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万元找律师,28万律师费多少钱

时间:2022-12-20 03:39:51来源:法律常识

文/图 半岛全媒体首席记者 王永端

如今65岁的郑祥翠,后悔6年前那次做家庭保姆的选择。

2016年12月,当时的郑祥翠59岁。来自临沂市兰陵县尚岩镇农家的她,到青岛一家疗养院为青岛徐某生病的妻子进行床前护理。谁知,身为雇主的徐某设下陷阱,将自家一套贷款抵押房,以70万元的价格卖给了郑祥翠和其丈夫张付忠,70万元中除了51万元现金外,竟然还用近20万元保姆劳务费冲抵购房款。

之后,发现被骗的张付忠和郑祥翠在要不回70多万元的情况下,将雇用自己的“东家”告上法庭。就此,这起由雇主精心设局,欺骗保姆的罕见事件浮出水面。

为雇主白做两年保姆,还搭上51万元存款!护理费抵顶购房款,六旬保姆掉入雇主陷阱

六旬保姆用劳力抵顶购房款

2016年12月,当时59岁的郑祥翠到青岛一家疗养院为徐某生病的妻子进行床前护理。

“因为对方是病人,我的劳动量很大,当时双方谈妥每月护理费是6000元。”郑祥翠告诉半岛全媒体记者,对于家庭护理,她是很有经验的。早在1999年,她就从临沂老家来到了青岛,在不同的家庭从事保姆工作,而她的丈夫张付忠后来也从老家来到了青岛打零工,或在一些养老院做护工。

为雇主白做两年保姆,还搭上51万元存款!护理费抵顶购房款,六旬保姆掉入雇主陷阱

郑祥翠拿身份证说,她是临沂市兰陵县(原“苍山县”)人。

因为夫妻二人在青岛打工,他们1986年出生的儿子还在青岛读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在青岛上班。

郑祥翠说,他们还有一个1989年出生的女儿,中途辍学的女儿年纪轻轻就从老家来了青岛打工。儿子工作后,张付忠和郑祥翠一直关心着儿子的婚事。

“儿子结婚成家,身为父母,我们想为他准备一套房,哪怕是一套小房子。”郑祥翠说。

被1960年出生的徐某雇用期间,郑祥翠的家境被徐某逐渐了解,他同时还了解到,郑祥翠的儿子大学毕业需要在青岛买房成家。

“当时他(徐某)知道我有买房的想法后,就对我说他和女儿在城阳有一套房计划卖掉。”郑祥翠说,“他向我不止一次说起这件事,并说看在我在他家当保姆的份上,可以便宜卖给我。”

由于自己是被雇用者,鉴于徐某多次“推荐”,郑祥翠同意去看看徐某和女儿位于城阳区的这套房子。于是,徐某驾车载着郑祥翠和其丈夫,从青岛市区来到了城阳区华城路上的这个小区,并打开了房产的门锁。

看到这套房产后,当时的郑祥翠和丈夫没有太看好这套房,缘由一是儿子在市区工作,二是价格有点高。面对这两个原因,徐某则称,房子的价格可以降,如果夫妻二人手里的现金不足,可以用护理费抵顶。

事实是,从1999年到当时的2016年,张付忠、郑祥翠夫妻二人在青岛打工17年,总共存下了50万元,其中20万元存在老家的银行里,30万元存在青岛的银行里。

徐某获知上述情况后,则表示可以将房子以70万元的价格卖给她,50万元支付现金,其他20万元用每月的雇用金抵顶。也就是说,郑祥翠需要在这个家庭护理病人两三年才能抵顶20万元。

眼看着儿子的年龄越来越大,而且“东家”还同意用护理费抵顶房款,当时的张付忠、郑祥翠夫妇也就同意以70万元的价格购买徐某和其女儿的这套房产。

百次“过户”电话,喊不来“东家”

郑祥翠说,拿出50万元的存款加未来20万元的雇用金去买房,这可是夫妻二人大半生所有的财富。

“我们对他当时卖房,是相当信任的。”郑祥翠说,“尽管在他家做保姆,但对他和他女儿的具体职业我从来没有问过,也一无所知。”

就是在这种“非常信任”的情况下,张付忠、郑祥翠夫妻二人专门回老家从银行取出了20万元现金并将存在青岛的30万元取出交给了徐某。同时,郑祥翠还向徐某妻子的账户里存入了1万元。此后的郑祥翠一如既往在病床前伺候徐某的病妻,用劳力抵顶房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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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祥翠带着已生效的民事调解书,却讨不回购房款。

到了2018年12月31日,郑祥翠在徐某家的陪护工资为19.92万元。这时候,郑祥翠已支付51万元购房款,再加上19.92万元工资,已经超过了70万元。

郑祥翠说,也正是此时变故发生了。徐某突然找来了另一个保姆,两个保姆在这个家庭里伺候一名病人。当时的她尽管感觉意外,但身为被雇用者无权干涉“东家”的决定。不过,后来这个保姆到这个家庭后,与她发生了冲突,后来者还动手打了她。此时,徐某决定“开除”俩保姆。

