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婚后一方刑事案件(父母离婚后,一方的刑事对孩子的影响)

时间:2023-05-11 20:49:09来源:法律常识

父母离婚后一方刑事案件(父母离婚后,一方的刑事对孩子的影响)

“你说订婚我就订婚。”


“你说去你们家做上门女婿,我就去你们家做上门女婿。”


“你说去北京发展,我辞了工作去北京发展。”


“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就往死里扎!!!”


2014年10月17日,北京市第二人民法院审判庭上,新婚2个月疯狂杀妻的葛宜峰,在陈述作案经过时还咬牙切齿、怒火未消。


到底是何纠葛,令他与妻子结下深仇大恨?


1990年,葛宜峰出生在安徽一个农村家庭,父母都是农民。


小时候,葛宜峰觉得读书好比赶鸭子上架——难呀,加之家里条件艰苦,所以初中时,他就辍学踏入了社会。


吃不了学习的苦,注定要吃生活的苦。


他年纪小,经常被工友欺负,别人把脏活累活都推给他,为了做完活,他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在泥土中摸爬滚打,可到了月底算工钱时却并不比别人多。


葛宜峰只能忍气吞声,他深知没文化没技能,得靠吃得苦中苦,才能讨生活。


如此挣扎数年后,葛宜峰凭借年轻力壮、能吃苦又任劳任怨,在山东烟台谋得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月薪七八千。


他开始有了存款,不仅开起了小车,还能偶尔接济农村的父母。


父母常年忙于农活,很少关心漂泊在外的葛宜峰。


有时候,葛宜峰太苦太累,想家了,拨通父母的电话,家人却只会掰扯些关于钱的事情。


夜深,别的工友都酣然入睡,葛宜峰的内心却爬满了孤独。


葛宜峰不过才20出头,看上去远比同龄人成熟和老练。他愈加渴望家庭的温暖,尤其收入稳定后,葛宜峰便有了想娶个老婆过日子的打算。


可是,家中没矿、身后没人,他一下子自卑起来,谁家姑娘愿意搭理自己啊?


直到一个女孩的出现。


她叫陈娇,是葛宜峰的老乡,彼此家境相当。陈娇也没什么学历,但是长相还算标致。


葛宜峰初识陈娇时,人家是有男朋友的,葛宜峰主动鞍前马后当舔狗。


陈娇开心时,他跟着人家笑,陈娇落寞时,他陪着悲伤。


在陈娇面前,葛宜峰从来都表现得很阔绰,吃饭、大小礼物,但凡能讨她欢心的,他基本上能一一满足,还生怕怠慢了一秒钟。


正如歌词中唱的:“我愿意当一个丑八怪,积极又可爱。”


在陈娇的眼里,葛宜峰一登场,便充当了“丑八怪”的角色。


慢慢的,陈娇也习惯了葛宜峰的各种讨好,当她与男朋友闹掰时,就顺理成章地投入了葛宜峰的怀抱。


一开始,陈娇自己也想不通,葛宜峰一没好看的皮囊、二没有趣的灵魂、更没有殷实的家底,自己到底图他什么?


她纳闷的也正是她母亲所鄙夷的。


“你看你这个农村娃,除了只会出力干活还能会干啥?我们女儿虽然学历也低,但她从来不缺追求者,更不缺比你条件好的!”


这成了陈母的口头禅。


可陈母也无可奈何,因为女儿心甘情愿,眼看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于是她站出来表态:


其一,要求葛宜峰拿出一笔数额不小的彩礼;其二,除非葛宜峰自愿当上门女婿。


最后还恶补一句:“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才不会答应你俩呢!”


这两道槛,着实难住了葛宜峰。但葛宜峰一想到自己与心爱的女人只有咫尺之遥,便豁出去了。


他立马把准备结婚的事禀报父母,却遭到全家人的极力反对。


母亲数落他:“我们家根本拿不出彩礼,你们年纪太小,结婚也太早了。”


连父亲也一改寡言,怒斥道:“当什么上门女婿?这不明摆着羞辱我们?如果你硬要‘嫁’,以后你就别再认这个家了!”


