压根不知道妻子和好友王俊波有婚外恋,甚至妻子之前流产的孩子,也很可能不是他的。
随后杜培武的一系列遭遇,可以说也是源自妻子的出轨。这个直爽的男人,却不仇恨妻子。
“别人都认为我会恨她,但我真的恨不起来。”杜培武拿出王晓湘的照片说:“有时候,我会独自到晓湘的墓前坐上一会儿,给她说说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凶手已经抓到了。我想,她能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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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则有关《榆林交警收取贿赂办冤案假案》的帖子在微博、微信上疯传,网帖称,榆林市交警支队高交六大队办理了一起交通肇事案,但该大队负责人和处事民警收受一方好处费,致使事故责任认定不清。
据网帖称,5月1日,榆神高速神木至榆林方向金鸡滩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大货车与一辆小轿车发生碰撞,小车内1死4伤,但交警队出具的事故认定书上,小轿车方竟承担主要责任。事后,轿车方认为此事蹊跷,经调查并得到对方贿赂交警的“证据”,货车方给交警队送了钱。网帖还配了多张微信聊天记录截屏,根据聊天内容显示,货车方向处事民警胡某及该大队大队长送了15000元。
6月6日,华商报记者试图联系最早发贴的网友,但记者发现,微博上此人已将相关内容删去。6月6日,榆林市交警支队高交六大队就此事召开了案情公布会,该大队教导员郭海宏称,他们于5月26日向当事双方出具了事故责任认定书,因轿车驾驶员张某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二条、第四十四条有关安全文明驾驶及变更车道等规定,且其行为存在主观故意,故承担主要责任,而货车司机王某因避险措施不当,承担次要责任。
郭海宏说,事后张某家属对事故认定存有异议,已于6月1日向榆林交警支队提起行政复议,在此期间,故意捏造歪曲事实,恶意中伤办案民警及负责人,对榆林交警的声誉及公信力造成极大破坏。
6月6日,榆林市交警支队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支队事故科正对这起事故责任认定依法复核,对于群众反映的“民警收受贿赂”一事,支队纪委正进一步核实,涉及当事民警认为收受贿赂一事纯属诽谤、诬陷,已向司法机关报案。
华商记者 高羽珑
编辑:刘艺玲
不同句式杂糅
病因:两种句式混杂,造成结构混乱。
1、我们一定要叫广水变个样不可。
分析:“非——不可”是否定句式,“一定要”是肯定句式,两者杂揉,可去掉“不可”。
2、对于改变工种这个问题上,我曾一度产生错误的思想。
分析:“对于”和“在——上”杂揉,可改为“对——问题”或“在——上”。
3、一个人变好变坏,关键在于内因起决定作用。
分析:“关键在于”和“起决定作用”杂揉。
4、阿胶糕的主要成分是驴皮、冰糖、黄酒、豆油、核桃、芝麻、红枣配制而成的。
分析:杂糅,或去掉“主要成分”或去掉“配制而成的”。
5、不难看出,这起明显的错案迟迟得不到公正判决,其根本原因是党风不正在做怪。
分析:杂糅,或去“在作怪”三字,或去掉“其根本原因”。
6、为了适应工作重点的转移,我校建立和健全了必要的规章制度等一系列工作。
分析:或改“我校进行了建立和健全……工作”或去掉“等一系列工作”。
两个句子套叠
病因:把本应分开说的两个非固定格式的句子套在一起,造成结构混乱。
1、这个须研究的问题我曾向他提过意见。
分析:本应分说“这——过”或“对于——问题,我——意见”。可选其中一种。
2、我昨天参观了这个画展是很有特色的。
分析:“我昨天参观了这个画展”和“这个画展是很有特色的”两个句子杂揉。
3、《最强大脑》参赛阵容强大,除了来自清华北大的优秀学子们,还有来自国内国外高校的诸多学霸们也参加了节目。
分析:“来自国内国外高校的诸多学霸们”和“还有国内国外高校的诸多学霸们也参加了节目”