郑祥翠离开徐家前,拿到了徐某位于城阳区的那套房子的钥匙。身为一名来自异乡打工者的她看来,拿到房子钥匙也就意味着房子买下了,只要房产一过户,房子也就真正到手了。

“我当时离开他家时,他很大气地告诉我,让我放心,房子抽空一过户就可以了。”郑祥翠说。

离开徐家一段时间,郑祥翠和丈夫开始给徐某打电话,要求其带着证件到房产交易部门过户,起初徐某很干脆地答应着去过户,尽管答应得干脆,但没有行动。

数日后,夫妻二人再打电话,徐某仍是干脆答应,但仍没有行动。无奈之下夫妻二人就仍等着。当夫妻二人再打电话,徐某仍以工作忙为借口,要求再等等。

郑祥翠说,她和丈夫几乎每周都给徐某打电话,电话那端的徐某总说在忙,总附和着表示过几天就去过户。这样的电话,他们夫妻二人打了上百次。面对这上百次电话,徐某的理由就是“忙,抽出时间就去过户”。

从2019年开始催促对方对房产进行过户,这样的催促一直持续到了2020年下半年。上百次的电话,仍然没有叫来“东家”。

讨要70万元血汗钱何其难

手里拿着房产钥匙和房产证的复印件,怎么就叫不来卖主?直到此时,夫妻二人才觉得“过户”背后着实存在蹊跷。

郑祥翠说,除了过户这事蹊跷外,她离开徐某家之后,徐某竟然还在电话里向丈夫借过1000元钱,后来徐某还了400元,当徐某再开口向丈夫借钱,丈夫没有借给对方时,对方在电话里竟然“翻脸”了。

郑祥翠说,思考着这些细节,她和丈夫愈发感觉不对劲,此时的他们甚至产生丝丝不安。

于是,郑祥翠和丈夫带着当初徐某所给他们的房产证复印件,到城阳区房产交易部门查询买到的房子的“底细”,交易部门告诉他们,他们购买的房子早前进行了银行抵押贷款。

听到这一消息,郑祥翠突然感觉天昏地暗。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和丈夫打工整整19年赚来的51万元加上用劳力抵顶的19.92万元,竟然被雇用她做保姆的雇主骗了!

面对这一情况,张付忠打电话质问徐某,并不吃惊的徐某承认他卖给张付忠和妻子的房子进行了贷款抵押。

既然将房产进行了贷款抵押,为何还要出售?面对这一疑问,根本不予解释的徐某随之挂了电话。

显然,花70万元买的房子竟然被雇主设局骗了。面对这套被抵押无法过户的房产,张付忠和妻子向徐某多次讨要70万元,一直未果。

身为异乡打工夫妻,讨要70万元血汗钱何其难。于是这对夫妻开始在城阳区找律师为自己维权,想讨回购房款。

“我们曾找了好几个律师,可是律师费太贵,我们付不起。”郑祥翠说,“后来找了一个法律工作者,法律工作者的费用相对便宜一些。”

2020年11月2日,在这名法律工作者的协助下,张付忠将徐某和徐某的女儿告上城阳区人民法院,法院进行立案并适用简易程序公开开庭审理。

审理中,张付忠请求法院解除购房协议的同时,判令徐家父女返还70.92万元购房款及利息。

之后法院对该起诉讼进行了调解,并于2020年12月28日下达了民事调解书,解除了双方口头购房协议,徐家父女返还张付忠购房款及利息70.92万元,调解书还要求徐家父女于2021年5月1日前付清上述款项,若逾期履行需支付违约金10万元,张付忠还可就未付清款项及违约金对徐某及其女儿申请强制执行。

“当时拿到这份调解书,我们感觉这场骗局结束有望了。”郑祥翠说,如今调解书下达快两年了,他们也向法院申请了执行,但购房款、利息及违约金至今没有拿到。

“因为被骗,直到如今儿子都没有住上房子。”郑祥翠说,“打工几十年,犹如一场梦。”

“东家”原是“失信被执行人”

郑祥翠说,事实上,他们这对异地来青岛打工的夫妻倾家拿出19年积蓄购房,竟然没有签署一份书面协议,甚至两人连房产证原件都没见到。

徐某何以设局欺骗昼夜伺候其病妻的保姆?半岛全媒体记者根据郑祥翠提供的电话多次联系徐某时,徐某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徐某到底是何许人?记者经过多方查询发现,徐某现为青岛某装饰设计公司负责人。早在2017年,他就被市北区人民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而爱企查显示,其名下限制高消费多达10条。

为张付忠代理该起案件的法律工作者纪某说,张付忠申请强制执行后,法院曾经拍卖过涉案房产,但最终流拍。记者在法院的一份执行约谈笔录上注意到,法院“已对被执行人采取限制高消费、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的强制措施”。

如今,为了讨要购房款,65岁的郑祥翠和61岁的丈夫,仍在奔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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