婚事没有得到双亲的支持,葛宜峰又找到准岳母商量,结果更是臊了一鼻子灰。


这无疑是横亘在葛宜峰面前的一堵高墙。可这世上又有多少父母轻松拆散的鸳鸯?葛宜峰越是不得越是拼命想得到。


他不顾亲人的反对,四处借钱,由于没有父母的应允,葛宜峰借钱更是四处碰壁。


他把七大姑八大爷家都跑了个遍,最后连小学时候都没怎么说话的同学也求了,东拼西凑总算筹够了彩礼。


原本喜庆的婚事,搞得跟灰头土脸的葬礼似的。为了婚礼,葛宜峰竭尽所能。


不过,他漂泊多年,能拥有自己的小家庭,哪怕再艰辛,他也觉得值。

2014年2月5日,葛宜峰和陈娇举行了婚礼。


婚礼上,丈母娘又刁难葛宜峰:“婚姻大事,你的父母都怎么都不出席?”


这不明知故问吗?葛宜峰醉意微醺,一听就火了,他不顾长辈的颜面回怼道:“这事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大喜之日,葛宜峰就和岳母发生口角,真是晦气。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打从那一天起,他们的小日子时刻都充斥着火药味。


毕竟是上门女婿,婚后,葛宜峰搬到了岳父母在镇上的出租屋同住。


一家四口挤在仄窄的两室一厅,不免压抑。


但葛宜峰跟妻子商量好了,待小住几日后,他俩就一同去烟台,继续他以前的工作。


可计划虽好,终究抵不过变化。原来陈娇听信了北京朋友的劝说:大都市机会多,这年头谁还去穷乡僻壤。


葛宜峰一万个不同意,但他拗不过妻子,只得顺从。可是不出几天,还没等葛宜峰处理完手头的事情,陈娇又变卦了。


她通知丈夫不仅行程提前,而且自己父母也一同去北京。葛宜峰心中燃起一肚子火,他千辛万苦为小日子编织的“花篮”,竟被妻子不削一顾地蹂碎。


面对妻子的蛮不讲理,他再一次选择忍气吞声。几经周折后,他们来到北京,为了节约开销,一家四口照旧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陈娇在朋友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一份办公室工作。她每天跟朋友打得火热,穿着打扮都变得穷讲究,恨不得秒变都市俏佳人。


而葛宜峰却没那么幸运。在诺大的京城,他两眼一抹黑,好不容易谋得一份打杂的工作,然而月薪也只有四五千块。即便如此,葛宜峰每天起得比鸡还早,干得比牛还要累。


白天,葛宜峰光折腾地铁,来回都要耽搁四五个小时,葛宜峰不光卖苦力,而且他还要频繁忍受老板责骂。


晚上筋疲力尽地回到家,葛宜峰只想清清静静地吃饭、躺平。


可是岳父母一见到他就甩脸色;丈母娘那臭脚布一样的口头禅,简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一片片将他凌迟;不单如此,就连妻子的抱怨也变本加厉:“你看我朋友的老公,一个月多少钱?你再看看你!”


“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你在一起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干脆离婚吧!”


如果说恋爱的冲动是一剂吗啡,那么婚后的一地鸡毛真让葛宜峰如梦初醒。


醒来,他痛彻心扉!


“离婚”,这话一旦从妻子口中蹦出来,就像魔咒一般缠绕着葛宜峰。


4月初,妻子又让葛宜峰拿钱买名牌包包,他俩再一次发生争执。


“这日子我一刻都过不下去了,这婚必须离!”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要不我离开一段时间去烟台打工,咱俩都静一静……”


“哼!”妻子打断他的话:“你看看你那个窝囊样,还让我等你?你这不耽搁我吗?”


葛宜峰看着妻子狰狞的脸,他觉得自己对婚姻美好的期待,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绝望极了,明知会自取其辱,但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老家的电话。


果不其然,父母亲打断了他,冷冰冰抛下话:“当初是你死皮赖脸地要结婚,结个婚你把亲戚朋友都得罪了。”


“如今又要离婚?!我们家丢不起这个脸,你不要再回这个家了!”