4、他平时总是沉默寡言,但只要到学术会议上谈起他那心爱的专业时,就变得分外活跃而健谈多了。
分析:或去掉“多”或改为“就分外活跃而健谈多了”。
5、人的才能的大小,完全是由于后天的学习和实践决定的。
分析:“由于”是连词,用于复句,领起一个表原因的分句,必须有一个表结果的分句与之呼应。应改为“由……决定的”。
主动被动混合
病因:主动句式和被动句式混合,造成结构混乱。
1、对于滥用方言的现象是应该受到批评的。
分析:主动句式“对于——”和被动句式“——受到”混合不当,可改为主动句或被动句。
2、他们把我们带到家里,受到热情款待。
分析:前一句是主动句(把字句),后一句是被动句,前后叙述不一致,可改为“我们被——受到——”,也可改为“他们把——,热情——”。
(六)表意不明
指代不明
1、市场部和技术部在一次足球联谊赛中,最后一分钟终于打败了他们。
“他们”指代不明。
2、小王和小李在路上走着,小丁迅速走到他跟前问长问短。
“他”指代不明。
3、学校发通知,让学生本月28日前去某社区服务中心注射流感疫苗。
是让学生本月28日去注射疫苗,还是28日之前让学生去注射疫苗。
词语多义、词语多音
1、躺在床上没多久,他想起来了。
“想”可以是“回忆”,也可以是“打算、希望”;“起来”可以是“起床”,也可以表趋向,作“想”的补语。
2、新来的那个小伙子好说话。
可读“hào”;也可读“hǎo”,指“易于”、“便于”。
层次结构划分不同造成歧义
1、记者到学校里采访到许多张老师的事迹。
修改:记者到学校里采访到张老师许多的事迹。
2、你说不过他也得说。
可指两个人都得说,也可指一个人说。
词语管辖范围不确定造成歧义
1、局长嘱咐几个学校的领导,新学期的工作一定要有新的起色。
可理解为嘱咐的是几所学校的领导,也可理解为一所学校的几个领导。
连接界限不清、标点不当
1、他背着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偷偷地把这笔钱分别存入了两家银行。
可理解为背着总经理一个人,也可理解为背着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两个人。
语意不明造成歧义
1、制订工作计划前,厂里召开了党员、团员、群众会讨论。
是分别开会,还是一起讨论,表意不清。
2、对这种做法,有人提出批评,我认为是对的。
“我认为是对的”既可指“对这种做法”,也可指“有人提出批评”,可改为“——我认为这种批评是对的。”
苟且简略造成歧义
1、我看见张远扶着一位老人走下车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
后句主语省略造成歧义。
2、买车、船、飞机、饭票在服务台。
车、船、飞机后不能省略“票”。
3、王先生有一个儿子,在银行上班。
“在银行上班”的是王先生本人还是他儿子,表意不明。
(七)不合逻辑
前后矛盾
1、进考场什么也不准带,只能带钢笔、蜡笔、直尺和圆规。
修改:进考场只能带钢笔、蜡笔、直尺和圆规。
2、凡在科学研究上有杰出成就的人,不少是在客观条件十分艰难困苦的情况下,经过顽强刻苦的努力下才获得成功的。
修改:“凡”和“不少”矛盾,应去掉“凡”。
不合事理
1、我每次学习上有了困惑,他都不顾旅途遥远,亲自冒着酷暑和严寒,来我面前给我指导。
同时“冒着酷暑和严寒”不合逻辑。
2、一辆越野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在蜿蜒曲折的环山公路上疾驰。
不合事理,“在蜿蜒曲折的环山公路上”不可能”像离弦的箭一样”。
判断不当
1、青年人正是世界观形成的时期。
修改:“青年人是时期”不当,“青年人”可改“青年时期”。
并列不当
1、这个商店出售饮料、汽水和啤酒。
修改:这个商店出售汽水和啤酒。
2、我们的报刊、杂志、电视和一切出版物,更有责任作出表率,杜绝用字不规范的现象。
修改:我们的电视和一切出版物,更有责任作出表率,杜绝用字不规范的现象。
分类不当
1、校图书馆有许多小说,有长篇的,古典的,中国的,短篇的,现代的,外国的。
修改:校图书馆有许多小说,有长篇的,短篇的;有古典的,现代的;有中国的,外国的。
2、在学习句子的时候,我们对陈述句、疑问句、主谓句的特点一定要搞清楚。
修改:分类不明,陈述句、疑问句是按语气和用途来分类,主谓句是按句子结构特点来分类,三者同样不能并列。
偷换概念
1、晋文公当上晋国国君以后,治理政治,发展生产,训练军队,成为北方一大强国。
在这个句子中,前一话的主语是“晋文公”,第二、三、四句话的省略的主语都是“晋文公”。最后一句偷换主语,主语显然是晋国,在最后一句话前加上“使晋国”主语成了晋文公。
2、这一歌唱组合独立创作的高品质词曲以及演唱中表现出的音乐天分和文化素养,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平均年龄仅20岁的作品。
前面部分的主语是“歌唱组合”,到后面却变成了“作品”,也是偷换了概念,应改为“这一歌唱组合独立创作的高品质词曲以及演唱中表现出的音乐天分和文化素养,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平均年龄仅20岁。”
3、这家工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曾两次荣获省科学大会奖,三次被授予省优质产品称号,产品远销海内外。
在这个转折复句中,“虽然”用在“这家工厂”后,那么“这家工厂”就是全句的主语。说“这家工厂”“曾两次荣获省科学大会奖”是可以的,但说“这家工厂”“三次被授予省优质产品称号”就错了,因为“这家工厂”不是产品。
否定不当
1、朋友发微信告诉我说,近几年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忘思念他故去的爷爷。
“无时无刻不”等于“时时刻刻都”,应把“无时无刻不忘”改为“时时刻刻不忘”或“无时无刻不在”。
2、为了防止这类交通事故不再发生,我们加强了交通安全的教育和管理。
“防止不再发生”等于让它再发生,应去掉“不”字。
3、我们要认识和掌握事物的客观规律,尽量避免不犯错误或少犯错误。
“避免不犯“等于要犯错误,应改为“避免犯错误“。
4、现在科学发达,移植记忆也许不是完全可能的事。
少一个“不”字变成了否定,应改为“也许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八)词语误用
1、老师为了培养我们,可真是废寝忘食,处心积虑。
修改:老师为了培养我们,可真是废寝忘食,呕心沥血。
2、几乎所有造假者都是这样,随便找几间房子、拉上几个人就开始生产,于是大量的垃圾食品厂就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了。
修改:几乎所有造假者都是这样,随便找几间房子、拉上几个人就开始生产,于是大量的垃圾食品厂就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了。
综合应用,修改病句举例
1、龟缩在碉堡里的敌人十分顽强,拒不投降。
分析:用词不当。“顽强”色彩不当,应改为贬义词“顽固”。
2、他的家乡是扬州仪征市人。
分析:搭配不当。主宾搭配不当,删去“人”或“的家乡”。
3、不管气候条件极端不利,登山运动员仍然克服了困难,胜利登上山顶。
分析:关联词误用,两个句子不是条件关系,而是转折关系,应将“不管”改为“尽管”。
4、我们必须认真克服、随时发现日常生活中的缺点。
分析:语序不当。应先“发现”再“克服”缺点。
5、谁又能否认现在就不需要学习雷锋了呢?
分析:不合逻辑。反问句相当与一重否定、三重否定与所要表达的意思刚好相反。
6、通过这次活动,使学生认识到赌博的危害。
分析:成分残缺。缺主语,应去掉“使”或“通过”。
8、菜场向居民供应青菜、包菜、山芋、苹果等蔬菜。
分析:不合事理。概念关系不清,可删去“蔬菜”。
9、东风织布厂棉布产量增加了两倍,时间却缩短了一倍。
分析:数量词用错。提高用倍数,缩短应该用分数,应改为“缩短了二分之一”。
10、这张报纸真有效,把一天的劳累都被赶到九霄云外。
分析:句式杂揉。“把”字句和“被”字句两种句式杂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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