怨吗?恨吗?他不知道。葛宜峰只知道,在这短短60来天的婚姻里,他“舔狗”式的迁就和耐心早已消磨殆尽。


他把所有的苦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但是他始终咽不下这一口气。葛宜峰想到了自杀。4月25日,葛宜峰买了剪刀和锤子。他苦苦挣扎了一个夜晚却心有不甘,他决定再一次找妻子商谈。


葛宜峰愤愤地想:哪怕妻子服个软、认个错也好,否则,她就要划破她的脸,甚至,同归于尽。


4月26日一大清早,葛宜峰迷迷糊糊中又听见隔墙丈母娘的吼骂声。葛宜峰抓起手机,给妻子发微信:“你快回来吧,你妈又在骂我废物,我不想跟她争吵,没意思了。”


“我同意离婚,但是咱们还是出去谈谈吧,免得你妈插话。”


妻子回复:“你就忍忍吧,我马上回去!”


不一会儿,妻子提着早餐回家,一家三口在门口吃了起来,并没有招呼葛宜峰。非但如此,早餐后,陈娇母女俩将葛宜峰的衣服一通乱裹,直接扔了出去。


葛宜峰一下子急眼了,问道:“你们丢我东西干什么?”


妻子横眉冷眼说:“离婚了你就别住我们家,自己找地方住去吧!”


葛宜峰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他一边把妻子往外拉,一边说去车里谈谈。


“离婚一直是你提出来的,是你家对不起我,你得赔偿我10万。”


“不可能,你就别妄想了——”


正巧那时妻子的手机突然响起,通话中她嬉笑着答应陪朋友出去玩耍。葛宜峰怒火中烧。他偏执地认为:妻子的这群狐朋狗友,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


于是他抢过手机,对着话筒一顿痛骂,随即掐断电话。夫妻二人大吵了起来。葛宜峰抓起妻子的头发,死死地把妻子按在座椅上,并问她:“你服不服?”


妻子嘴硬,说不服!


葛宜峰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剪刀,对着妻子捅了过去,问道:“服不服?”



妻子尖叫:“服了,服了!你别冲动!”


见妻子痛苦求饶,葛宜峰顿时倍感兴奋,他手中的动作更激烈了,对着妻子的喉咙又是一通猛扎,并怒吼道:“你服不服?服不服?”


葛宜峰看到妻子鲜血迸涌,仿佛获得了空前的快感,他又觉得用剪刀还远远不够,立马又抡起锤子,向妻子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你终于求我啦,一直以来我像狗一样陪在你身边,我都像狗一样求你,哈哈哈~”


直到妻子一动不动,全然没有了生气。


彼时的葛宜峰,内心无比畅快,他掏出手机给家人和朋友打电话说“我杀人了”,可是对方并不相信。


于是,葛宜峰拍下妻子的尸体照片,直接发到朋友圈,并配文:“终于结束了!这该死的一切!”


事后,葛宜峰并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了投案自首;葛宜峰一到公安局,就请求警察当场枪决他。


警方立即发起立案侦查。


经法医鉴定:陈娇因遭受锐器刺伤颈部、胸背部,造成右侧颈内静脉完全断裂,双肺破裂,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陈母得知女儿被杀后,巨大的打击导致她下身麻木、最终瘫痪。


2014年10月17日,陈父母向葛宜峰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在北京市第二人民法院,葛宜峰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依然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在庭堂之上言之凿凿,一一阐述自己在婚姻家庭中,他长期承受的压抑和愤懑。


2014年11月17日,陈父要求葛宜峰赔偿人民币106万,并要求判处死刑。


法院认为葛宜峰虽构成故意杀人罪,鉴于他有自首的情节,对其判处死刑,但不予立即执行,另因其犯罪情节极其恶劣对其限制减刑,同时,判决赔偿陈某家属经济损失共计5.8万余元。


庭审最后,葛宜峰称其行为很可耻也很悔恨,并哽咽地说希望社会更加和谐,以他为戒,不要有那么多伤害和矛盾。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等待他的,将是漫无边际的铁窗生涯。


那一年,葛宜峰24岁。


的确,葛宜峰为了这场婚姻,他四处借钱、不惜与亲眷反目成仇,不惜放弃自己的人生规划,可谓拼尽全力。


殊不知正是由于这种跪舔式的婚姻姿态,导致了夫妻关系的云泥之别,葛宜峰用极端残忍的方式终结了这一切。


然而,人生求而不得的东西太多了。放过他人,又何尝不是放过自己?


END .

【文| 那蓝】

【编辑| 毛毛雨】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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